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靠在曹操肩头。

……

“娘亲，娘亲……”曹河从屋外哭着跑进来。

“怎么了？”丁氏放下手中正在织的布，掏出手绢为曹河细细拭去脸上的泪珠。

“爹爹，爹爹他好可怕。”曹河还是哭个不止。

丁氏的手一顿，将手绢交给曹河，回头织起布来，好半晌才轻轻问道：“你爹他怎么了？”

曹河使劲一吸鼻涕：“娘亲，刚刚我去找兰芎姐姐玩，结果看见爹爹把兰芎姐姐抱住，眼神似乎像……像……”她一时词穷，想了半天才接到，“像我们从前在那边的山上看到的狼！”

丁氏无奈地转回头来摸摸曹河的小脑瓜：“河儿，说了几次了，不能叫她姐姐。”

“娘亲！”曹河不满地抓住丁氏的手，“明明兰芎姐姐那么像我的姐姐。是不是娘亲以前说的那个人的女儿？”

丁氏曾给她说过柳儿的事，只是没有告诉她她的生母也是柳儿。

丁氏只是摇头，抽手继续摆弄机器。

“对了娘亲，为什么爹爹会发那么大的火啊，从来没有见爹爹冲娘亲发过那么大的火诶。”曹河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许是她要走了吧”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丁氏的话飘忽在一阵阵织布声中。

“啊？”曹河一听就着急了，跺跺小脚就向外跑去，“我去找兰芎姐姐问问。”

丁氏没有动，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啪嗒。一滴泪掉在还未完成的布上。“哎呀，这么大人了。”丁氏慌忙擦干净，可是接着的，却是一串串的泪珠。

泪珠滚落在布上，映衬出一片模糊，渐渐有抽泣声从房里传出。

丁氏泪眼朦胧地从袖筒里掏出曹操大婚那日遗落在她那里的一个精致的香包，上面的颜色在她眼中扭曲，变形，最后染成一片水汽。

“河儿啊，你不懂。”丁氏慢慢攥紧手中的香包，似乎在和曹河说话，又似乎在和自己说着，“他没生过气，是他从来都不在意。”

……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宋暖和曹操都抬头去看。

宋暖动了动有些麻了的身体，正要站起来开门，被曹操拦住。

“我去开门。”

曹河站在门外，见第一次敲没人应门，抬手正要再敲一次，曹操从里面拉开了门：“河儿，怎么了？”

“爹……爹爹。”曹河向后退了一小步，赶忙见礼：“见过爹爹。”

“有什么事吗？”曹操蹲下身来，抱起曹河问道。

曹河脸上逐渐的有了笑意：这才是我的爹爹。搂住曹操的脖子问道：“爹爹，我来找宋姨娘。”

宋暖听了就是噗嗤一笑：这个小鬼头，平时左一个兰芎姐姐右一个兰芎姐姐，在她爹面前就叫姨娘了。

曹操颇感意外：“找宋姨娘？”

曹河点点头：“是啊爹爹，本来是找爹爹的，可是早上看见兰……宋姨娘到这里来了，便想见见。”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曹操心中暗自惊奇，将她放下，说到：“喏，你宋姨娘就在那边。”

曹河早就看见了，刚刚差点说错了话，惊出一声冷汗，被放下的曹河就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跑向宋暖。

和曹操到过别后，两人拉着手向后山一片花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