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放灯遭险
第十一章 放灯遭险

江边,男男女女莺莺燕燕站了好几排,都在放花灯,江中各式各样漂亮的花灯已经飘了好远,看得人的心情也不得明亮了三分。

笙歌买来了四盏花灯,江雨寒和江雨墨各挑了一盏,江雨墨回头看向站在江边发呆的宇文白夜,又从笙歌手里拿了一盏,走到宇文白夜身边,把已经点燃的花灯递到他面前:“给你。”

“……”宇文白夜不言,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江雨墨,她这是让他也放花灯吗?

“来都来了,放一个吧,想必你放花灯的机会不会太多。”江雨墨依旧伸着手举着灯,等宇文白夜接下。

“无愿,为何放灯。”这话,似是对江雨墨说的,又似是对自己说的。

“无愿就写你心中所想之人的名字,若是没有,放个空灯也未尝不可。”江雨墨等了一会,见宇文白夜依旧没反应,就蹲下身把灯放在了宇文白夜的脚边:“放不放是你的自由。”说罢,又转身走回了江雨寒身边,他们主仆三人一起放灯去了。

宇文白夜转头看向地上的花灯,灯中的烛光随着夜风微微的跳动着,似是诉说着什么他听不懂的话语,暖光打在灯壁上,花瓣的颜色照的更加鲜亮。灯中放了一只毛笔,静静地躺着,却显得格外的刺眼。

他悠悠蹲下了身子,修长嫩白的手指捏起毛笔,悬在空中,却不知写点什么。

脑中思绪万千,却总时不时地跳出同一张面孔,回过神来时,花灯的白纸上赫然写了三个字“江雨墨”。

宇文白夜自己也怔在了那里,他为什么会写她的名字?混乱的思绪缠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宇文白夜有些恼怒的摔了笔,随手把花灯丢进了江中,待花灯飘远了,却又突然不气了,似是敞怀一般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让他烦躁,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情绪。

赏灯的心情早就被打破,宇文白夜没有告知他们三人,而是独行回了月满楼,叫了小厮拉了马车,而自己,则是在马车中等候他们的归来。

马车停靠的位置有些偏僻,正巧可以让宇文白夜好生歇息一番,刚闭眼,却感觉身后一股浓烈的杀意排山倒海而来,猛地睁眼,迅速跃出马车,一道银色血光劈头而来。

宇文白夜在半空中急忙转身,左臂上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刀,血花四溅,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衣,可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不远处的人群中。

宇文白夜为了抑制无心碎的毒性,内功全部都封在了心脉四周,现在他只是空有架子的虚招,何况身形还是个孩童,看方才来的黑衣人数量竟有七八个,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

宇文白夜只得速速离开,想摆脱这帮黑衣人回到府中寻求援助。

江雨墨很快就发现了宇文白夜不见了,想必也是回到了马车中,他们三人就重新回到了月满楼,却见马车内空无一人。

可进入马车外附近的地面上,一滩血迹异常刺眼,江雨墨和江雨寒面色同时一沉,江雨墨俯身去捡那地上的碎布条,沾了血的白布,上面的花纹和宇文白夜今天穿的样式一模一样。

“重,遇刺了。”江雨墨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为何?”江雨寒不解,他一个9岁孩童,是何人居然要追杀一个孩子?

他不知,江雨墨确实清楚地,想必这批人,和上一次救李潭元时出门前发现的那只老鼠,是同一支队伍,如果是这样,那么宇文白夜就凶多吉少了。

“大哥,你去搬救兵,此次刺杀人数应不在少数,看着地上杂乱的脚印就可以看得出对方应该有七人左右,而且各个武艺高强。我去寻他,鹰哨为信。”江雨墨未看江雨寒的面色,只是淡淡的说道。

她不能不管宇文白夜,如果宇文白夜倒了,想必她也不会轻易被放过,现在,她还不能过早的树立太多强敌。

更何况这强敌还是宇文白夜招来的,虽然自己不认为自己和宇文白夜是一家人,可外人可不会这么认为,他们的目的,肯定不会仅仅是要了宇文白夜的命这么简单。

“笙歌,保护好你家小姐。”江雨寒并未推辞,他是大将军,调用附近官府的兵力自是最合适的,虽然担心江雨墨的安危,可是只能这样了。

“笙歌,走。”说罢,两个女子的身影顺着血迹留下的痕迹,冲向了前方的人群。

江雨墨和笙歌二人顺着地上稀疏滴落的血迹疾步追赶着,却又不敢追得太紧,怕碰到前面的黑衣人。看着地上斑驳的血迹,江雨墨不禁蹙了蹙眉头。看来,宇文白夜应当是伤的不轻。

越跑越偏,也不知跑了多久,竟追出了数十里,直接追到了城外,跑到一座破庙前。

院落四周空无一人,江雨墨和笙歌两人躲在不远处的树林中不敢走出空旷地带。四周太过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他不确定那些人是否还在这里,但是此时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小姐!你看!”笙歌小声的在江雨墨耳边道,右手食指指向面前空地上月光照应下的一摊血水处:“王爷留下的。”

“笙歌,你上去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动静。”江雨墨不会轻功,所以只能庆幸自己还好带了笙歌一同前来。

笙歌跃身而起,跳到了树梢上,俯下身去,小心的四周查看。月光洒在斑驳的树冠上,映出了一片片波光涟漪,像是湖面,那庙宇四周什么也没有,破旧的瓦砾房顶似是捅了一个洞,有悠悠月光探了进去,看不清庙里的情景。

这庙以前应该是富丽堂皇的,也不知为何变成这幅破败的模样,似是被时光肆意凌虐了一般。

虽是已经残破不堪,可依旧可以见得它以前是如何的磅礴,少有庙宇会有墙壁围着,这里不仅有,还分了好几个殿堂,如果宇文白夜在这里面,相信一时半会还不会被发现。可他那伤……

想着江雨墨又蹙了蹙眉头,希望他别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才好。

不做过多耽误,江雨墨和笙歌二人便摸进了庙中,院落长满了杂草,还有些零碎的石块在地上七零八落的散落着,即使是如此,江雨墨还是一眼看到了地上点点血迹,这血迹一路引导而来,她们能发现,那帮黑衣人也一定是发现的。

江雨墨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放轻了呼吸,丝毫不敢发出一丝丝声响,淡漠的双眸透着凌厉,认真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漆着红漆的围墙有的地方已经瓦解出一片沟壑,上面深深浅浅斑驳的印记透着一股说不明的诡异气息,有一道矮一些的碎瓦墙上,一片发黑的痕迹引起了江雨墨的注意。

江雨墨拍了拍笙歌的肩膀,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这碎瓦墙前面,离近了一看,居然是一些沾血的巴掌印,手印大小不大,甚至比江雨墨的小些,上面的血已经发黑,应该是留在上面有些时间了。

江雨墨用手指蹭了一下那血迹,还未干,应该也不算太久。笙歌有些不可思议道:“夜王爬墙出去了?”

江雨墨摇摇头,并未打算出墙去追,而是转身,朝着破败的庙宇直径走了进去,没有在躲藏,而是正大光明的走了正门。

笙歌吃了一惊,却不敢多言,连忙赶了上去。

江雨墨在门口站定,看着面前挂满蛛丝的菩萨,双手合十拜了拜。虽然她不相信妖鬼蛇神,可是这东西也挺邪乎的,还是不要冒犯的好。笙歌看小姐拜了,她也似模似样的跟着拜了拜。

拜完了菩萨,江雨墨开始四处打量了起来。她不懂佛理,所以不认得这里面这几尊都是何方神圣,面前这座最大,足足有三丈高,面善目慈,头顶还盖着一个金色的纱布,若没有这满脸满身的灰尘和蛛丝,倒是有几分庄重肃穆的仙人感。

四周立着四尊面目狰狞的佛像,比这菩萨小些,应该就是大家常说的四大天王了吧。在这阴森森不见光照的空间里,倒更像是鬼神了。

江雨墨收回目光,又看向面前的菩萨,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细的观察了起来,菩萨前的桌台,零落横躺着烛台,果盘等物,还有一些本是挂在房顶的幔帐,有些也散落在桌台上,江雨墨盯着桌上的幔帐,扬了扬嘴角。

江雨墨回神给了笙歌一个静待的眼神,自己却施施然走到了桌台前,不管不顾的就借力爬上了桌台,朝佛像身后绕了过去。

脚步还没有站定,一道银光从佛像被后猛地闪出,江雨墨不避不闪,而是直直的盯着佛像的后面,那银光似是顿了顿,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挺挺的停在了江雨墨细白的脖子前一寸,差点,就贯穿了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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