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苏秋辞神情恍惚，跌坐在地，心里却是明白了大半。怪不得这几日叶言总是将她看得特别紧，竟是将消息彻底封锁起来。说着说着，眼角的泪却是再也止不住。

“娘娘，您要节哀呀，陛下这样做，想必也是为了保护您。”苏秋辞旁边的贴身侍女茯苓赶忙扶起了她。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一并说与我听吧。”苏秋辞心如死灰，忍住哽咽道。

“娘娘，这奴婢真不敢说，求娘娘饶了奴婢。”茯苓一听这话，立马跪下了。“陛下吩咐过，若是谁敢透露半句，杀无赦，还请娘娘饶了奴婢。”

“茯苓，你可曾真心待过我？”苏秋辞看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后又轻笑了声，却是自嘲。“本就是帝王家，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娘娘…”她还待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作罢。

当夜，叶言就来到了清漪殿。早就知道瞒不了太久，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叶言伫立在殿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却刚好碰见茯苓从殿里出来，她刚要行礼，叶言却比了个“嘘！”的手势，让她去忙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进了内殿。

殿内一片漆黑，叶言不敢声张，轻车熟路地在角落里找到了苏秋辞，她双目无神，脸颊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一个人小小的蜷缩在角落里。

“秋辞，你这是干什么？”叶言望了十分心疼。

她却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在听见声音时，稍微抬了抬眼皮。

“好了，是我不对，这件事我不该瞒着你，可是你要明白，这样做无非是为你好，舅舅已经自裁，这件事已经翻篇儿了，秋辞！”他蹲下身来，将秋辞一把抱了起来，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温和的向她解释道。

“我父亲真的谋反了？”秋辞眼里尽是执拗，她一把抓住了叶言的手。

“…是”沉默许久，他还是说出了她最不想听到的话。

秋辞眼里的亮光算是彻底没了“你走吧！”

叶言欲言又止，伸手想替她抹去眼角的泪，她却翻了个身，算是躲开了。在转身那一刹那，叶言觉得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虽然…我没有师姐那么聪明，可是叶言，你当真以为我猜不出吗？我父亲是否谋反？你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个人，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叶言脚步一顿，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再次将秋辞揽入怀中，将她抱得紧紧的“秋辞，对不起，对不起。”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一句“对不起”

秋辞用力将他推开，只余冷漠又疏离的神情，说出的话刺痛了叶言，也刺痛了自己。“从今以后，叶言，苏秋辞，二人死生不负相见。”

叶言黯然地离开了清漪殿，可他从未想过，这次会面后，竟是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