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屋檐下的小鸟
第二章 屋檐下的小鸟

转学第二天就身负重伤,这真的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哀到那个女人可以天天伺候我,这样正好还清这十年对我的养育之恩,而我那个时候躺在价值十几万的席梦思床上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却还能大口喝着她亲手为我煲的鸡汤,可以说当时我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呀,那个女人用伤心的语气说:

“小雨,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以后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当时我苦笑一下,然后对着她大吼说:

“你以为说出这句话我就可以原谅你吗?你以为说这句话就可以换回这十年对我的母爱吗?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对爸爸的背叛吗?”然后我把头转过去,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落,她在我床前坐了好久,直到景严双手插兜走进来,他还是一副冰冷的语气说:

“你们两个再演催泪大戏吗?”那个女人很尴尬的站起来说:

“小严,你怎么进来了?”他冷笑的说: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这是我的家!”当时听到他说这句话后,我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那个时候我还是在和那个女人斗气,以至于那个女人听景严说出这样的话吓得赶紧回头看看我,虽然我当时还是背对着她,可是她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当时我感觉自己像一只寄人篱下的小燕子,那个女人马上说:

“好啦!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吗?”景严不屑一顾的说:

“好吧,我看你这宝贝女儿,不怎么领你的情呢!”然后他们一起退出我的房间,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拿着手机给老莫打了第一个电话,老莫在那头听说我上学后就受了伤,万分焦急的问我怎么回事,那个时候我那倔强的泪水像发泄的洪水在眼里喷涌而出,那晚,我是哭着睡着的,老莫在电话里一直安慰我,他说只有跟着这个女人才有未来。

我叫莫小雨,从小喜欢画画的我,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那天,那个女人和景严退出我的房间后,她们两个谈了好久,直到这个家的主人回来,才把景严骂回房间里睡觉。

景严他的真名叫张景严,他老子当时是赫赫有名远洋集团的老总,其实为什么骂景严,原因很简单,景严和我差不多,我是十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离婚,而他六岁的时候失去了妈妈,当然这是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失去不是离开,而是在这世界消失,他母亲的死和他爸爸有直接的关系,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

反正那个时候他没有马上回学校,原因是因为女人突然把我从小县城接来,有直接的关系,本来女人打算去县城接我的时候,他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当时景严极力反对她这样做,原因是这小子从来承认这个女人是他的妈妈。

而他妈妈突然离奇的死亡,从他幼小的心里埋下了很大的仇恨,这种恨就是他的老子,我在家里养伤的时候,女人每天都寸步不离的围在我身边转,直到那天,她在我面前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张天浩的声音,张天浩就是景严的老子,他告诉那个女人,学校已经严重处理把我搞伤的那两个孩子,当时我听到这句话后,脑袋突然懵了。

那天,王乐一直把我背到医务室,然后当着医务室阿姨的面轻轻地把我放在病床上,面不改色的说:

“阿姨,她的腿受伤了,麻烦你看一下!”当时那位阿姨很惊讶的看着他和身边的石头,因为他们两个比我还惨,被人打的像个猪头,那位阿姨很惊讶的看着我们说:

“你们三个这是咋啦?”谁知王乐说:

“没什么,打架受了点伤!”当时那个阿姨拿异样的眼光看了我好久,才动手把我的裤脚掀起来,当时鲜血已经把裤子染得变了色,石头咬着嘴唇一直没有说话,那个阿姨看完我腿上的伤说了一句很意味深长的话说:

“你们赶紧送她去医院吧!她伤的不轻。”他们两个听了后傻眼了,石头说:

“没有那么严重吧?”那个阿姨很生气的说:

“怎么没有那么严重,她的膝盖伤到了骨头上,要拍片子。”然后他们两个全部沉默了。当时我痛的流着泪说:

“阿姨,我以后还能站起来吗?”那个阿姨摇摇头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然后我痛得长大嘴巴,嚎啕大哭,当时他们两个傻眼了,在我哭的快要睁不开眼睛的时候,王乐有我从床上背起来说:

“石头,你赶紧回家拿钱,咱们去医院。”当时石头像一块石头呆呆地点点头,然后他们两个又把我背到医院。

那年深秋的季节,路边树叶像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飘欲坠,王乐就这么一直把我背到医院里,这条路仿佛很漫长,其实医院离学校只有两条街,只是当时他背着我有点吃力,一路上石头想替他,他总是咬着牙拒绝,还骂石头为什么不赶紧回家拿钱?其实石头他不敢回家拿钱。

到了医院后,我就给那个女人打了电话,王乐和石头没有别的选择,他们两个身上也没有钱,等那个女人带着钱来医院的时候,他们两个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视线,当然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而我只坐在医院的小板凳上哭泣。

那天医生说我骨头上的骨膜有擦伤,需要躺在床休息,然后我就被女人从医院里接回家,而王乐和石头好像吓傻了,他们两个一直陪着我和女人在医院里折腾,直到我坐在车以后,他们都没有不离不弃的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直到我坐车离去,都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那天我躺在床上听到那个女人和张天浩的电话后,突然想起那天在医院里他们两个可怜巴巴的眼神,我抓过女人的衣服说:

“不要你们管我的事好吗?我身上的伤不管他们的事,你听到了吗?”那个女人一脸无奈的说:

“小雨,这是妈妈在保护你。”我说:

“不用你保护,我已经长大了。”是的,那个时候我说自己已经长大了。是多么一句可笑的话,现在想想长大了却保护不了任何人,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那天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当然景严像看一场笑话似的,看的十分过瘾。

可是好景不长,等着张天浩回来,又劈头盖脸的把他骂了一顿,还是当着我的面骂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可以下床,和他们一起去坐在饭桌旁吃晚饭,张天浩一直没有给景严留太多的面子,当然我这个外来户那天把自己的碗筷捣鼓的叮当作响,用这种方式,可以发泄他这几天对我的傲慢和不礼貌,而他被老子这样骂,我怎么能不高兴呢!当时景严气的鼻子都歪了。

景严不想回学校就是因为家里突然多了我,每个人都有一颗自私的心,他总是以为那个女人突然把我带到家里来,是来争夺他的家产似的,像看小偷似的,二十四小时盯防我,直到那天晚上在他老子的打骂下,那顿晚饭不合而散,景严那天晚上走到我的卧室和我聊了好久,他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家,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你别想在这里拿走任何东西,绝对不行!”听着他冰冷的语气,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当时觉得好笑,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狮子,生怕我这个外来入侵者从他面前抢走一切似的,但是话又说回来,我当时还真的不知道他老子给他打下了多大的江山,这些我从来没有关心过,因为我永远记着老莫和那个女人说过话,只要我到了这里好吃好住的好好学习,以后大学毕业远走高飞,这就是我目标,我笑着说:

“这是你家,又不属于我,我不会和你抢,放心好啦!我只在这里待几年而已,以后我会离开。”景严当时很不相信我说的话,然后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久,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是很天真,总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景严看了我好长时间,然后自言自语的说:

“嗯,也是,你本来和我们张家没有血缘关系,我怕什么!哼,好啦,你好好休息,腿上的伤好点了吗?”这是他第一次说出关心的话,但是我听着怎么感觉像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第二天,景严就坐上飞机乖乖地回他的学校去了,一座很有名的财经大学,一座美丽的城市,也靠海,只是我从来没有去过,他走的那天用手机发短信再三警告我,我昨晚和他说的话要算数,其实那个时候我早就忘记那晚说了什么。

伤好以后,当我从返新学校后,全班同学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以至于当时我的新同桌拿出一副敬我远之的架子,把我直接隔离起来,也许我已经习惯了同学们的眼光,自从上学以后每次开家长会看到同学们的妈妈,我心里总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以至于我上小学的时候还激励老莫为我找一个后妈。

这样也能参加我的家长会,后来我渐渐明白这个后妈是不会参加家长会,因为后妈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沉重呀,老莫也是为我着想,这么多年也没有为我找一个后妈回来,以至于那些同学总是热潮冷风笑话我是一个没有妈的孩子,这么多年我就是这样厚着脸皮活过来了,这些不算什么。

刚来学校的那天班主任特别照顾我,把我安排到靠近门口的位置,这样方便我放学后能第一个走出教室,而不被后面的学生踩死,第二天我就被误伤,然后还光荣住院,这样再全班同学眼里都感觉我是一个又问题的学生。

也就是那天,我开始认识王乐和石头,还有我以后的死党小七,小七就是那个时候我的同桌,在我上了一天学后,突然负伤住院后,感到不可思议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声说:

“我就是说嘛,这个莫小雨肯定有问题,要不怎么会突然转到我们学校来学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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