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袅袅，看见我，你可惊喜？”

“你摔吧，摔坏了，你的鬼毒蛊就不用解了，那你就自己去死吧！不过你死了就罢了，若是让圣王爷也随你而去，我定会让你不得超生！”

“我知道，我都放弃了。他不爱我，我已经看出来了，我感谢你愿意做我的朋友，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到那么国家去。”

尉迟连翘忽然哭了出来。

“很抱歉……本来想躲起来一个人静静离开的。”尉迟连翘的甚至开始渐渐不清，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她唯一的感知就是抱着她的卓袅袅，她愧对一辈子的人。

“天黑了吗？”

卓袅袅抬头看了看夕阳，道：“是啊，天黑了，我们回去吧？大家估计再等我们呢。”

“好，我们……回去。”

我们……回去……

当楚宇轩和逐月等人找到卓袅袅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无月亦无风，空气中流动着骇人的血腥味。她紧紧地抱着她，一动不动地跪坐在那里，花瓣上染满了血渍。

楚宇轩试图把卓袅袅与尉迟连翘分开。

她使劲挣脱开了楚宇轩的双手，死死抱着已经冰冷僵硬的尉迟连翘的尸体不放。

周围摆放着下午她给她买的礼物，它们安静地呆在那里，仿佛还留着尉迟连翘的微笑。

没有眼泪，没有思维。

卓袅袅的魂魄似乎被人抽离了出来。

她知道尉迟连翘曾经害过她，她也知道她不过是一阶可怜人，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早已不怪她。

可她似乎最是一个单纯之人，所以不能忘怀自己所做的错事，终究是，拿着自己的命，去偿还了明明没有带来严重后果的罪恶。

楚宇轩再次尝试，卓袅袅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哭声，用力再次推开他，不让他碰她，然后更紧的将她拥在自己怀里。

就这样，卓袅袅一夜未合眼，呆滞的看着远方。

楚宇轩不说话，也不再让她们分开，只是静静的陪着她和她。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耀大地的时候，楚宇轩对她伸出手。

“袅袅，带上她，回葛松帝国吧，顾嫣然它们已经通知了国王，她要安葬在葛松帝国的。”

“不。”她疲惫地抬起头，“她不喜欢葛松帝国，她不能葬在这里。带她去英伦帝国吧。”

“好……”

葛松帝国放眼望去，满目缟素。尉迟连翘躺在上好的楠木棺材里，眉目很平静，像是睡去了一样。

灵堂的屋檐挂着白色的灯笼，白绫随着化不开的浓烟漫天飞扬，惨白的“奠”字在阴霾的午后透漏出寒意。淡淡燃气的纸烛之气，令沉寂的灵堂显得更加压抑。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都是些场面的事情，楚宇轩和顾嫣然去打点繁琐的事情，逐月作为尉迟连翘的哥哥，跪在灵柩前。

唯有一个人引起了卓袅袅的注意，那是个长的还算英俊的少年。

“尉迟连翘留给你的。”他走过来，递给卓袅袅一个手帕，他看着卓袅袅，眼神中纠结着复杂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