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文帝四年,改朝换代,珍朝败落,芜阳王继位,号为天阳帝,立国号为“芜阳”,大赦天下。立林妃为阳后,蒲妃李妃为贵妃,七位王子为皇子,公主为芜阳第一公主。
第一件事,是为各个王子公主的开建府邸。
第二件事,是将后宫中的各位嫔妃悉数挑选,到各个府邸上为婢。
第三件事,捉拿珍朝余党和出逃的启历仪。
第四件事,斩太后。
第五件事,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成亲。
......
“主子,你身上越来越烫了。”紫云摸了摸凌暮烟的额头,满脸的焦急。主子已经发了三日的高烧了,现下又大雪纷飞,冷宫里的雪都快积了半门高了,自然没有人愿意来踏足。
“怎么......怎么办啊......”
正说着,冷宫的大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两个宫女,厌恶地捂住鼻子,走了进来。
“这冷宫里就你们两个了?”
紫云答道:“是。这位姐姐,能不能帮我家主子叫个太医,她已经病了三日了!”
“主子?呵呵。”她冷笑一声,“你们也算是后宫嫔妃吧。来,”她递上一个托盘,“现在改朝换代,芜阳王称帝,要挑奴婢到各个负伤。现在还剩有二王子、四王子和公主那里有空缺名额,你们自己挑吧。”
“芜阳,芜阳称帝了?”紫云看向托盘,“主子,咱们去公主那里吧?”
凌暮烟感到眼前有些缭乱,只点头随着她去了。
“公主的名额只剩一个了,来人,把她带到公主那里去。”
“什么,只剩一个?那我......”
“你什么你,你以为你还有的挑吗?来人,带走!”
紫云还想看凌暮烟两眼,却被人拖了出去。
凌暮烟淡淡地瞥了一眼托盘,还剩下“二皇子”和“四皇子”。二皇子是鹿棱,四皇子是鹿澈。那日在御花园碰见的,便是鹿棱,她可不想过去受折磨。
“鹿澈吧。”
“哟,你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宫女一把夺过凌暮烟身上盖的那件披风,“这么厚暖,价值不菲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盖这个?还是给我罢。来人,带走她。”
凌暮烟再没有一点力气反抗了,只由得别人拖走了她。至于那件披风......来日再想办法吧。
想来也不会再见到陆穆了,还与不还其实都无所谓。
......
“刚才可真走运,这件披风一看就是绝品,我在宫里这么多年,从未看到有哪个娘娘披这么好的披风!”
“本以为去冷宫一趟要沾晦气,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事情!这披风,你可得分我一半!”
“凭什么,刚刚抢的时候你站在边上一言不发,坏人尽叫我做了,现下平白无故想分一杯羹去?我可不允!”
“我不管,你给我!给我!”
“不给!”
“给我!”
“都给我站住,没见到二皇子在这儿吗?”鹿棱身后的侍卫冷眼瞪着两人,“还不快行礼!”
两个奴婢把披风一收,忙跪下:“奴婢参见二皇子。”
鹿棱一身碧蓝无暇的软丝锦袍,披一件素色披风,腰束一条玉带,绣着莹莹发光的流苏。一头如墨的黑发半披,随意飘洒。迎着风雪,披风上沾上点点白雪,晶莹剔透,似宝石一般素雅有韵,极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瘦削修长的手如纤玉般,执一把折扇,墨皓如玉。
两个宫女悄悄抬头,双眼里透着憧憬,不禁有几分被面前这二皇子吸引。
鹿棱正欲走,却一眼瞥见她们手上的披风。
这披风......不正是自己的?
“你们手上的披风是哪里来的?”
“啊......?”两个宫女收回目光,恍若初醒,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二皇子问你们话呢!”
“回二皇子的话,这......这是从冷宫的贱女人手里拿来的......”
他心下一紧,抓着折扇的手略微有些抖动:“现下人在哪里?”
“在去四皇子府的路上,现下应该在湘门附近。”
“凛夜,把人看好。凛风,跟我走!”
“是。”
......
“愣什么愣啊,都给我快走!”
赶人的姑姑拿着一根短鞭,驱赶着面前这些女子。凌暮烟也是其中一个。
好累,真的好累。
“喂,你干什么呢!”那姑姑走到凌暮烟边上,扬起鞭子,双手叉腰,眉目间皆是一副可憎模样。
“姑姑,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已经发烧了三日了,能不能先歇会儿......”
“歇?”姑姑一手掐了凌暮烟一把,撩起袖子,吼道,“你还想歇?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是耽误了四皇子府的差事,掉你十个脑袋都赔不起!”
“可是姑姑,我......”
“你干什么,还要不要命了,敢顶撞我?”姑姑抬起手,眼看手中的鞭子就要落下。凌暮烟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哪怕鞭子没有落到身上,也遂倒在了地上。
“真是个贱蹄子,装什么装,我的鞭子都还没下来呢!你给我起来!”她抬手又要下来一鞭子。
远处的蓝衣男子愈发加快了脚步,心中隐隐开始不安起来。他一个腾步,踩着轻功飞到那姑姑面前,推开她。
“你是何人,这样大的胆子,这可是要送到四皇子府上去的杂役奴婢,哪里是你能阻拦的!”
果然是她。
鹿棱心下开始不安起来,抱起地上的女子。女子面色苍白的吓人,身体却是滚烫。鹿棱一碰她的额头:“这么烫,病了好几日了吧。”
“你是谁啊,就这样拦住我们的去路,是不是想死?”
“大胆,这是芜阳二皇子,岂容你放肆!”凛风将她推到一边。
“二皇子恕罪,是老奴眼拙......这是这些女子是送去四皇子府上的,实在动不得啊,老奴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