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公子问。

“我想学专业杀手该有的本领，全部。你让吕瞒教我。”云月无比认真的说着，看着公子的眼神，从未有过的认真。

“想学……杀手该有的本领，为什么？”公子颇为不解，云月可不是一个会随便提要求的人，也不是一个会随便去求人的人，而她刚才的态度，分明就是有求于公子。突然想学杀手该有的本领，也让公子一惊。说实话，云月并不是一个专业的杀手，这他知道，也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带云月去刺史府，公子并不觉得这样的云月有何不好，洒脱的做着江湖人士，杀手，不杀手的，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为了，能够活着。我不想再遇到半瞎子的时候，我依旧毫无还手之力的弱！”

云月咬了咬牙，十分认真的看着公子。

“我也可以教你，没必要非得吕瞒吧！”公子说。

“我会跟你学，但也必须跟他学。隐藏和割喉，他吕瞒是出了名的。”云月直接便拒绝了公子，她想靠自己，而不是别人，她不想再看到从前，半瞎子的事，他只想出现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吕瞒，云月听说过，她才做杀手的时候，吕瞒的名声还没过时呢，当时只要提到杀手，除了离魂，便是他吕瞒。

“你认真的？其实有我在，我可以……”公子说。

“必须学，我只是想活着。”云月冷冷的回复到，打断了公子的话。云月知道公子要说什么，可是她不敢同意，也不敢听下去。说实话，她怕了，怕以前的悲剧再重演，怕她当事情发生时，还是一样的无能为力，一样的只能傻愣着。

“知道了，我去跟吕瞒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公子发现吕瞒是个极其有道义的江湖杀手，侠士虽然称不上，但是他的侠义之心，丝毫不弱。真心去跟他说，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你的手？”云月有些抱歉的询问了一句。

“估计是又断了，只能等吕瞒回来再说了，他略懂医术，这点小伤，他会治。”公子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却没事人一样的和云月谈论着，说出来的话，云淡风轻，就像小事一样。

云月看得于心不忍，这伤终究还是因为她才会这样。

“吕瞒，去哪里了？”

“去欢喜镇了，他每天都会砍柴去卖，换回米和药。”公子说。

“要不……你先喝点我的药，止疼估计有效吧，然后再等他回来。”云月说。

“哈哈……药是不可以乱吃的，再说，我吃了你的伤怎么办？”公子朗声大笑着，晃动的身体，牵扯到伤，还是疼得他咧嘴。

“苏公子，你先把脸擦干净。”门外语雅端着一盆水和一块布巾，递给了公子。转身出门又将药端了进来，递给了云月。

“趁热喝吧，你别太担心，等相公回来，我叫他先给苏公子治伤。”

云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礼貌的说道：“嗯！”

这语雅姑娘做事温柔大方得体，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出水芙蓉般的高贵气质，无论怎么看，都让人喜欢。

云月看得有些痴迷，不由的有些想到云月。

云月，那是另一个人，她叫凌云月，是一个乞丐。但其实凌云月并不是真的乞丐，而是逃难到湮城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可是家道中落，逃难到湮城，和湮城的乞丐一起上街乞讨。凌云月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每次乞讨来的食物，都会分一半给云月，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在阳光下，晒着温暖的阳光，吃着手中别人剩下的半个馊馒头。

“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是凌云月对她说得最多的话，那个时候，他们一天一顿饭，一顿饭只有两人分着半个馒头。云月说这话是安慰，还是劝告，她已经不记得了。说得好认真，说得她总是抬头看着凌云月，仿佛看到她，就一定能活下去一般。

最后凌云月死了，凌云月对她说：“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从今以后，你就叫凌云月好不好？”

她擦了擦眼中的泪，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想凌云月离开，不想看到死亡，可凌云月已经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答应的话，在喉咙里不住的滚动着，就是没有破口而出。

如果凌云月不死，那么她现在应该也和谢语雅一般，温柔的做着幸福人，每天晒着阳光，看着日落和日出，喝着碗中的白米粥，等着自己心爱的夫君回家。多好呀，真的很好！

“好好活着！”云月嘟哝着，陷入了思绪中久久不曾出来，直到公子的提醒。

“云月？你口中的那个云月，是谁？”公子愣愣的看着云月，太好奇了，这姑娘总是自己叫着自己的名字，仿佛魔怔了一般。可她自己就是云月呀！正常人哪里会自己叫自己的名字的，可是相处了这几天，这云月也并非脑子不正常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云月口中的云月，非她自己。既然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听到公子的问题，云月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公子，眼神空洞得像布偶。

“云月是谁？”公子好奇，太好奇了。

“出去……我要休息了。”云月回到。

“……”公子郁闷，前一刻还又说又笑，怎么现在就这么冷若冰霜的，怎么回事？其中必然有什么大问题，他还不知道。可云月不说呀，他也没有办法。

说完，云月转身便向着床铺走去，步伐虚浮。

“唉！”

公子难得的叹了口气，转身也朝着门外而去。现在要做的事是等吕瞒回来，然后让吕瞒答应教云月武功。

训练成为真正的杀手？公子一阵茫然，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