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一心
09 一心

小白醒来时发现天色尚早,四位大哥都在酣眠,回忆昨日所梦,忽然发现已经正月十一了,再过数日,就是元宵节了,这是自己第一次远离父母,独自生活,还好有那么多好伙伴在一起,日子倒也过得有趣。

小白忽然想到今天已是正是开学之日,需要穿校服,于是从柜子里翻出昨天领的那件校服,穿上一试,大小长短合身。

黛青淡白交错的流云花纹,精致的束带,再背上再斜插两柄古剑,小白换完装束后顿觉面目一新,颇有长衫侠客仗剑江湖的感觉。

小白正兀自孤芳自赏,四大哥已醒来,只听老三沈渺望着小白的装扮道:“哇,帅酷如斯,这校服设计真是一流,我的完美身材已经迫不及待了,等我啊。”

说罢沈渺迅速洗漱完毕,小白回头一看,果然人靠衣装,昨日还书生模样的沈渺,此时青衣长剑,眼神忧郁,当真气质无双。

正准备夸奖老四,就听老二朱门吼道:“这昨天我已经拿的大码校服,为何穿起来还是如此别扭。”

小白老四看看朱门,蓦地笑出声来,只见青衣长袍被他圆圆的肚子撑开披在两侧,再背起长剑,活脱脱的不协调。

装扮似执剑降妖的道士,身形偏如圆肚呆笑的弥勒。小白乐了片刻,老大莫长风和老四邓无双也已收拾更换完毕,这两位看起来倒是正常。

小白开玩笑的道:“朱门兄这身形能舞得动剑吗?我真好奇道一心那家伙怎么把你选进来了。”朱门听了乐道:“小五啊,你这就没见识了吧,所谓大巧若拙,大肚能容,我可是个灵活的胖子哟。”

莫长风听罢,笑着说:“别斗嘴了,咱们几个都在天字班,赶快去学院吧,听说那道一心可不是个好惹的主,那是有真本事的,迟到了就不好办了。”

五人穿过小院幽径,转过角楼,径直走向了剑风院。

剑风院很大,分三重建筑,最外重是下院,是新生的教习地;中间是中院,新生第二年即可进入学习,最内层是上院,第三年进入,通过上院考核后,即可毕业离校。众新生来到下院门前,各自找导师报到。

小白他们跟着道一心走到下院的一间教习室前,教习室上方的匾额刻着:“剑风院-天”的字样,推开木门,屋内显得很空阔。

也许为了剑术的习练方便,剑风院的建筑整体都较为高大,这屋子里陈设很简单,上首是师傅的席位,两侧是弟子的席位,中间一方空地是讲解演示之地。

道一心在上首站定,朗声道:“你们这四十余人由我执教,先按我读到的排号站好位置,按顺序从左侧席位开始对号入座。

这排号虽然一部分代表了你在清霜之试中的表现,但你们进入剑风院后就应该明白,剑术高深无极,你们先前的基本剑术表演只不过是山之一角,木之一叶。

所以莫要有轻狂自负心理,以后这代号只不过是无意义的符号,也许三年后,你们瞧不起的那些黄字号的弟子们已经可以力压你们所谓天字号的威风。

我希望各位珍重自勉,莫要负了天字的荣耀,也莫丢了我剑风院道一心的脸面。”

小白瞥了一眼,果然见每处弟子的席位旁都有标号。正打量间,就听见道一心已经开始点名:“天字一号:简小聪。二号:邓无双,三号:雪文;四号:沈渺,五号:水若依;六号...十号:易小白。”

小白站到自己位置,又听道一心继续道:“十一号朱门无酒,十二号韦离.....二十号莫长风......”

很快,众人按号站定,就听道一心说道:“以后室内剑术课都在这里进行,各自位置都固定不变,室外基本是剑术的实战演练,或者简单的任务,位置不定。”

“要练剑,先练心,不知为何学剑,如何能学好剑,你们都来谈谈自己学剑的目的?”

简小聪起身道:“白暮国自古尚武习剑,剑乃百兵之首,剑代表了武力,可强身,可御敌,吾家世代习剑,故而练剑是为了变为强者。”

道一心颔首微笑,示意下一位,只见老四邓无双起身说道:“我仅仅是爱剑而已,喜欢听剑出鞘之声,喜欢看剑舞动之姿,故学剑只是因从心底喜欢。”

雪文接着道:“我和无双兄同感,觉得剑舞起来很帅,仗剑天涯是我的梦想。”

沈渺道:“我家祖上本是琴音城的,后来迁至清霜城,家中素来传习弹琴技巧,我觉得剑术与琴技异曲同工,我想学剑是为了有遭一日能与琴技融合贯通。”

水若依道:“我只是觉得舞剑好玩,有趣,小时候看父母舞剑,觉得很美,就也学剑了。

一会轮到小白了 ,小白思忖片刻,说道:“我也不太确定自己学剑的初衷,只是觉得剑带在身上,就觉得安全舒适。”

“剑握在手中,就觉得身心清明。剑仿佛不只是冷冰冰的长铁,好像自己多年的好友,反正就是这种感觉让自己有了学剑的欲望。”

道一心微微点头,余下众人又各自陈述了自己想法。

道一心听毕,起身道:“你们多半都是刚满十六岁,也许是家中世代习剑,或是心中爱剑,或是为剑客的潇洒,或是为剑舞的美丽,或是为防身御敌,行侠仗义,这也正体现了剑本身的魅力所在。”

“我白暮建国已三百余年,从初代帝王白暮剑客统一白暮以来,剑风盛行于白暮之国,百年而不衰,其中百年间传承下来的正是习剑的精华。”

“白暮剑客有三位弟子,分别发扬其剑术的一脉,就是现在所称的白暮三剑:天一剑,秀水剑,长歌剑。”

“我月风学院的派系正是天一剑流派,我父亲道风年轻时凭借天一剑法行走白暮,无有败绩,遂有“白暮第一剑客”之称,后来他与我母亲虚月公主创立此学院,王朝更替后母亲离世,父亲不再传授剑术。”

“但学院还是坚持办了下来,我所教习大家的,正是父亲交给我的,也是他仗剑几十年载的心血,希望你们能好好牢记。”

道一心停了片刻,继续说道:“具体在月风你们要学什么,以后会慢慢知晓,但一入月风学剑,学院的戒律还是有必要说的,违者废其所学,逐出学院。”

“第一,剑心需正,不可恃强凌弱,作恶炫武。第二剑术需正,不可自走邪道,阴险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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