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啊。”蹇硕笑着看着进屋的曹嵩。曹嵩回礼道：“蹇大人，我两人同朝为官，不知这别来无恙从何说起？”蹇硕碰了个软钉子，面上不显，心中暗恨：“听说你有两个儿子？”

“是，不过都不是什么人中龙凤。”曹嵩回答道，看着蹇硕一点看坐的意思也没有，不免有些不满。

“哦？可我听说，那个大儿子可是很厉害的啊？”蹇硕两条细眉一挑，略显苍白的脸上嵌刻着一双阴险的眸子隐隐放出寒光。

“大人说笑了，”曹嵩却丝毫不受影响，谈笑自如，“我那不争气的儿子那能上得了大人的眼。不过是在衙门里混口饭吃而已。”

蹇硕瞟了一眼一旁的奴婢：“怎么还不给曹大人看坐？怎么办事的？”奴婢们连声讨饶看坐上茶。曹嵩又怎会不知这是蹇硕的作秀？他却什么也没说坐下喝茶。

半晌无言，空气像是凝固了，茶杯上的水蒸气缓缓地浮上去在空中飘散出神秘的形状后消散在空中。蹇硕透过水蒸气看着曹嵩，曹嵩也好不示弱地回看，唇边似挂着一丝微笑。

“你可知你那好儿子杀了我的叔父？”蹇硕打破了沉寂，面前的水雾摇晃了一下，消散了。

“我如果说我不知道，恐怕蹇大人也不会信的吧，又何必再问？”曹嵩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继续说到，“再说，好像孟德可是按照条律办事的，没有什么违章之处啊，大人你这样说，是想公报私仇了吗？”

蹇硕阴冷的眸子里闪动着光芒，他没说话，看着曹嵩。

曹嵩放下了茶碗：“如果大人是想和我说这件事，那么，我只能说这件事是孟德有理，你那叔父蹇图是什么人我相信你也知道。这件事要是告到皇上那里……不知皇上还会事事相信你，还是会相信其他人？”

“其他人？”

“想必大人也知道，皇上所宠信的黄门，可不止汝一个。告辞！”曹嵩站起，施礼后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外。蹇硕看着曹嵩的背影，嘭的一声捏碎手中把玩的茶碗，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一旁的奴仆见此都不敢上前打扰，终于，蹇硕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给其余几人发消息！我一定要扳倒这曹家父子！”

“是，是……大人，你手上的伤？”

伤？蹇硕看向自己的右手：早就鲜血淋漓，估计是刚才茶碗的碎片扎了进来，钝生生地疼。蹇硕赶忙抬起手：“混账东西！快给我止血！”

一旁早有人找来工具，七手八脚地帮蹇硕缠好受伤的手。

……

曹嵩走出蹇府长出了一口气：这次和蹇硕摊牌，是他在官场上所做过最冒险的事了，不过……他笑了笑，对着车夫说到：“回府！”

“好嘞，老爷，那个蹇硕他说什么了？”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你的工作就是好好赶车。”曹嵩冷下脸来，车夫也知道自己逾矩了，老老实实赶起车来。

曹嵩坐在左右摇摆的马车里，眉头紧缩，思考着曹家未来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