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忘尘
42 忘尘

二人相伴而行,缓缓走到了湖边,秋风袅袅,湖面渐起涟漪,缓缓飘落的木叶片片,远处水天一色。

雁群悠悠飞过,秋蝉的悲鸣隐隐传来,偶见残落的芙蓉花,在秋水上摇曳,二人走的漫无目的,行至一个不知名的亭边时,水若依停下道:“我累了,咱们在这歇会吧。”

小白在亭边望着满湖秋色,不觉陷入了沉思,水若依见小白发呆,问道:“怎么又发呆呀,最近你是怎么啦?像丢了魂似的。”

小白道:“我前些日子在城内转悠,偶遇道风院长,幸得其赠书两本,读之奥妙无穷,这些日子就是在悟书中剑术之理啊。”

水若依道:“什么奇书啊?你那么聪明都悟不懂吗,要不给我看看,不会舍不得吧?”

小白道:“今天没带在身上,不过我已经悟的差不多了,改天等我全悟懂了,保证剑术大成,一鸣惊人,再也不受严剑生那贱货的嘴脸。”

水若依听小白如此说,也忍不住笑道:“还剑术大成呢,咱们天一剑法大成,那得至少再练一年吧,何况咱俩连速成班都没加,你这么自信?”

小白道:“我已经快悟出了天一剑的本质,还怕他,不信年底斗剑大会,让你看看我的风姿。”

水若依笑道:“还本质呢,我不信,我也悟了这么久,倒不觉得天一剑有什么特殊之处,你且说说你的理解,让我也开开眼界。”

小白沉思了一会,道:“据我理解,这天一剑的本质,就是这个‘一’字,‘一’乃从无到有的开始,‘一’能化万物,万物可归‘一’,所以天下剑术,万法归一,是为‘天一’,世上万物,都暗含剑理,据我推想,剑的终极即是:万物皆可为剑。”

水若依笑个不停,道:“我看你是不是看了几日书,成了剑痴了吧,‘万物皆可为剑’,‘万物都含剑理’,那难道说一条狗,一只猪,都有剑理,难道说这湖畔的花花草草都含剑意,那你看看本姑娘是不是也是一本剑术秘籍啊?”

小白看若依笑靥如花,仿佛明白了什么,随即道:“你说的对,我看你满身都含着剑理呢,我看这花花草草都含着剑意呢,不信你听着。”

若依看小白如此认真,也不再发笑,就听小白对着湖面道:

一人一剑一壶酒,一草一木一枝花。

一曲一舞云中月,一颦一笑指间沙。

一生一世一场梦,一醉一醒一年华。

水若依听罢小白之言,仿佛明白了什么,随即拍手道:“妙哉,妙哉,待你剑术大成后,喝着小酒,看着摇曳草木,仿佛剑术的一招一式;妙舞清歌,都渐如云中之月,我的一颦一笑,都如指间沙一样被你忘记,你仗剑而行,恍然一生如梦,醉醒之间,世间再无一物能入你心,你至此方是心中唯剑,忘却红尘了吧。”

小白笑道:“理论上这就是物我两忘,天人合一,但古今万千人,谁又能真的忘记一切呢,像我就舍不得忘掉许多东西啊,比如你的一颦一笑,我宁肯忘掉这天一剑术,也不愿忘记我身边可爱的朋友啊。”

二人胡乱的聊了起来,秋风拂过湖面,拂过少年的脸颊,拂过少女的长发,吹向了烟波深处,吹落了一城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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