姜哲毅低下了头，没敢正眼去看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吞吞吐吐，“儿臣......”

“父皇……父皇......！”

“皇上，皇上......！”

姜哲毅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大哥姜哲越和御前宫人们焦急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见到的便是大哥姜哲越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老皇帝身形的场景。

父皇老了……当真是老了……

“不要声张，快去传太医！”姜哲毅没有再继续想太多，赶忙吩咐宫人们去办事儿，一刻也没闲着。

几个宫人连忙朝太医院跑去，御书房及其周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忙碌成一片。

“封锁消息。如有造谣生事者，格杀勿论。”姜哲越的眼神里透露着决绝和应有的王者气概，冷静地朝御前的公公吩咐下去。

那公公被他的气魄所震慑，慌忙俯下身来，一副谦恭之态，“这会子怕是来不及了太子殿下......那些个丫鬟婆子们嘴碎得很，整个后庭怕是......都已经知晓了此事。”

“杀鸡儆猴的事儿还需要本太子亲自教你吗？”姜哲越冰冷的眼神里充满着肃杀之气，令人胆战心惊，“务必防止消息扩散到前朝。”

“嗻。奴才立刻去办。”那太监连忙开口应下，急急告退，不敢多留。

中宫。

贵妃寝宫。

“什么？”陈柔佳闻言，眯了眯狐狸般狡黠的眼睛，把玩起了手指尖儿上的嵌金护甲。

迎春面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狗腿地端茶又倒水，又靠得离陈柔佳更近了些，“娘娘，千真万确呐！方才还有御前的宫人悄声议论此事，这才没多久呢，禁令就下来了......还......还......”

“不必说了。”陈柔佳见她夸张的神情便知道生了什么事儿，说到底也算是自个儿养了几十年的狗，知根知底。

陈柔佳搭了她的手臂缓缓起身，款款朝前迈了几步，“这等要事是十分忌讳消息流入朝堂的......”

“那......娘娘有何打算？”迎春眼珠子一斜，小心翼翼地问她。

能在陈柔佳寝宫里做事儿的宫人都是极有眼力见儿的，纷纷退了出去。

“本宫不过一介后妃，能作何打算？取笔墨来。”陈柔佳有几分不悦，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嘴角轻勾，神秘莫测，“只有前朝知晓了此事，权利，才能慢慢地掌握到我们陈氏一族的手中来。”

迎春似懂非懂地听着，连忙提了袖子为她研墨。

陈柔佳取过了细软的毛笔，轻蘸了墨汁，笔落于纸，一笔一画腾跃而上。言简意赅。

她又迅速将纸裁了叠好，塞进信封里，拿给迎春，“动用陈家的力量，马上将信送出去。若是再晚些，禁令限制到了后宫，可就不好办了。”

“是。”迎春连忙把信揣好了出去，又装作一副没事人儿的模样。

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陈柔佳的心也因此提了起来。

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