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界覆灭，伴随波及整个宇宙的冲击力，界壁被冲破，支离玻碎，群星陨落，法则匍匐，一片灭世景象。

空间迷宫暴露在宇宙中，端立在在道法铺成天路中，想要将其截断。

“哼！”

天路之上，那奇怪的波动承载着宏大的力量，在虚无中发出一声冷哼。

那是一个不可抗拒的意志，贯通了黄泉碧落，跨越了古今，凌驾于苍穹之上。

“刷！”

一双瞳孔突然睁开，勘破一切虚妄，目力所及处镇压世间万灵，次方宇宙除去空洞，再无任何东西残存，只留得一片死寂。

那瞳孔巨大无比，没有神光万丈，十分平凡，像是一个迟暮老者的双眼，平静如水，却又冷漠到极致，目光如同包含了整个苍穹，世间一切尽揽无遗。

此刻那双痛苦释放的气息让人惊骇，充斥了整个空间，所含沧桑竟化作岁月腐蚀，只是一眼，便在无声无息间，将空间迷宫尽数瓦解，化作光影，点点消散。

“可有旧识残存于此.......”

一道一念传遍了整个宇宙，像是这道恐怖的意志自言自语，但声音却振聋发聩，骤然将雷霆万钧，将黑暗永恒的宇宙深处照亮。

“轰！”

巨大的轰鸣声冲破了真空，让虚空震荡，分不清是这道声音化作的雷鸣声，还是雷鸣声化作的那道声音。

接连不断的威压不断叠加，如同无数世界向此处镇压而来。

“呲呲！！！”

让人牙酸的声音从各处响起，空间终难承载着力量发出悲鸣，走向与界壁相同的结局！

“可有旧识残存于此！”

那意志再次传出声音，这一次不再是先前的呢喃，是在质问下面匍匐着的法则！

半响，死寂的宇宙中依旧没有应答，法则在颤栗，这情况极为诡异，它们像是有了感情，在害怕着这道意志。

“是吗......”

呢喃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梦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从每一个角落中传出，回荡在空旷中久久不散去。

这时，那双如同骄阳般巨大的瞳孔缓缓转向了别处，混的迷雾自行退开，不敢阻挡它的目光。

“残破之界，昔日战场.....”

复杂的声音回荡起来，若有生灵知晓这双瞳孔的主人是谁，此时一定会震惊无比，亘古长存的它，此刻眸中竟起了一丝波动。

数息中，似乎这无处不在的凌冽平和了下来，这双冷漠的瞳孔似乎有些失神，像是在追忆着什么。

它看着的地方正是陨仙大陆！

.......

黑暗世界中，那把漂浮着的龙椅早已化成粉末，之后被空间裂缝卷入其中，没有一丝痕迹留下。

一缕微弱到极致的紫光，也在巨大的震荡中无声无息的褪去，就连那双瞳孔也没能发现这一点。

界中界，以一界中某一物为媒介，再用逆天神通以此媒介作为标记，开辟出一个虚无空间，或是大到无边无际，或是小到承载不小一粒沙。

而那已经消散的龙椅，正是通往界中界的标记，黑衣少年曾用数年时间开辟虚无，虽然黑暗世界隔断了一切勘探，更有空间迷宫守护，但他还是选择了更加谨慎。

想不到今日自己多疑的个性，竟在关键时刻起了大作用。

此时，一个悬浮在虚无上的空间里，黑衣少年和煞的脸色难看到极致，杀气与恨意交织在一起，让这片虚无的空间不断晃动着。

黑衣少年双目赤红，颤抖的身躯和紧握的双拳，无法看出他是在愤怒，还是在害怕。

煞虽并混沌遮盖，无法看到此时的样子，但从他周身澎湃沸腾的混沌气来看，恐怕此时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呼呼....”

急促的喘息声不断从二人口鼻间传出，恶念占据了全身，二人显然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杀机。

“呵呵.....”

不知是谁突然发出了轻笑，嘲弄无比，却让这一触即发的情况缓了下来。

煞没有像昔日一般的沉着，黑衣少年也不曾癫狂。

这一刻，二人像是有了某种默契，谁都没有迈出那一步，杀气褪去，恨意敛回，气息全无，但那紧握的双拳却始终没有松开，依旧颤抖着，显得那么的无力。

扭曲中折射出的画面始终都在，清清楚楚的映出，此时外界的惨烈，虽然这画面没有声音传出，甚至无法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二人只需一眼，便知道是谁来了，道法铺路，法则匍匐，混沌避退，天威浩荡，其声可化作雷霆万钧，其目光便是世间沧桑，气息恐怖到极致，无数岁月里，时间却不能将其侵蚀半分。

这种种的表现，和的那双存在于记忆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冷漠，这一切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天道！”

二人异口同声，心脏在抽搐着，黑衣少年更甚，看着画面中的那双眼眸，再次勾起了曾经的惨烈，道心竟有了一丝松动，身形变得有些模糊。

后面的煞双眸一缩，看着黑衣少年的变化，目光有些暗淡，心中暗叹道：“果然是这样......”

“此界为纪元战场一角，虽已残破不堪，但仍有无数执念加持，哪怕是天道也不能强行干涉此界！”

煞不在多想，看着画面中的那双瞳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闻言，黑衣少年眼中浮起嘲弄之意，紧握的双拳也缓缓松开，语气漠然，开口说道：“陨仙大陆的由来，想必你要比本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