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你发现了本尊！”

煞肃穆，看着黑衣少年，语气淡然，好像在说着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

这句话说得太过直接，可为一针见血，让黑衣少年有些愣神。

“哈哈哈哈...”

转念间，黑衣少年突然笑出了声，想要掩饰脸上的尴尬，可是但看到煞那冷漠到极致的神色后，只好悻悻作罢。

眉目紧缩，有些无奈。

“是啊，我本是一道残缺执念，所幸有法则扶持，勉强在这混乱中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可仍旧不能改变什么。”

“在本祖即将被仇恨彻底吞噬之际，无意中却发现了你的躯体。”

“初见时，本祖便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你的躯体虽无生机，腐朽气息肆意弥漫，可我却感应到一股奇怪的波动，虽然微弱，但可以确定这波动时活着的证明！”

“一个大门似乎在我面前打开，一个匪夷所思的计划雏形突然在脑海中升起，本祖大喜，复仇有望！”

“但这只是一个虚拟的构架，本祖需要在你苏醒前，将这个设想彻底完善，达到天衣无缝。”

“于是，在你苏醒前的万年时间里，本祖将陨仙大陆，以及此方宇宙尽数勘探，没有放过一丝细节，甚至掌握了这里多数的秘密。”

“终于，在你苏醒之际，本祖的计划也便开始启动，我是这局棋中的布局这，而下棋的人只能是你。”

“换句话说，本祖让这一切的开端，而你便是推动这场计划的主导者！”

.........

“呼...”

气氛瞬间降到了零点，沉默中煞深吸一口气，抚平了心中荡起的千层波澜，眼中惊骇无法掩饰。

细思极恐，这个针对自己布下的局是何等缜密，先前自己发现的所有破绽，现在看来全部都是黑衣少年故意暴露给自己，为的便是让自己踏入其中。

看似百密一疏，无意间的失误，实则一步步引导自己，黑衣少年一次次情绪失控，其实是一种隐晦的心理暗示，让自己有错误的认知，并始终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计划干部上边，之后的太多变故，都不在黑衣少年的计划中，二者间的冲击，让这个本来完美的计划漏洞层出。

可是每当煞即将触碰到真相时，黑衣少年总会先发制人，占据一个制高点，一次次将煞逼入死角，强烈的言辞让煞失去理智判断，最终与真相在一步之遥间擦身而过。

心力交瘁，这是煞知道一切后的第一反应，强烈的疲乏感让他对黑衣少年连愤怒都生不出。

捂了捂额头，煞看着面前模糊的身影，第一次感觉到黑衣少年的可怕。

单凭一道虚弱的意志，连最细微的情感变化也不曾放过，层层递进，将自己玩弄于鼓掌间，这等可怕的阴谋家，若非有太多限制，颠覆整个纪元也是迟早的事。

反观后者，不但没有对自己所做的事有一丝得意，反而满脸的无奈。

黑衣少年仰头长叹，道：“若非本祖有心无力，根本不需要借助你的力量，也不会出现如此多的意外，落得如今这番境地。”

“如此说来，此次天道降下意志，并不在你的预想中？”

听到黑衣少年的叹息，煞立即问道。

“在！”

闻言，黑衣少年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恐怖的杀意交织如麻，抽打着空间，起了涟漪。

他的双眸瞬间被血丝占满，暴虐的气息从四周散出，死死的盯着画面中，那条凌驾在天路之上的瞳孔。

“天道的出现一直都在本祖的计划中，它若不出现，本祖如何将它拖下水！？”

这句话中包含着的血海深仇让煞动容，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黑衣少年对天道的恨意丝毫不弱于万世之敌。

未等煞开口，只听黑衣少年的语气突然有了变化，他握紧了双拳，颤抖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瑟，说是落魄更多的却是无奈。

“只是，此次天道意志的降临，要比本祖计划中的时间早了太多，只是这一次没有任何办法孤城回天。”

煞双眼微缩，面对黑衣少年的无力有些诧异，哪怕天道将一切努力抹杀，但只要他还活着，理应还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显然，黑衣少年明白煞的疑惑，苦涩一笑，为他解惑。

“本祖的计划已经到了收尾阶段，还有二十载，那一天会发生万年难遇的天地异象，届时，九星连珠，星辰落幕，天地浊气冲出幽冥，三千世界会在短暂时间内陷入混乱，法则退散，天道会在刹那间失去一切感知。”

“就是在这刹那间，便是本祖计划成败的关键！”

煞惊骇万分，本以为黑衣少年的计划是将整个纪元变成战场，万界化作焦土，付出生灵涂炭的代价，将重伤的万世之敌斩杀，达成复仇的目的。

如今开来，他的计划更加恐怖，似乎想要开辟一个新的时代！

察觉到煞激烈的情感波动后，黑衣少年眼中却是渴望。

“很惊讶吧？本祖也曾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若这个计划真的成功，一个新的开始，颠覆了曾经任何一个纪元的开始，那将会是何等光景？！”

煞动容，眼神呆滞的看着黑衣少年，他真的被震撼到了，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这个计划，那个臆想煞也曾幻想过，但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因为煞明白，想要开启那个幻想，一切将会被颠覆，要付出的代价他不敢想。

黑衣少年是一道执念，他不会顾及太多，生灵涂炭？与我何干！

所以他敢，哪怕只能做到推动这场大恐怖的开端，哪怕执行者并不是他，可这也是无法形容的疯狂。

煞庆幸自己能在此刻知道黑衣少年的真正计划，所幸一切尚未开始，只要在此刻将黑衣少年抹杀，那么这个恐怖的计划就会彻底消失！

气息全无，杀气消散，煞的神魂全力控制着驱壳，时间法则在体内极速运转。

看着黑衣少年的背影，煞在无声无息间，将状态调整到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