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不带我来，我还不知道你住锦华殿呢。”柳月嘟着个小嘴儿抱怨着。

“几百年前你就来过了好吗？”芍姻无视柳月，看向了云昊，“小白虎你今儿带月儿去一趟仙市，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走走。”

“是！”云昊半眯着眼甜甜的笑着，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我得跟师父说一声……师父好！”

柳月：“啥？”

俩母女一侧头，看见一名男子站在不远处的拐角，他着一袭素锦白袍，玉冠束发，眉目间尽是疏离的淡然。

柳月眼睛一亮，按住自己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娘，这位是？”

“沐九卿啊”芍姻瞥了一眼自家见色眼开的闺女，“在修书练法上造诣极高，非重宴不出殿，你又不去什么海棠宴，不认识正常。”

“哇居然长的比昊昊还好看诶。”柳月擦了一把口水，“想嫁！”

“不，你不想。”芍姻面无表情的捂上她的嘴。

云昊听到这俩字目光复杂。

沐九卿走来，微微颔首：“芍长老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芍姻用另一只手遮住柳月放光的眼睛，笑得何其心虚：“不过是想占用阁下弟子一点时间，带月儿去置办些衣饰。”

沐九卿低头看向被芍姻捂的只剩俩耳朵的柳月笑了笑：“原来月儿都那么大了。”

柳月：“？”这位长得如此好看的小公子莫非芳龄有点大？

管他呢，反正本狐看上他了！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

“那……师父我就先带月儿去了？”云昊接过勺烟扔过来的某狐，见沐九卿同意后，拎着柳月就走了。

然而某狐还沉浸在沐九卿的美色中无法自拔，甚至还幻想起了美好狐生。

一直到仙市口，柳月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云昊揪了一下她耳朵，对上她哀怨的目光，挑了挑眉。

“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

“唔……玄色！”

云昊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确定自己没听错：“姑娘家家不都喜欢红的粉的吗？怎么会想着穿玄色？”

“你师父不是穿白色嘛，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画本子里咋说的，自古黑白出夫妻啊！”柳月一脸正经。

云昊：“啊……”你画本子读的真多，不过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我不要面子的吗，“不行。”

柳月听了小嘴一撇，哼哼唧唧的蹭了蹭云昊的胳膊，两只小爪子抓着他的手瞎晃。

云昊：“……”这我顶不住。

最终云昊还是妥协了，诶不是，云昊咱能不能有点尊严有点骨气，你身为上古神兽的威严呢，这传出去，你白虎还要不要面子。

在柳月和云昊的灼灼目光下，布商手脚异常利索，一个时辰赶制了一套素花立领，穿在柳月身上的玄色，失去了该有的疏离，反而秀气了几分。

领上的琵琶扣显得她的脖颈白皙修长，九条雪白的尾巴垂在身后轻晃，云昊看着她，眸色微动。

柳月的眼睛很明亮，云昊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我脸上有什么吗？”柳月见他看了半响也不吭声，目露疑惑。

云好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出两颗小虎牙：“没，被月儿的美貌吸引了。”

某狐又飘了。

目睹了一切的布商：“呵呵。”年轻真好。

布商在赶制衣物的时候，云昊捻起柳月一缕发丝，觉着总不能就让它这么散下去，那多碍事。

于是便拎着不明所以的柳月到对街的铺子里挑簪子，比画了一下，发现柳月这个十三四岁的模样压根不适合缀花簪，更别说发钗宝珠了。

柳月极其乖巧的在一旁站着看云昊比划，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身为男子也可以在衣饰上很细心。

半晌，云昊挑得一支花梨木簪，上面面秀秀气气的雕了一只玉兰，小巧可人。

但碍于身份，是铺子里的妇人帮柳月绾的发，看起来精致了很多。

秀发半簪，明眸皓齿，虽然在狐族算不上多天生丽质，但在云昊看来，如此小家碧玉便很脱俗了，狐族那些妖艳美人，他不喜欢。

柳月呢又觉得他很奇怪，干啥今儿老喜欢看自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吗……不是，是自己脸上哪儿不对吗？

柳月下意识的往自己脸上摸了一把，没啥啊，挺完整的。

这个小动作倒是把云昊逗乐了：“胭脂挑么？”很显然，他对梳妆也没啥研究。

柳月摇了摇头，她觉得那些几千岁的老狐狸画的跟个鬼似的，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胭脂香味，受不了。

云昊捏了捏她的脸，瞥了一眼天色：“也是，你自小便不施粉黛，自然不喜胭脂，天色暗了一分，我再不送你回去，长老会担心的。”

柳月扯着他的袖子，小脸儿圆圆的：“不，她不会。”

“瞎说，走吧。”

柳月不喜欢梳妆，就很难将它跟狐族扯上关系，灵狐天性本就妩媚，千万年来，以妖娆多情闻名于世，甚至有些狐身子可谓极脏。

更有甚者，跑到人间祸害百姓，拆其姻缘令月老头疼不已，后青丘各分支大力整顿，人间才得以平静。

眼前这只小小的狐狸有着青丘灵狐最高贵的血统，当然不可否认的，有九重天最催仙泪下的灵力和智商，低的感人。

柳月之所以从不去海棠宴，并非是对里面没有一点好奇，她对文学和媚术本就不擅长，所以宴里的什么文试媚试她看都不想看。

更何况她去了还怕那个拽兮兮的火狐嫡孙找她麻烦呢。

她跟肖萧雨柔见面互掐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当时这俩年岁都很小，修为还不高，俩就有一种相看两相厌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感觉。

几百年过去了，萧雨柔的人行可谓人间尤物，修为俱增，且连续两届魅试魁首，可以说是给火狐一族攒足了面子，但就偏偏生性娇蛮，性情多变。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只九尾掐不过一只三尾，似乎确实满丢狐的，反正芍姻是不太敢直面柳月的修为。

柳玄忆也没想明白，自己是七尾银狐，芍姻是九尾白狐，这俩青丘灵狐聚在一起，实力都不弱，为啥生了个闺女就是个标准的战五渣？

难道……物极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