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举杯消愁愁更愁
9 举杯消愁愁更愁

几日后,公主府内,昌平公主对着面前的人笑道:“苏公子这几日不在京城,昌平都以为公子携款潜逃了呢?”

苏墨接过下人端来的茶,笑道:“公主说笑了,你我多年交情,苏某怎敢负您所托?”

昌平笑的温柔:“你不负我便是值的。”

昌平身后一绿衣丫鬟急急出口道:“公主!”

“绿漪,你先下去吧。本宫自有分寸!”昌平拿出金枝玉叶的气势来,绿漪虽不愿也不得不退下。

苏墨道:“这丫头也是忠心耿耿,你又何必恼她。”

昌平狠狠道:“我岂止恼她,我恼我这身份,恼我那父皇母妃,恼我那些皇兄,更恼这天下人!”

“恼他们尊卑有别,恼他们自以为是,更恼他们不肯成全,不成全你我……”此时昌平眼里盛满了泪水,苏墨看的心疼,伸手抚上玉人的脸,昌平亦伸手覆了他的手,慢慢闭上眼睛道:“苏墨……”

苏墨道:“我在,我一直在的……”

“我只有你了,也只是为了你……”

“我知道的。”

“你莫要负我……”

“青青,你睁眼看我。”

昌平睁开眼睛,苏墨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看着我的眼睛。”

那墨色眸子里映出自己如花的容颜,亦盛满真诚,昌平不觉要沦陷了,就想死在此时此刻,死在此人怀里,再也不必理会那些纷纷扰扰了……

“既然你把对全天下的信任交给我,我又怎会让你输?!”苏墨温柔道。

昌平点点头:“我信你,一直都信;也只信你,一直都信!”

“那就不要哭,不要害怕,不要犹豫!生,或是死,我都陪你!”苏墨沉声道。

“我怕的从来就只有不能和你生同衾而已!”昌平擦干了眼泪,恢复了淡然。

“不用怕,若不能生而同衾,那我们就死后同棺。”苏墨笑道。

昌平亦笑:“好!”

半晌后,昌平想起了些事情,向他问道:“阿紫最近和一言阁的淑荷走的过近,可要紧吗?”

“不要紧的。一来阿紫不曾管理家事,各种事情她都不清楚;二来淑荷并不曾与各类高官贵族来往,想来也不是那几位的人。”苏墨解释道。

“可淑荷与洛二……?”昌平犹豫道。

“洛二花街柳巷去的多了,那淑荷生性高傲,怎会青眼看他?那日诗会情形你也是知道的。”

“可诗会过后洛二在一言阁待了一夜,这又怎讲?”昌平依旧不放心。

“她毕竟是个青楼女子,寻常客人赶了便赶了,有胆量赶洛二的满京城恐怕也没几个!”苏墨道。

“那就好,不然我担心阿紫会……”

“不会的!”苏墨打断她:“阿紫她会一直平平安安的置身事外,无知便是无事!”

是夜,一言阁内,淑荷独坐二楼廊下,月光微亮,微风徐徐,飘摇的帷幔衬得此景宛若瑶台。洛平运功落入二楼,便见她斜倚着廊柱,一身红衣随风舞动,美艳不可方物。一手端一酒壶,一手执一玉杯,淑荷喝的正开心,见洛平上来,便伸手递去酒杯,笑的一脸妩媚:“二爷喝酒啊。”

洛平看她此时脸若桃花,不由皱眉:“怎的喝了这么多?”

“桃花酒,酒意浓。

一两杯是离愁杯,

三四盏是相思浅,

五六壶是满腹苦,满腹苦……”淑荷笑的开心。

洛平笑道:“你这是为谁愁,为谁苦啊?”

“何处有泽,惠其万民;

何处山川,高不可攀;

天上地下,遥隔云端;

辗转辗转,不可成眠;

琼浆数盏,寒我心肝;

求而不得,思君君远……”淑荷淡淡道。

洛平却是一下变了脸色:“原来是他……”半晌又无奈的笑了:“难怪是他,也只能是他了!”伸手接了那玉杯,一饮而尽。

淑荷见他喝了,笑的开心,冲他招手:“来啊,再喝,再喝……”洛平走上前来,淑荷揉了揉眼睛,笑道:“原来是二爷啊!”

淑荷一手便伸上前来,笑眯眯道:“要贺礼?”

“贺礼?什么贺礼?”洛平不解。

“都说二爷仰慕人家,可连人家生辰都不知道。”淑荷笑嗔。

“原是你生辰啊,想要什么,就算是星星月亮,我也给你去取!”洛平温柔看着她道。

“那我要……”淑荷先是开心道,而后又低下头不语。

“有什么说不得的。”洛平笑问。

淑荷重又抬起头,笑了:“我不要说,要你猜!”

“那猜不到呢?”洛平微笑。

淑荷笑着站在廊檐上,一身红衣似火,在风中又如绽开的牡丹,洛平却觉得她下一刻就要飞走,飞入云端,不由又道:“明日给你补上可好?”

淑荷望着天上的月亮,伸出手去,闭了眼道:“好啊!”

“下来吧,这会儿起风了……”

淑荷笑着转身,洛平伸手扶她下来道:“该睡了吧?”

淑荷笑着不说话,洛平无奈:“青衣姑娘!”

一袭白衫的青衣如鬼魅出现在洛平眼前,洛平道:“她这是喝了多少?”

“好多。”

“你们怎么不劝阻一下?”

“小姐生辰!”

“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过?”

“我一直知道!”

洛平无奈:“那你照看着她,我要回去了。”

青衣点点头,洛平已如一片叶子漂出水面,跃上岸去。

“迎春,给小姐熬些醒酒汤。”青衣边扶淑荷坐下,边吩咐道。

淑荷扶首坐下,对岸柳枝微摇,月光下更显窈窕,青衣见她暗中按了按太阳穴,不由叹了口气,上楼取了见红色的披风为她披上。

寒泽川一身紫衫出现的时候,淑荷还坐在廊下看月亮,迎春道:“姑娘,骏王爷来了……”

淑荷回头,那紫衫男子正笑着看自己,道:“听说今日是你生辰,怎一个人喝的这么醉?”

寒泽川缓步上前,道:“你怎得哭了,若是让旁人知了,明日满京城的书生士子还不骂我骂的半死啊?”

淑荷任他拭了自己眼泪,低头微笑:“原来思念入骨,便有所思入梦,想我此刻是在梦中了吧。”

“是啊,是淑荷在梦中了,今日既是你的生辰,今夜便容你醉上一日,梦上一回好不好?”骏王揽美人儿入怀。

打赏投票 书评
自动订阅下一章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