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暮家阁老
第17章暮家阁老

苍老的声音,却带着几丝满意的语气,引得流景向声源处看去,一个佝偻干瘦的身影,胡须花白,头上带着绿叶编制的草帽,一身白色的衣服,也看不见其白,破破烂烂的挂在骨瘦如柴的躯体上。

“你是?”流景出于暮家礼仪,边问边向其行礼,神情疑惑,却谦恭。

“你不是在找我吗?”老头用干枯的手捋了捋那垂下的胡须,故作高深的笑道。

“你,你是阁老……”流景有一瞬间的吃惊,万万不会想到,那让万人敬仰的暮家阁老,会是这样的模样,当然,流景也只是一时失态,片刻便又恢复了原态。

“这份能力、胆识、应变能力都高于你的父亲,不错,当真是不错,有你在,南水何人敢犯!”阁老虽然身材瘦小,但嗓音却高亢洪亮。

“阁老,相信你已经看到了南水危机,流景作为一城之主,还请告之南水历史中所发生的那件大事,以让流景心中有底。”流景猛然跪下,深切恳求。

“哎,你这臭小子,才夸了你,现在怎么又这么笨了,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跪呢?”老头像吃了炸药一般,边说边跺脚,气愤的离开了。

流景看着他佝偻的背影,不由弯起嘴角,笑了,这个老头……

他起身,跟上去,扶着老头,老头还气愤的甩开他的手,流景重新又去扶着,反复几次,老头的气才消了。

“我给你说啊,七步紫林,你能过四步,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让我最为惊讶的是,第四步,痛苦之梦魇,你竟然这么轻松就度过了,看来你心思澄明,不为心中那痛苦之事所纠结,倒也实属不易。”老头拍拍流景的手,叹下一口气,伤心事,不与人言说。

“流景只想给他们尽孝,无关他们如何待我。”流景眸光轻眯,嘴角温和笑容,靓丽而俊美。

“好孩子,真是暮家的好孩子啊……”阁老感叹道。

二人犹如至亲之人一般,亲切而融合,嘻嘻笑笑便到了一处坟地,坟地周围松柏参天,分外高大。

这块坟地,足有一座城池大,而且,每座坟地的摆设,都极富规律,但这规律,却分外难找。

“小子,这可不单单是按照规律排列的,这是阵法,阵法世界,无人可研透,妖魔鬼怪,大千世界,光怪陆离,何人敢言说分毫?”

“此阵为天地斗转双仪阵,依据风、雨、雷、电、金、木、水、火、土自然运转,天为网,地为基而布置的,此阵来源于上古神说,估计解除之法早已失传,九州以来的历史,全都在其中。”

流景看着这古怪的布置,不由从心底感叹古人智慧的伟大,实属后人不敢望其分毫项背。

老头双手迅速的运转,身体移至空中,散发出淡淡的青光,猛然间,这些坟头就像活了一样,迅速的变化方位,流景眸光生疼,不敢再看。

“喏,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听的熟悉的老头声音,流景才放下手臂,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那黑色的玉简。

“这是治疗眼睛的药,不敷一下,你的眼,就要瞎了……”老头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神情。

流景倒也一笑,看来这阁老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明明就是一老顽童嘛,何必装的那么正经呢?

要是阿碧在这,估计这二人一定能融到一起去,到时候,谁降服谁,都还不一定呢?

猛然间想到阿碧,流景不由一片神伤,眉头紧皱,也不知阿碧怎么样了,上水河怎么样了……

“臭小子,还不走,别说老头子我没告诉我,这里可有凶猛野兽,年代长达几百年,这你可斗不过……”老头停下脚步,看着那肃立的人,恐吓道。

流景回神,又是一笑,这老头,真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除了阿碧和一众属下,好久没人关心过他的生死了,对这个才认识不久的老头,心里却涌现出几丝感动。

快步跟上去,扶着他,“阁老,你一直都待在这里吗?”

“臭小子,你想干嘛?”阁老没好气的问道。阁老行踪,自古以来,都不能告诉任何人,暮家之人也不能过问。

流景没有说话,沉默着,阁老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凶了,吓着这个小娃儿了。

“怎么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有很多事情,得要自己去挖掘,去寻找的。”阁老解释道,说实话,他挺喜欢这个小小年纪,却心思深沉的孩子的,比起他的父亲,不得不说,他很优秀,也很让人心疼。

“你在这里多待几天吧。”阁老忽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可是外面……”流景紧皱眉头,他也想待在这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外面的世界,诡谲多变,宦海沉浮,阴谋诡计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放心吧,有我这老头子在,还能不知外面什么情况,说不定等你回去,你那小妻子就已经化解危机了呢。”阁老不在意的摆摆手。

“阿碧,阿碧怎么了?”流景猛然心慌起来,不管不顾。

“你别急,看来她还真是你的情劫,但愿她能一如既往的天真烂漫,不被世俗所累,不被怨恨所侵,她没事,不用担心。”阁老说起这话来,语气变得沉重起来,让流景有些不适应。

两人说说笑笑,又回到了那个小茅屋里,“臭小子,向北面走,去采些野菜和野果回来。”

“好。”流景答应道,已经拿到当年的卷宗,他倒也不在担心了,心里轻松了几分。

一直向北走,地上会有好多新鲜的野菜,流景一一采摘下来,分在小心仔细。

篮子很快就满了,流景又往前走,便是一片硕果累累的果子林,流景一跃而起,斜靠在树枝上,边摘边吃起来,看着这些散发着果香的果子,谁还能忍得住?

过了好一会儿,流景才从树上一跃而下,虽然衣袍已经破烂不堪,但还是习惯性的拍拍衣袍上的灰尘。

正准备迈步离开时,只听得一声尖利的鸣叫,充满了让人惊心的悲戚,还有山崖撞碎的巨大响声,流景不由轻闭双眼,耳听八方,确定声源位置,迈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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