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她纤细的胳膊：“你的皮肤像清晨刚刚绽放的玫瑰花瓣，柔嫩，芬芳。”

楚天阔磨蹭她的脸颊，胡须带来难以言表的痒。他鼻尖凑在她发间，深深嗅闻。

“我喜欢你的味道。”

简艾的声音发抖：“我不会用香水，你闻到的是汗味和洗发水的味儿。”

“唔……不管是什么，我喜欢，像下过雨的青草地。”

他嘴里哼着歌儿，缓慢摇摆。

楚天阔懒洋洋地说：“你的脑海里是不是有一朵花在飞速旋转，你在数花瓣，一片，一片，一片，要，不要，要，不要……”

简艾无法回答，内心天人交战，陌生的悸动带给少女的冲击如海浪般汹涌，令她眩晕。

楚天阔大掌扣住她尖尖下颌，令她转头，贴上他的脸。

“女人像花一样，美丽却容易凋零，趁你年轻的时候，纵情享受，忘却世俗规范。时间啊，是指缝里的沙，抓不住，不要拒绝，不要害怕，把你的灵魂给我。”

他的唇覆在她唇上，缓缓施压。香甜甘美。楚天阔喉头发紧，就是这樱唇，令他痴狂。

简艾下意识地抓紧他的手，颤声说：“我才十八岁，我觉得……我在做错的事。”

“你喜欢我吗？喜欢我们正在做的事吗？”楚天阔低语缠吻。

简艾血涌上头，无法思考，是，她迷恋他，沉醉于肌肤相亲。此时谁管沙漏最后一粒沙有没有漏光。他们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最原始的欲望驾驭一切，忘却身在何处，忘却窗外月光隐没，星子躲闪。

许久之后，楚天阔小心翼翼地翻身，将她搂在怀里，直到二人身上的汗水渐渐干了。他无比满足，简艾很漂亮，最重要的，她百依百顺，像温润的鹅卵石。

世上当然也有许多聪明又美丽的女子，但简艾仿佛是上帝专为她造的，那些无法言说的隐秘的需求，像一朵风中颤巍巍的娇花，只为他盛开。

简艾开口说话，发现自己嗓子沙哑：“你想喝水吗？”

楚天阔深深凝视她，捧住她的脸，响亮地吻她额头：“你真乖，去倒杯矿泉水给我，多加冰块。”

他看见简艾跪在打开的冰箱前面翻寻，挺翘的小屁股像小狗一样，这是他的小女孩，白白的，软软的，乖乖的，香香的。他心里涌出万般柔情，该拿她怎么办呢？从来没有遇到像简艾这样的女孩。

她是矛盾的几何体，天真又性感，娇俏又笨拙，乖巧又固执。真是麻烦鬼，可是，他好像喜欢上了这个麻烦。

喝过水，嘴里的渴缓解，可身体里另一种饥渴却未曾消失，楚天阔感到又疲倦又满足。抱着简艾上楼，二人手脚交缠，在他松软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清晨，简艾醒来时，楚天阔不在床上，她赤足走到围栏，不出所料，那个男人已经在楼下开放式厨房里一边听IPAD里播放的新闻，一边煮咖啡。

他起得真早，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可以给我煮一杯吗？”

楚天阔抬头，粲然一笑，牙齿雪白，好似阳光一般美好。

“多糖多奶？”

“嗯，谢谢，你真好。”

简艾收拾停当，跑下楼。楚天阔点点头，算打过招呼。这是他家，他举手投足都自在舒服，好像屋里只有他一人，简艾只是一盆植物，或者一件家具。

他吃过早餐，随性地点燃一支烟，眼睛还没离开屏幕上的股票走势。

简艾原本讨厌男人抽烟，可是楚天阔夹住香烟，深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烟雾的动作，懒洋洋的，说不出地性感。

她做出一个惊人之举，抓住楚天阔的手腕，说：“让我试试。”

楚天阔有些惊讶，笑说：“好奇？”

“《蒂凡尼早餐》那部老电影里面，奥黛丽赫本就吸烟，特别美，特别帅。”

他递给她，简艾鼓起勇气，模拟他的动作，吸一口，那火辣刺鼻的味道马上冲进喉咙，她咳得惊天动地，好似肺都要掉出来。

楚天阔笑着拍她的背，没收她手里的半支烟。出洋相的简艾泪眼汪汪，趴在桌上。楚天阔揉揉她的头发：“你是好女孩，别学大人样。”

简艾撅起嘴，嘟囔：“好女孩不会随便跟男人上床。我是坏女孩。”

楚天阔的手指轻抚过她脸颊，温柔地说：“不要为你做过的事懊恼，抬起头，看远方，往前走。”

简艾歪头，圆眼睛亮晶晶的，唇瓣粉红，在晨光里如透明果冻。穿着楚天阔的白衬衫，露出雪白双腿，膝盖精细如瓷雕，双足在高凳上一晃一晃。她是如此纯真，又这般诱人，简直要男人的命。

楚天阔想，这真是他命里的小妖精，萝莉塔。

“你喜欢我吗？”她认真地问。

“我不会撒谎说我不喜欢你。”

“那你爱我吗？”

楚天阔用力吸完手里的烟，把烟头在水晶盘里狠狠碾灭。

“小艾，不要随便问男人这个问题，他若对你说实话，你会伤心。他若撒谎，你日后会摔得鼻青脸肿。”

“为什么？”

“因为爱情是最昂贵的奢侈品，不是付出时间金钱便可得到。那是生命里可遇不可求的珍宝，太稀罕，不要轻易把爱挂在嘴上，甚至不要说出口。”

简艾不明白，她自问自答：“你们男人都把上半身和下半身的事分割清楚，对不对？我只是你的床伴。”

楚天阔慢条斯理地收拾咖啡杯，不看她。

“其实我没有给你贴标签，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是我睡了你，抑或你要了我，全看你怎么想。每个女孩子都是公主，只要你懂得爱自己。你为什么非要乞求一个男人来爱你呢？难道他不爱你，你就没有价值吗？”

乍闻此言，有如醍醐灌顶，刹那，简艾眼睛发光，窥见了生命真相的冰山一角。

楚天阔自去公司忙碌，叫司机接简艾回到楚宅，简艾在客厅遇见了楚升豪，他闲闲坐在沙发上赏玩一件玉雕，她忙鞠躬问好。楚升豪温和地说：“天气热，叫佣人给你做杯酸梅汁解暑。”

简艾感激不尽，寒暄几句，跑回房间，拍拍胸脯，又害怕又感动。

她住在这里，身份实在尴尬，楚家真是阔绰，白白养她这个闲人，还当千金小姐一样伺候。

简艾换身干净衣服，去找楚天语。她在卧室里，像个病恹恹的林黛玉一样，穿着浅蓝色纱裙，靠在玫瑰丝绒软榻上翻杂志。

楚天语抬头，瞥一眼简艾，见她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笑说：“年轻就是好，怎么穿都好看。我十六七岁时，裤子比你还短还紧，露出臀部的微笑纹。哥哥每次看见，眉头都皱得打结，非要我换长裙子才许我出门。现在倒是不管我，可是我已没有勇气露出双腿。”

简艾看看自己的桃红色短裤，不好意思地说：“好像现在流行热裤，我这扁平身材，除了露露腿，也没啥别的花头。”

楚天语笑说：“换个款式颜色，可能会好些。你试试靛蓝色丹宁布短裤，再长一点，松一点，不要勒出不雅的痕迹，上面穿件蓝白细条纹海魂衫，看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