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烟尘
51 烟尘

众人离开芙蓉榭,折过几曲小径,便见一处楼阁前面几株梧桐落叶飘零了一地,阁上匾额书有“栖梧轩”三个大字,笔法遒劲。

晓雪停在阁楼前道:“这是我父亲所书,他说梧桐高大挺拔,高贵不凡,上古有凤凰栖于梧桐之说,故于梧桐树前建造此阁,名曰栖梧,以表自己高洁之志。”

“当此秋景时,叶落梧桐地,此处亦是秋天的一处绝景,不如此处各方也来比试一番,当然不必限于梧桐之树,满院秋色,皆可吟咏。”

平林千雪笑道:“甚好,我黑水国素来喜秋日远胜春日,诗云‘春日唯有花怒放,哪及秋思逸兴长’,我们国家人民也喜欢梧桐和枫树,每到叶落枯黄的季节,总有种宿命轮回的慨叹,秋思之作颇多。”

“琉璃妹妹,你来吧!”,说罢只见那位颇具艺术气质的女子“白鸟琉璃”走出来,看着院中秋色,略思片刻,用颇带异国的腔调吟唱道:

一夕秋风至,黄叶已缤纷。徘徊红颜老,踟蹰回首频。

情深意迷离,撩乱难辨真。忆君恍如梦,顷刻渺烟尘。

白鸟琉璃唱罢,眼角已是莹莹泪水,不知是为何故伤心。小白思考这诗中含义,也是琢磨不定,只觉得凄凄迷离,心想这丫头心思也许太过脆弱敏感,故见秋色而起长叹,可调也真是哀绝。

看她年华正好,如此悲秋伤心,莫不是正如其名“琉璃”一样,亦是如古语所言‘世上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莫不要也如这落叶萧萧,碾作烟尘吧?

叶晓雪听琉璃如此唱,竟也兀自伤心起来,背靠着梧桐,盯着满园秋色发起呆来。白霜遂吟唱道:

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

闲数流云飘渺渺,醉看落叶舞翩翩。

晓雪听罢,遂笑道:园中美景甚多,何须在此伤怀,遂引着众人继续穿过栖梧轩,来至一处别致的院落,院里山石掩映间种满了各种兰花,院角一间雅致的房子,上书“兰雪堂”三字。

房门边是落地长窗,裙板上的黄杨木雕层次丰富,雕镂精细,栩栩如生。两侧楹联乃是:

三径香风飘玉蕙,一庭明月照幽兰。

晓雪打开屋门,里面显然是一间书屋,摆满了各种诗书典籍,小座上有茶盏一套,屋子很干净,看来经常有人打扫整理。

晓雪笑道:“这儿就是我常来读书的地方了,院里的兰花有好多都是我亲手种下的,为了让四季都有花香,我种下了好几种兰花。”

“有春夏开的蕙兰,有秋冬之季的秋兰和寒兰,还有一些墨兰,还有些珍稀品种,是我央求母亲从城北花商那买来的。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了,这儿有茶水,咱们在这歇会继续。”

众人各自在屋中坐下,品茶休憩,茶香间伴着屋外幽幽的兰草香,当真是雅致怡人。

只见晓雪自书房间取出两幅画,放在茶桌中央,对众人道:“这是我旧日所绘的两幅兰草图,尚未题字,今日既然诸位来此,不如两方各派一人在画上题一诗句,算作一次比试了。”

说罢,晓雪展开画卷。小白随众人看去,只见两幅画中一幅画的是春兰,寥寥数笔,神韵顿生,兰草上方是两只蝴蝶,似逐香而舞;另一幅是霜兰,笔墨浓淡转换手法绝妙。

小白心想原来晓雪这丫头还真是奇才啊,画工当真一绝。于是对晓雪说道:“这幅我来题诗吧,画得真是不错,我都心生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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