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未歇其实十分乐意以车代行。但为了避免多一份现在的危险,还是免了吧。毕竟这么说自己现在也是黑户。
殊不知,这具身体原本的气质纵是换了个芯子也无法完全抹去。青年公子自然不会傻乎乎到这种地步,傻到一位普通的农家女会有这样的气质。
情报很快就到达了公子手上。“解未歇,被莫家夫妇收养……”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解未歇且不说是不是真名,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被莫家人收养也是一处疑点。
“回公子,听说是在湖里捞上来的。”
“知道是哪个湖吗?”
“回公子,莫家村称那个湖为姑娘湖,听说是村中最大的湖。”
公子听闻,眯起了眼,心中思量片刻,道,“你暂且退下。”
“是。”那人双手作揖,隐入黑暗之中,似再无此人。
公子自诩记忆力一向不错,不多时,上好的宣纸渲染了墨色,似水做的女人欲呼而出。
墨迹还未干透,公子便甩手交给一旁的小厮。
小厮自然不敢怠慢,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等着公子的吩咐。
正要开口,门被一位丫鬟敲响。
“进来。”
“是。”
丫鬟推开门,道,“少爷,老爷叫您过去。”
父亲?公子一愣,旋即又释然。毕竟,他父亲做这个位置太久,也该换人了……
“告诉父亲,马上就来。”
“那丫鬟就先行告退。”言罢,丫鬟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你,去按这幅画像去找人。”公子又转向一人道,“来人,去打听一下这个人。”
暗中那人待公子说完,早已不知所踪。
公子言罢,抬脚走出房间。
小厮狠狠的吸了几口墨香,才关上了门。
解未歇恐怕还不知道,因礼貌而摘下的面具,又将是一场波澜。此时的她,还认真的帮莫大娘补衣服。
“父亲。”公子恭敬的行了个礼。
“松儿,你来了。”老者注视着他的接班人,唯一的接班人。
不会一会儿,老者开口道,“松儿,你可知最近局势如何?”
被称作松儿的公子顿了顿,缓缓开道,“今我朝皇帝在位,生息养民。而江湖,门派众多,今医师百花,留春三年一战又将在来年暮春开始。江湖各界莫不来捧这二位用毒用药的高手的场。恐怕,来年暮春会很是热闹啊。”
“那松儿可知最近百花,回春的动向?”
“孩儿惭愧,不知。”公子实话实说,他最近的确关注甚少。但有的,还是知道一些的。“孩儿最近听闻回春谷已取得……”
最后化为感叹,“怕又是一场恶斗啊。”
公子了然,他百花堂里的秘密武器,恐怕也受不了这味药材。
“好,松儿你可要勤加练习啊。”
“是,松儿谨记父亲教诲,未曾懈怠过半分。”
“好好好,到时的三年一战可别丢了我们秦家奥丁脸啊。”
“是,松儿必力争高下!”
“退下吧。”
“是,松儿告退。”
刚刚出门,就有探子汇报。
解未歇竟似普通农家女般缝补衣物,毫无异样。
一个从小享着荣华富贵的女人,定被人害了才沦落至此,到为别人缝衣裳的地步。怎么可能甘心!这种女人,如罂粟一样美丽,却似蛇蝎一般狠辣。若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从容,那倒是天下奇闻。
报复的仇恨扎根,生长蔓延。欲望的种子埋下,孕育着的,总会有一天爆发出比黑夜更黏稠的罪孽。而他秦松,只需要递过一根小小的往上爬的稻草。
现在要做的,不过是窥视。她的喜,她的笑,她所厌恶,她所珍惜……她的一切都会被掌控。他会成为她最亲近的人,夺取她的信任,利用她的仇恨。
只因,他秦松生而为百花堂之人。
“继续监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