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大晚上拿这个给我看干什么,怪吓人!”鹿璃夏轻轻喘了口气,拿布把头颅盖上。
“璃夏,哥哥可不是拿来给你看的,是放在你五哥床前的!”
“五哥醒来,定被你吓死了。”
“别胡说,你五哥哪有你这么小的胆子?好了,你继续看着你五哥,我先走了。”
鹿璃夏继续托腮,一个瞥眼,竟然看见那个水袖梨花带雨地盯着那个头颅。
啊,对,二哥说过,水袖和那个白袍小将可能有不浅的关系。
“能别哭么,多碍眼。”
水袖却没有理她,一双眼睛越发出水,轻轻闭上,脑中闪过千千万万个画面,最终定格在白日里:
她气喘吁吁,紧盯着鹿麟手里的冥月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站在地上。鹿麟却分毫未损,提剑的手依旧有力。
她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他。
没有了。
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她举起手上的剑,正要拼死一搏冲上去,身后却被一双手拉住了。她转头,是他。
他将她护到身后,左手上的尘土挥向鹿麟,右手迅速摸出一个飞镖,朝他丢去。
“快走!”
她被他推了一把,刚站稳脚跟,就见眼前一条粗长的鞭子飞过来,打在她的胸口。他被一柄长刀缠住,无暇顾及她......
“你这哭的真是心烦。”鹿璃夏白了她一眼,走出营帐,“二哥他们应该还在商讨战事吧......”
水袖将那个头颅紧紧搂在怀里,良久,她放下头颅,用布包好,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对不起了,一切都是由你而起。
......
“二哥三哥四哥,你们这么晚还在商讨事情啊?”鹿璃夏打了个哈欠,走进灯火通明的营帐,“不困吗,我可是困了!”
“鹿璃夏,你有没有一点女子修养啊!”鹿臻拿着那双大眼睛瞪着鹿璃夏,“你看看你看看,你们都看看!”他转过身,一脸的委屈,“就知道喊三个哥哥,六哥就不晓得喊!”
另外三人齐齐地转过身,捂嘴不禁笑出声来。
“六哥?你还真好意思,不就比我大了两个月嘛!”
“大了两个月不是大啊?”
“不算!”
“谁让你母妃晚怀你两个月的,还怪我咯?”
“好了,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吧。”鹿棱轻轻拿扇子打了两人的头,“璃夏,不是叫你守着你五哥吗,跑这里来干什么?”
“你们是不是看不起女儿身啊,怎么商议作战都不喊我。”鹿璃夏有些小家子气地走到作战图前,看了看满是标志的作战图。
哪怕......看不懂。
“不是看不起。”鹿臻摇头,“是你看不懂啊,我有什么办法?”
“璃夏,你就别来装样子了,今天在都城里你还不知道我们打到哪儿了呢。”
“二哥,你怎么这样揭我短!”
“哎,这话可错了,二哥没揭你短,他是说实话!”鹿臻跑到鹿棱身边,撑起一个微笑,“是吧,二哥。”
“璃夏,你跑这里来,那你五哥谁照顾?”
鹿璃夏猛地一怔,心下突然开始猛烈地不安起来:“怎......怎么了,水袖照顾啊。”
“水袖是珍朝将士,你还真是心宽!”
“糟了......”鹿璃夏喘了几口气,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