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阁】

“哟哟哟，你还知道回来啊？”五楼，青楼的房间，响起凤姐嘲讽的声音。

“对不起，姐姐…”她的面前，跪着一名身着粉赏，姿容秀美的年轻女子。

凤姐：“哼…别叫我。我啊，高攀不起！”

秀美女子梨花带雨，低低抽泣：“姐姐，凝香自打小蒙你照顾，凝香知晓，凤姨打心底将我当作亲人对待…对不起，我不该私自离城，久久未归…”

没错，此女子便是凝香，忘忧阁的知名头牌，当然，那是在紫夜两人来之前。

凤姐司空见惯，未显动容：“你还知道我将你养大啊，无声无息就走了几个月，你可有考虑过我，还有整个忘忧阁？”

“我……凝香知错，求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定不会再有此事发生…”凝香态度诚恳地认错，并请求得到原谅。

胭脂水粉涂满的面容，不悦般皱了皱，凤姐渐渐放轻语气：“说吧，你这段时间都去过哪里，遇到了哪些事？”

凝香停止抽泣，面露伤情：“姐姐可还记得，当年那位傅公子？”

“傅公子？”凤姐回想了下，眉头紧蹙：“你指的三年前，来我忘忧阁，买下你初夜的傅祥？”

“正是…”

“你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

“对，实不相瞒，我已心系于他，此生非他不嫁。数月前，我得知他在陌城中了状元，便想去寻他为我赎身，谁知，当我到了陌城后，他竟已和当朝郡主结成良缘。我以为他是有苦衷，不顾名誉，嫁于他为妾…”

说到这儿，凝香控制不住，潸然泪下。

凤姐见此，扶起她：“然后呢？”

“他对我很好，刚开始的两个月，他经常与我把酒言欢，直到后来，郡主怀孕，竟想要赶我出府，他为了讨郡主欢心，把我关进了柴房…本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怎料，郡主突然落胎，污蔑于我…”

后面不用明说，凤姐也猜测到了：“他听信谗言，将你休弃，赶出府外？”

“嗯…不瞒姐姐，我是一路流浪，才回来这里的。”凝香说着，彻底泪流满面。她的衣服，不似之前那样洁净华丽，细看可以发现修补了几次，勉强不算特别糟糕。

“唉~你啊…我早看出那傅公子只是玩玩，可你偏偏不信，如今后悔也无用。”

毕竟相处了数十年，凤姐对凝香多少还是带些感情，责怪了几句，说道：“以后，你就好好呆在忘忧阁吧，我丑话说在前头，若将来你再犯糊涂，那么我便当你我从未相识，你的死活，再与我无关。”

凝香感激地连连称“是”。

凤姐：“好了，有件事我要通知你一声…几月前，我忘忧阁来了两位姑娘，她们是我青楼的幕僚，现在更是我忘忧阁半个管事，没有她们，我这青楼怕是早已倒闭。她们容貌过人，很好辨认，你若见到她们，务必以礼相待，她们才华横溢，有何歌舞技艺，皆可请教她们…”

“是。凝香明白。”

“嗯，你先回房休息吧，顺便洗漱一番。”

道谢后，凝香乖巧地退去了。

……

“早知道就不给它留窗户了…”紫夜自责呢喃。拔了兰溟半身毛又如何，珍贵的灵芝却没有了。

林月望着兰溟‘凄凉’的模样，同时自我安慰：“算了，起码还剩些灵芝草和人参。等有空，我帮你熬些补品喝，虽然人参没灵芝那么罕见，至少对身体有好处。”

“嗯…”其实她烦恼的是，不该收下某男的东西，本来隔日全数奉还，现在被兰溟一搅和，彻底纠缠不清了。

来到厨房，千殇寂早已盛好了食物。

饭厅，可以看见这么一幕，一男帮两女不断夹菜，两女应接不暇的情景。

紫夜心想，若不找个话题，她俩非得撑死不可。“师兄，师傅近日可还好？”

千殇寂终于停下筷子，应答：“如往常一样。我娘挺想你们的，找个时间回趟天行宫吧。”

“嗯。那你何时准备回去？”刚脱口而出，紫夜就后悔了，怎么说的像要赶人似的。

“暂不明确。”千殇寂温暖的眸子，停留在林月身上。

“师兄，我有件事想请教你。”林月勉强熟络地开口。

“何事？你说。”语气透露细细的宠溺。

“就是…你知道玄…”林月迟疑起来。怎么回事，她为何说不出那四个字？脑袋的记忆怎么变模糊了…

千殇寂耐心等待她的下文。

林月记得，梦里，师傅千殇芷好像交待了什么内容，可她想说，那段记忆反倒模糊不清了。关键时刻短路，使她懊恼不已。

这时，紫夜出言化解僵局：“你到底想问什么，想好再问吧。”

“我…”奇怪，自己到底要问什么，怎么突然忘记了？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千殇寂误以为是羞于开口，他道：“月儿无须勉强，不想说便不说吧。”

“…”林月下意识扶额。师傅交待了什么，为何一点都想不出来了。

紫夜试探着说：“你难道忘了想问的事情？”

“嗯嗯。”林月连连点头。还是闺蜜懂自己。

千殇寂：“月儿既然忘了，想必并非什么要事，等想起来，再问便是。”

“哦，好吧。”

“对了月儿，如今你们已经恢复记忆，但是匀叔叔还不知晓你们的踪迹，彼岸城虽好，可你们始终是丞相府的小姐，过几日便随我一起回皇城吧？你们意下如何？”

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两女皆很默契地沉默了。她们在彼岸城生活习惯，肯定是不愿回去陌城的，即使陌城是天域国首都皇城又怎样，她们偏偏更爱本地的四季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