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雪落
54 雪落

中院的生活在一场大雪中落幕,腊月十五,小白和若依他们又再次来到了太白酒楼,同样的雪天,同样的“邀明月”,小白喝了几杯,淡淡的酒香味勾起了去年的回忆。

那时就是在这遇见了柳絮儿,一年不见,不知道她在家中可好,同好友谈天说地间盘光碟空,酒尽意阑后几人离开了酒楼。

小白向若依他们告别后去琴乐坊探望了柳老先生,老人一年来仿佛年轻了好多,再没了初见流落时的憔悴之态,只是有些思念孙女,再三嘱咐小白好好照顾柳絮。

小白作别老人后踏着白雪归院,次日与若依他们一道踏上了归途。

山村的雪径上依旧去清冷,偶有打猎的猎户在野外路过,或许是天气这两年越来越冷,几人在马车中已经感到了寒意扑来。瑟缩中只盼早点归家在温暖的炉火前和爹娘相聚。

马车颠簸缓行,直至薄暮时分,小白背着包裹和长剑在家门前敲了敲门,喊道:“娘,儿子回来了。”

只听见院内一串脚步声踏在雪上,然后老木门打开了半角,寒风吹进木门,就见柳絮儿的脸蛋被冻得微红,兴奋地朝屋里叫道:“娘,小白哥哥回来啦。”

说罢就拿起小白身上的包裹,牵着小白的手往屋里走去。

待进屋坐定,母亲已经端上来一杯热茶,笑道:“雪天气寒,先喝杯茶暖暖身子,絮儿这两天老念叨你呢,说去年就是这时候回来的。你陪她好好聊聊。”

小白抿了一口茶,看着满脸兴奋的柳絮,笑道:“丫头,长高了些啊,比去年见你时漂亮多啦,想不想爷爷,这一年在山村习惯吗?”

柳絮看着小白笑道:“你也长高了不少啊,我在山村还行,平时就和小如姐在一起,对了,我也参加今年的剑歌之试了呢,还被月风的诗院选中了呢,怎么样,厉害吧,我才学了一年呢。”

小白看丫头那副得意的表情,看来一年来已渐渐忘了漂泊卖艺的阴影与不快,就说道:“是不是娘在家给你开小灶啊,不然你会一年学那么多课程。以前只见你弹过月琴,唱歌还行,也没见你有啥作诗之才啊,莫不是在此吹牛?”

柳絮听小白如此开自己玩笑,嗔道:“你还不信啦,爷爷以前教我唱曲时教了我些诗词呢,他说词曲本一体,诗入乐为歌,歌清吟为诗,再说娘亲每日在家都教我啊,不信你考考我。”

兰梦看两个孩子聊得欢,就说道:“你们聊着,我去村南你伯伯家叫你爹回来,天色晚了,一会咱们做饭。娘给你弄点荤菜补补,看这一年在学院清汤寡水的,都瘦成啥样子了。”

小白看母亲踏着雪出了门,又看向柳絮道:“我说丫头长高了不少,原来娘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啊,那我就考考你学到了什么,现在院内雪景正好,你就作首即景诗让哥哥我听听。”

柳絮儿听罢看了看喝茶的小白,走到屋门前,看着纷纷白雪,清冷的院落,略加思索,随即进屋走到小白身边道:

去年雪落时,识君酒楼前。

今年雪落时,待君山野间。

漂泊流离苦,恍若一梦远。

同是落雪寒,却觉心中暖。

感君待我意,不因时而变。

但愿一家人,惜此长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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