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杀手,别忘了,我随时会取你的性命。”云月冷眼看着公子,她从来最怕欠了公子人情,可是每次都亏欠着,怎么还都还不起。
公子冷着脸,额头上的布满密集的汗珠,双手紧紧的抱着云月。一路上不言不语,好像不会累一般,向着义庄里奔去。
嘭!
公子抬脚就是一脚踢在那颤颤巍巍的黑木门上,门立刻又飞了出去,砸在地上,腾起一阵呛鼻的灰。
公子现在就是一头发怒的狮子,那还有半分之前的温文尔雅。
“谁……”翳鸣睁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待看清情况下,一愣楞的,显得有点智障。
“她体内的毒开始扩散了。”公子言简意赅的说道,将云月放在了一旁的空床上。
“这……”翳鸣迟疑着。
“天下大夫不知你一个,别挑战我。”公子冷冷的说着,一把将翳鸣提了起来,眼中的愤怒足以烧尽所有的倒影。
翳鸣如芒在背,明明没有刀,明明公子看上去很冷静,可是他的眼神,让你从心底的不好违抗。
“好”翳鸣简单的答到。
云月冷眼看着,她不知道怎么说,或者说怎么拒绝。本来是想要还人情的,结果却变成了自己反而欠下更多。
公子冷峻的脸上,从未有过的担忧。双手不自觉的捏着,指节变得有些发白。
“没事,她中的毒只是软骨散,毒素未清,气血运行过快导致毒发,我给开个方子,两天就能恢复。至于肩上的伤,不可再撕裂,尽量不动力。”翳鸣说着,快速的在一张方子上写下了药。
翳鸣起身,将一旁的酒倒在手上,在一旁的火盆里一烤。
哄!一声响,一只手都开始着火。翳鸣拿起盒中血色的人参,顺着人参一通捏柔。本来坚硬如铁的人参很快变得柔软无比。翳鸣顺手一撕,将人参的一颗粗须扯下,递给了公子。
“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
“公子伸手接过,转身就要走……”冷峻的脸上从进门来就没有一颗好过,仿佛世界欠了他无数金子。
“你的伤?”翳鸣叫住转身离开的公子。
昨晚本来给公子治肩膀的伤,用夹板固定着,至少需要一天才可以动力,可结果才醒来,就看到公子抱着云月来了,连怎么出的门,翳鸣都不知道。
真是让人不省心!翳鸣心中一阵嘀咕。自己小跑着向着医馆而去,公子要去煎血参,云月躺着不能动,只能苦命的翳鸣去跑腿了,没有办法。
“我只是一个杀手,你的头可值一百万两银子,我可从来经不住诱惑。”云月说着,不忍看到公子。
“只要你活着,我的命,你随时来取。”公子沙哑着嗓子说。
云月一愣,公子说得是实话,可听在耳中就让云月心不自觉的跳快。
“我不想欠你人情,我还不起。”
“还不起就不用还,你从来不欠我。”公子冷言说着,又将碗中的血参舀了一勺送到云月的嘴中。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温柔如水。和之前踢门的愤怒狮子,判若两人。
说不感动是假的,眼前这个万人恐惧的紫竹阁神秘公子,从见到自己开始便一直温柔如水,替自己挡剑,给自己温柔,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永远的温柔如水。他的心,面对感情的时候,很干净,干净得让人不忍直视。
云月也是一个人,能不动心吗?可是她有什么理由接受她?云月这个名字都不是她自己的,命是欠别人的,情,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
“我喜欢你云月,喜欢你这个人。我想和你一隅偏安,晨钟暮鼓。我想为你画最美的像,想对你说最美的诗,我想和你,心有灵犀,白首到老。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我会等,我就在你身后,只要你转头,我就都在。”
公子微微笑了笑,这是从上次从这里离开以后,公子的第一个笑容,像最初见时,干净,爽朗,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