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所坚信的道路
第十章:所坚信的道路

番阳镇,将军府

一大早陈天明就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然后在铜镜面前摆弄自己的笑容,今天对他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乡试。

乡试作为唐朝一种选官制度里的第一级,由各地州,府主持考试本地人,一般在八月举行,考试的科目分为常科和制科两种,每年分期举行的是常科,制科则由皇帝举行的临时考试为主,考试成绩也分为甲乙丙丁。

“你笑起来很贱。”月宗小次郎在陈天明身后浮现出来。

“去去去,我这叫自信好吧,满脸的自信。”陈天明一直在镜子里摆弄自己的笑容。

“如果没有我帮你,你这就叫自卑。”小次郎耸耸肩说道。

“那也你不会重临这世上,既然我让你复活,你就得帮我,这叫礼尚往来,懂吧?”陈天明说道。

“是是是,寄人篱下。”

“我还没问过你。”陈天明把毛笔和砚台捆好装到袋子里,“你既然知道考试的答案,说明你以前来过大唐,那你以前来的时候是来做什么?”

小次郎靠在墙上扭过望向窗外,“记不起来了,但是记忆里总隐隐觉得我认识一个人,那人离我很近,我却叫不上他名字。”

“老朋友么?这么久了也该死了吧。”

“谁知道呢。”小次郎不止一次回忆起那人的身影,那人似乎是他曾经的老朋友,但是却叫不出他的名字,只是每次想起,内心那股淡淡的哀伤便从心中每个角落溢出来,渐渐涌入全身。

小次郎朝陈天明吐了吐舌头,“好了,快到时间了,你老师应该已经进考场了。”

“我的天!”陈天明这才意识到自己臭美花掉太多时间,抓起鞋子就往外跑。

考试的考场分为五排,每一排都有单独的座位,座位两旁全都是很厚的石墙阻挡,这是防止考试进行舞弊,在进入考场的时候,考官则会带学生进入一个小房间,考生则要脱光衣服证明自己衣服里没有藏有小抄,以及皮肤上没有写小抄,最后才能进入考场就坐,但这只是第一关,考官均来自州最高官员组成,每个考场均安排五个考官轮流视察,考官在得到监考圣旨前,均不会告知考生,考生也没有办法贿赂考官进行舞弊。

“真严格啊。”陈天明不由得抱紧了手里装毛笔的袋子。

“还好我有你在哈哈哈。”下一刻陈天明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排队的考生不由的看向陈天明,纷纷示意他安静,陈天明这才意识到。

陈天明暗暗自喜,谁都不知道他带着一个人进入考场,从监考官前走过的时候,他刚开始还有点紧张,不过一想小次郎是灵魂体,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看得到,陈天明再次大笑起来,旁边的考生再次皱眉看向他,如果考场上有人大笑,这人要么是个学霸,要么就是个神经病。

“天明,你有把握么?”陈天明这才意识到苏琪站在自己身后。

“能….当然能,我的信心写在脸上。”陈天明向苏琪展示自己的笑容。

“别笑了,到你了。”苏琪往前推了下陈天明。

陈天明的座位刚好挨着苏琪,但是陈天明却看不到她,他们两之间被一堵墙隔开。

监考官是李赫,老者把试卷传到陈天明座位时,陈天明一边挥舞着手,一边喊着“老师这次我绝对没问题的。”老者没有理陈天明,我觉得换做其他人也会在这个时候当做不认他。

“小次郎,看你的啊。”陈天明摊开试卷,试卷分为五份,前三份考四书五经的内容,后两份则是看题目创作诗词。

“包在我身上。”月宗小次郎和陈天明两人互相眨了眼睛。

“那就开始吧!”陈天明毛笔沾墨,奋笔疾卷。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指的是君子循理,故常舒泰;小人役于物,故多优戚?”陈天明内心说道。

“泰伯之贤。”小次郎说道。

“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

“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

“慎而无礼则葸”中的“葸”是欢喜的样子?”

“错的。”

“士不可以不弘毅?”

“任重而道远。”

“习焉不察”一词出自于?”

“《孟子》。”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宛如台上唱戏的戏子,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眨眼之间,已经做完了两份卷子,还差三份,陈天明听到隔壁传来磨砚的声音,苏琪也已经完成了第二份卷子,陈天明此时心中有点愧疚,他明白自己如果不靠小次郎的话,自己是没办法考试,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对于苏琪这样自尊心强的女生来说打击是蛮大的,如果她在某天知道自己考试是舞弊,她会怎么看自己。

“怎么停下了?”小次郎在旁边说道,这才让陈天明回过神来。

“没事,继续吧。”陈天明决定不想这件事,他要把这事一辈子埋在心理。

“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错的。”

“儒释道三家都有什么思想?”

“隐世思想。”

“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苍垂扬岸。”陈天明说道。

“喂,考卷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啊,你在念什么啊?”小次郎说道。

但陈天明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远似去年今日,恨还同。”

“喂喂喂!”小次郎一边奋力摇陈天明,一边大声喊道,他很急,因为在陈天明在这样发疯下去,考试时间就要到了,但下一秒他停住了,他看向周围其他考生,其他考生都呈一副恭敬端坐姿态,低着头看着地下,陈天明也是一样。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就连考场外也没有任何声音,窗外呈现出一副苍白色,时间在这里停止了。

“吾不会为谁流连,吾不会为谁驻足。”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在小次郎身后。小次郎回过头,看到一个青年,青年上身为白色长袍,下身为黑色裙摆,头戴高高的帽子,看似像祭司。

青年一步一步朝小次郎走去,青年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透着一股冷,冰封千年之地的寒冷,小次郎说不出话来,记忆开始隐隐作痛,小次郎用手捂住头,记忆里又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和之前人影不同,如果说之前的人影令他感到悲伤,此时的人影则令他感到恐惧,对未知的恐惧,仿佛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小次郎下意识的把手放到腰间,他摸空了,他是灵魂状态,‘月夜丸锻’不可能配在身上。

青年越走越近,恐惧也越来越大,仿佛天要塌下来把小次郎的头狠狠的压住,但小次郎还是奋力抬起头,忍着头疼看着青年,青年与小次郎擦肩而过,随后走出门,整个人消失在了苍白的光亮中。

“月宗小次郎!月宗小次郎!”陈天明大喊,小次郎突然清醒,他好像刚刚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梦。

“快交卷啦,你还能不能靠谱,站着都能睡着!”陈天明差点站起来那卷起拍打小次郎的头。

“对对对!赶紧赶紧!下一题。”小次郎意识到这还在考试中,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开始疯狂答题。

“时间到,请考生立即离开座位走出考场。”李赫一边说道,一边收试卷。

“哇,还好做得快啊,不过最可恨的是最后一份试卷居然没写!小次郎你刚刚在干嘛啊!”陈天明走出教室的时候嘴上还在抱怨着。“不知道一份没写能不能合格,唉。”

“抱歉,抱歉哈哈哈”小次郎跟在陈天明身后说道。

“天明考的怎么样?”苏琪走过来。

“还行,应该能合格,哈哈哈”陈天明大笑。

“切,一张试卷没写能合格?除非你前边四张能满分。”苏琪一脸嫌弃。

“那当然啊,自信写在脸上看到没。”陈天明说完朝苏琪笑了笑,同时露出了他洁白的牙齿。

苏琪和陈天明一边互相嘲讽对方,一边朝将军府走去,只有小次郎没有跟上他们,考场里发生的那一幕如果是说是梦的话,也说不过去,那恐惧感能让人区分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兰站在窗前,看向不远处刚刚结束考试的学堂,在他一生中,他从没有参加过乡试,在王府的时候有专门的老师教导,他没遇到宇之前是很讨厌读书,他只想着如何溜出去玩,宇的到来给他枯燥的人生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那也是曾经,人的记忆是最靠不住的,它会渐渐淡忘最重要的东西,时间则是记忆的帮凶。

兰走到镜子前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兰的头发并不长,只留到脖间,兰把头发扎成一个辫子垂在脑后,看着镜子中熟悉既陌生的脸庞,熟悉是因为这是他自己,陌生是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爱笑了,恩,失去宇之后自己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唯独宇的笑容时刻记在内心深处,宇的笑容早已成为兰心中无法抹灭的刻痕。

兰从枕头下拿出玉碎套在手腕上,为了安全起见,他在玉碎上钻了一个小孔,系上阴阳世家给的小红绳,传说红绳能暂且压制住玉碎的力量,即便是一小块碎片,力量也是非常大的。

兰扭头再次看向窗外,李赫跟他说今天会有阴阳世家的本部的人来接他回去,听说是一个叫叶倾的男人,不过差不多也快要到预定时间了。

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你没事就好,兰。”此时走进门的男人正是叶倾。

“叶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兰说道。

“还能怎么来,连夜赶来的嘛,这不我让马儿在外边的紫头山上好好吃吃草,跑了一晚上的夜路辛苦它了。”男人说完找了个椅子坐下。“玉碎在你那吧,还好么。”

“还好,我给他系了红绳。”宇露出手腕给男人看。

“红绳?”男人有点不理解。

“你不知道么?”

“没,我知道,只是很久不经常在本部工作,我这到处跑腿的人,哈哈哈。”男人大笑道。“既然玉碎没事了,先交给我保管吧。”

兰准备把玉碎给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收了回去。

“还是我来吧,我接触玉碎的时间长,对玉碎有所了解。”兰说道。

“也好,行吧,那赶紧动身赶路吧。”说完男人便走向门口。

“等一等。”兰叫住了他。

“怎么了,还落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叶大哥你怎么不过问宇的事,而且你为什么开始变得大大咧咧了。”兰渐渐向后靠去,他的剑倚在墙边。“还有叶大哥,身为阴阳世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红绳代表什么,而且,叶大哥也不会随便把马系在远离他超过二十米的地方。”

“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是叶倾,你的叶大哥啊。”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古能熟练掌握换身术的,从战国时期的《刺客转》中记载的,只有其名为‘无名’的刺客才能使用!”说完兰奋力拔剑,一个重斩把男人斩杀,男人倒在地上化为一个纸片人。

“果然如此。”还没等兰说完,窗外伸进来无数个箭头,兰一个侧身翻滚全部躲了过去,兰问道一股烧焦味,是爆炸箭头!刹那间兰飞跃出房间翻滚到庭院里,他身后的房间瞬间被爆炸产生的大火吞噬。

“哇!我家起火了!”陈天明在前堂喊道,“赶紧救火啊!”说完朝里跑去。

“什么人能做到这样!”苏琪也跟着陈天明超里边跑去。

番阳镇,紫头山

“时间到了,去吧。”此时一群身穿红色长袍,头戴斗笠的人如红蚁一般疯狂从山上往山下源源不断地涌入将军府。

“我们也走吧,只有夺回玉碎就行,阻碍我们的人杀无赦。”女人淡淡的说道,随后骑着马快速奔驰而下,在她身后还跟着其他三个人,一名背后背着沉重铁箱,一名腰后配着被锁链层层捆绑的砍刀,还有一名看上去比较纤瘦,斗笠戴着很低把眼睛都压住了。四人如狂风一般快速前进。

“有人吗!有人还在里边吗!”陈天明一边大喊一边拿着木桶接水往房间里扑。火势越烧越大,房屋上的柱子在一个个坍塌下来,火光之中陈天明似乎看到一了一个人影,那是兰,兰伏在地上,浓浓的烟味让兰难以呼吸。

“兰!”陈天明跑过去,把手里唯一的毛巾捂在兰的脸上,自己则从袖子上撕下一小片沾上水捂在脸上。

“兰振作点,我现在就带你出去。”陈天明把兰的手搭在肩上。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兰想到,是谁曾这么在意自己,保护自己,是宇啊。原来你不曾离开,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一会在带你喝雨水啊,现在先别想这么多!”陈天明有点搞不懂,为什么兰这么想喝雨水,都这个时候了,生命关头啊,喝雨水管用么。

“天明!你在哪,我看不到你了!”苏琪站在前堂门外大声喊道,陈天明总是自作主张,火势很大,他提了一桶水就跑进去了,留下苏琪一个人干等在门外。苏琪很担心天明,万一他死在里边怎么办?但她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着急又能怎么办?

“我在这!”只见陈天明扶着兰走出来,“因为考试期间,府邸没什么人,我母亲和我老爹应该也在外边,快去通知老爹,家里着火了。”

“行!”苏琪说完正准备离开,只见眼前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人正朝她飞跃过来,手里还握着一把刀,就在快眼砍向苏琪的时候,苏琪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同时一个回旋踢把飞跃过来的人重重的踢翻到地上。

“厉害啊!”陈天明不禁赞叹道。

不一会又有更多的人朝他们这边冲过来,陈天明来不及多想这些人是干嘛的,但既然能对苏琪出手的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陈天明拿起兰身上的剑,和苏琪背靠着背,红衣人把他们团团围住。

“苏琪你怕么?”陈天明突然说道。

“不怕,平时练的武,不就是用在这时候么。”

“是啊。”陈天明不止一次发自内心佩服苏琪,苏琪不仅念书比他好,武功上也比陈天明勤快很多,即使面对现在这种情况,苏琪也能成熟的冷静面对,自己跟她比起来,就像小孩子一样。

“上!”红衣人随后一个个举着刀挥砍下来,陈天明和苏琪两人迅速散开,顿时刀光剑影响彻整个庭院。

“师傅,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此时陈天一边穿上铠甲,一边问李赫。

“为师也不清楚,但肯定是冲着玉碎来着。”只见李赫把一条条白布捆在手掌上,太极拳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防卫的,但此时的情况,谁不不敢保证会不会失手杀死人,捆上白布也许是为了不粘上鲜血,或者说是为了赎罪吧,李赫从进入军队起,在每次战斗中都要绑上白布,这种习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养成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师傅,你一直不愿意让我进入阴阳世家,是不想我走上跟你一样的道路吧。”陈天说道。

“恩,这条路注定于世人相隔,走上这条路便不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李赫面向陈天说道。很久以前,那是寒冷的冬天,李赫带着为数不多的人马回来,迎接他的除了乡亲们,就是陈天,他亲手把陈明的铠甲和披风交到陈天手上,陈天在他面前抱着自己父亲的铠甲不做声,李赫知道,他是在忍,随后他蹲在地上把陈天抱在怀里,“想哭就哭出来吧,你父亲他……”李赫不敢在说下去,他眼里开始不自觉的淌出泪水,陈天在他怀里放声痛哭,两只小手用力的抓着李赫的袖子。

“即便如此,我也想像自己父亲一样真正战斗一回。”陈天从盒子里捧出一把直剑,剑鞘上的花纹早已磨损干净,只有那三字还述说着消逝已久的故事‘银龙剑’。

陈天转过身朝门外走去,李赫看着他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当年在沙场上征战无数的陈明,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慢慢老去,当年肩并肩的朋友也都死去,唯独自己依然苟活至今,李赫看着自己的双手,随即双手抱拳说道“末将愿在随将军三百年!”

“诗秦,陈天我会保证他没事的。”陈天轻轻在诗秦的额头上吻去。

“你也要小心点。”诗秦说道。

“驾!”陈天和李赫随即驾马离去,在他们身后跟着数百名穿着银光铠的士兵。

番阳镇

此时镇上乱作一团,人们惊慌失措,将军府正燃烧着大火,人们争先恐后的想赶过去,但却被一群红衣人给围住了,有几个人想冲过去,但见到红衣人腰间的刀,便缩了回去。

“眼前就是将军府了,真的是大啊。”穷奇说道。

“拿到玉碎就赶紧离开,十万藩镇兵现在还没赶过来,他们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女人骑着马在前边说道。

“是是是,你是老大。”

一瞬间不知从什么地方飞过来一把长枪,插到了地面上溅起阵阵的尘土,阻碍了四匹马前进的脚步。

“来者何人?”女人说道。

“呦,居然是女人啊。”一个人影从尘土里浮现出来。

“你什么人?”云心把腰间的砍刀锁链给解开,同一时间其他三个人都把手放到了各自的武器上。

“俺是幽云枪兵,在下孙皓。”只见孙皓身穿半边银光铠,头上绑着红布条,布条的带子在身后飘扬,“俺只是路过,看你们这么急,想必是前往将军府吧,你们去那边是做什么?”

“你无权知道,因为死人不会开口!”四个人骑着马朝孙皓冲过来。孙皓右手把长枪从地面上拔出来挥舞在身后,同时左手手掌向前一握,“尘.风暴”体内深处的力量在缓缓燃烧,孙皓身旁扬起了阵阵旋风,地下的叶子与沙子随着这阵风围绕在孙皓身边,旋风越来越大,阻挡了四个人前进的步伐。

“我要上了!”孙皓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右手上的青筋暴起,一个人助跑起身,身上的衣服在风中如同旗帜一样飘摆。借助旋风,孙皓的速度达到了常人肉眼无法看到的地步。

“我在这!”孙皓以闪电走位,快速飞跃空中,他瞄准了其中一个猎物猛的一个突刺,只见那人用刀身顶住了这一击同时瞬间弹开了孙皓的长枪,这股力量使孙皓落地,旁边瞬间冲出来一个人影抵在了孙皓跟前,一瞬间乱拳朝孙皓打过来,孙皓一边用枪身抵挡攻击,一边向后退。

孙皓用枪在地下掀起一阵扬尘挡住了那人的,这才得以脱身,但他并没有时间来得及休息,一把刀刹那间朝他直飞过来,孙皓一个侧身翻滚躲过了这把刀,刀身离孙皓只有五厘米之近。

“好家伙,你们也蛮厉害的嘛。”孙皓站稳身体,回头向四周看去,只见身旁早已贴上了咒符,对面的女人趁孙皓跟其他人战斗的时候,在他身旁贴上了咒符。

“我们并不打算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说完女人嘴里念出了咒术,顷刻间周围出现了一层层空气墙,墙外是一片模糊。

“你的对手是他。”女人指了指前边,随后和其余两人驾马离去。

此时孙皓眼前站着这个人,只见他把身后厚重的铁箱放到地面上,铁箱两侧打开出来,他把手伸进去,不一会一层层铠甲如鳞片一般附在身上,整个铠甲把身体包裹着不露出一丝缝隙,同时铠甲上的裂痕呈现出暗红色。

“兄弟你铠甲真帅!”孙皓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兄弟你叫啥名?”

“穷奇。”那人淡淡的说道。只见孙皓一个飞跃直刺过来,孙皓速度很快,完全不给穷奇反应的机会。

“砰!”一声巨响,长枪的枪头直接命中穷奇的铠甲,枪头刺在铠甲上发出耀眼的火光。穷奇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什么事也没有。

“切。”孙皓快速收回长枪,在一次使用尘.风暴带来的速度从不同的角度对穷奇发动了攻击,每一次攻击都带来巨大的声响,除此之外,铠甲并没有破损。

“到我了。”只见穷奇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巨大的阔剑扛在肩上,整个剑身呈黑色,不敢想象穿着这么重的铠甲,还要挥舞着这么重的阔剑,这人体力应该有多大。

“尘.暴怒”穷奇说道,一股巨大的力量出现在铠甲上,原本铠甲缝隙中隐隐发光的暗红色,此时正变得异常的耀眼,整把阔剑上也开始出现撕裂,撕裂的缝隙中也透露着暗红色,穷奇此时像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

穷奇一个冲刺,阔剑直接砍向孙皓,孙皓来不及躲闪,只能进行格挡,整把阔剑直接砍在枪身上,“还好我这把枪是特制的。”孙皓嘟囔了几句。穷奇不断的对孙皓发动攻击,巨大的阔剑带来的力道非同小可,孙皓每一次进行格挡就感觉身体要被震碎,他决定要使出真正实力了。

孙皓向后跳去,同时整个身体向前倾,孙皓整个人如同伏在枪上,长枪笔直的对着穷奇,“来!”孙皓大吼一声,尘.风暴的领域提高好几倍,旋风开始疯狂摇摆,孙皓一个猛烈突刺,阵阵命中穷奇。

“没用的,我的铠甲你是贯穿不了的。”穷奇一边顶着孙皓的攻击,一边用阔剑寻找攻击孙皓。

“你错了,我是在找机会。”孙皓一个飞跃到穷奇头顶,没错孙皓的目的就是穷奇的顶上人头,在坚硬的铠甲,对于头部的保护应该很脆弱,孙皓抓住这一点,通过反复攻击穷奇让穷奇把防御集中在胸前,背后,使其忘了防御自己头部。

“以吾父,吾母,吾友,吾师之名起誓,让这风暴撕碎一切吧!”只见长枪发出耀眼的白光,旋风全部集中在枪头上。“啊!”孙皓猛的向下刺去,顷刻间爆炸溅起阵阵尘土。

番阳镇,将军府

陈天明和苏琪两人此时背靠着背,最后一名红衣人被他们打倒在地,两人气喘吁吁,体力严重透支。

“陈天明….”兰躺在地上说道。

“我在这。”陈天明走到兰的身旁坐下。

“这…你拿着。”兰把套在左手的玉碎拿给陈天明。

“这是?”

“这是玉碎,它的力量很强大,那些红衣人就是来找他的。”兰剧烈咳嗽起来,“带着这个玉碎交给一个叫叶倾的男人,他会带你前往阴阳世家的本部。”

陈天明结果兰递过来的玉碎,玉碎呈现出暗紫色的光亮,陈天明把玉碎套在自己的左手。“放心吧,我会交给他的。”但是,“啪。”的一声响起,陈天明一巴掌拍到兰的脸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你自己交给他啊,我现在可以暂时帮你保管。”

兰被这一下拍差点晕过去,但也清醒了很多。

“很感人的一幕啊。”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陈天明和苏琪同时回头望去,站在他们面前的有三个人同样是身穿红色长袍,头戴斗笠,与其他人红衣人不同的是,这三个人的长袍上绣着黑色的青龙。

“故事结束了,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吧。”女人说道。

“如果我说不呢。”陈天明缓缓站起身,同时把剑举着,苏琪站在他身后也举着剑。

“苏琪,你帮忙照顾兰,这些人交给我来对付。”陈天明背对着苏琪说道。

“我没听错吧,你要一个人对付我们三个,小子不要自不量力了,在这之前也有一个人跟你说过一样的话,很可惜那人被我们杀了。”女人冷笑了一声。

兰似乎听到了什么,奋力的从地上直起身来,“你们杀了宇,这仇我会偿还给你们!”

陈天明这才知道,原来兰一直念叨着是宇,是一个人,而不是雨水,唉有这么重要的人就应该好好活下去啊,不要轻易死去啊,死掉很恐怖的好吧,连最后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小子,不把东西交出来,你的下场就和那人一样。”

“交你妈!”陈天明说完率先出击,一个重斩朝女人砍过去。

在他快要接近女人的时候,一记重拳便打在他的腹部上,陈天明重重的摔在地上,剑也滚落一旁。

“小子,死一边去。”旁边纤瘦的男人抓起陈天明奋力想身后的大火中扔去。

“天明!”苏琪喊到。

我要死了么,陈天明开始回忆起自己年少时候的往事,想想以前的自己,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二十年,好不容易能在乡试中考到不错的成绩,虽然成绩没有出,但是一张卷子没有写也没什么问题吧,说起来自己蛮对不起母亲和老爹的,自己从来就没有认真念过书,也从来没有好好听过他们的话,现在连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真该死!

“你挥剑是为了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月宗小次郎出现在天明身旁。

“我….”陈天明眼睛里开始看不到东西。

“你挥剑的理由不就为了保护重要的人么?”小次郎的声音如同古老而又深沉的钟声透入心里。对啊,自己从一直坚持到现在的练武,坚持到现在的道路,都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而存在。

“小次郎…咳咳…你告诉我该怎么做。”陈天明奋力在火中爬起身,他被扔进去的时候,刚好有个房梁柱子挡住了他,所幸没有掉入大火中。

“你手上的玉碎,把它和‘月夜丸锻’放在一起。”小次郎说道。

“为什么…咳咳”

“你不是一直嫌弃这把刀很弱么,那就让你见识下这把刀真正的威力。”小次郎伸出手去扶陈天明,虽然手穿过陈天明的身体,但他还是要喊道,“站起来!陈天明!你挥剑的理由已经明朗!为保护重要的人而战,你不必成为他人,你只要做好你自己,这就是你所坚信的道路!”

“啊!”陈天明站起身,一步一步向里走去,他还记得自己房间的位置,大火的浓烟弄的他眼睛看不清道路,他伸出去想去搀扶什么,触碰到的只是灼热的火焰。

“我来为你指路。”小次郎走在前边,陈天明跟在后边,两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每踏出一步,陈天明就越难以呼吸。

终于,厚重的柱子被推开,里边的房间躺着一把刀,刀身呈现出暗蓝色,整把刀似乎把周围的火给隔开了,陈天明这才能进入房间,他快没有力气了,在最后一丝力气用尽的时候,他把手上的玉碎拍在刀柄上。瞬间整个房间被蓝光所笼罩,一个人影渐渐浮现出来。人影把刀别在腰间,抱起地上的陈天明,一瞬间冲了出去。

挥剑的理由,挥刀的理由,自己什么时候能说出这种话,记忆中那熟悉的人影似乎也这么说过。

一瞬间大火中冲出来一个人,那人落地后,把陈天明慢慢放在地上。

“陈天明!”苏琪赶紧跑过去,她看到陈天明旁边站着那人,白色的上衣,棕色裙摆,长长的头发垂在身后,腰间别着一把武士刀。

“什么人?”女人说道。

那人轻轻把手放在刀柄上,同时向前迈进了一步。

“月宗小次郎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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