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剑歌
06 剑歌

众人起身入场,辗转来到殿后一处院内,院子幽静别致,院中早已布置好桌椅席位,小白看了一眼,每处席位后都立有一块冰雕龙柱,最上端刻着学院的名字。

其中清霜圣院,月风,龙影三处龙柱最为显眼。导师们围坐一圈,中间场地供考生测试。

显然经过好几轮测试后,有些导师已经脸露倦容。

清霜圣院席位派出了两名导师,一名是年轻男子,锦帽貂裘,佩剑上镶着宝珠,腰间挂着不知名的古玉,神情高傲淡漠;

另一名是位的雍容雅致的女子,眉眼间露出贵族独有的孤芳气质。

月风学院那边也来了两名导师,一位是青年剑客模样,寒冬时偏穿一袭薄衫,仿佛不怕冷风刺骨扑面,甚为另类;

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年纪,裹得厚厚的,微微露出秀颜一角,那气质却颇显忧郁迷人。

龙影剑阁只来了一名导师,身穿铠甲,黑色的披风甚是扎眼,腰间斜插一柄暗黑的古剑。其余各个席位也多是两名导师,分别裁断剑与歌之试的结果。

小白看看自己手中牌子是三号,而旁边韦离则抽到了一号,水若依抽到了二号,彭戈云瑶则分别抽到了四号和五号。正与伙伴们讨论着,那边一位青衣考官喊了一声:“请一号入场。”

韦离走进场中,对各个导师抱手行礼,便说道自己要舞剑。考官指向一角的几排剑架,上面放满了各种样式的剑,韦离走去选了一把古旧样式的长剑,用手掂量一下,重量正好。遂携剑入场,冲各个导师行以剑礼。

只听一声剑鸣之声,长剑出鞘,划向空中。韦离身形瘦削颀长,配合长剑舞动,颇有潇洒出尘之风。忽而疾削快刺,忽而轻点慢撩,当真精彩绝伦,一段剑舞结束,韦离长剑入鞘,抱手执礼。各个导师开始评判。

只见月风学院那位青年剑客导师对韦离说道:“舞的不错,看得出你基本剑术娴熟,剑意舞动间颇有豪情,我是月风学院的剑师道一心,你可愿意加入月风学院?”

韦离听罢,亦颇为惊喜,大声道:“我对月风期盼已久,愿入之深究剑客之道。”

道一心听韦离说罢,从桌边古匣内拿出一枚花纹繁复的铁牌,中间镂空之处正是“月风”二字。

“这是月风行令,也是出入月风的凭证,你拿此令牌年后初十来学院报到,我这里已经给你记录好。”只见道一心拿出一本名册,在新入人员的页上写下:韦离,十五岁,剑术等字样。

韦离下台后冲若依挥手,就见水若依雀跃的跳到台上,行剑礼冲各导师抿嘴轻笑,说道:“我诗歌不算精通,就也表演剑术吧。”说罢去剑架里思索片刻,选了一把造工精致的短剑。

然后又从台边庭院的雪中抟起一个小雪球,然后左手拿起雪球走到台中央,轻轻将雪球抛向空中,右手同时抽出短剑,剑舞若影。

只见雪球被剑挑飞旋转不停,雪沫竟有规律的落到台面青石上,片刻后雪球全部变为粉末,却见地面上雪沫组成了一个“水”字,水若依也收剑而立。

周围学院导师纷纷称奇,不断有导师邀请其加入自己的学院,却见清霜圣院那名身穿貂裘的导师大声说道:“小丫头舞的不错,这莫不是水家的“水影剑诀”,水若寒是你什么人?”

水若依好奇的望了望这位貂裘哥,说道:“水若寒是我姐姐,怎么啦?”

那貂裘哥听罢道:“原来是这样,你姐姐是我们清霜圣院弟子,你愿意也加入清霜圣院,以后护卫清霜城吗,城主府里也欢迎你这样的小天才。”

水若依摇头道:“我姐姐在家就老欺负我,我可不想去你们学院被欺负,我还是去月风学院吧。”

说罢转身走向道一心那儿,道一心听后心中大喜,将月风行令放在若依的小手里,说:“感谢你选择月风,你会在这里学到剑术的真意。”

水若依拿着牌子走到小白身边,道:“我和韦离都去月风了,你也要来啊。”小白笑道:“那是一定的,我还想见见天下第一剑客道风长什么模样呢。”

说罢,小白走到台上,执手行过剑礼,便说道;我来个剑歌同试吧。“说罢走到剑架旁,选了一把瘦长剑鞘的长剑,轻轻一抛一接,手感重量方好。

小白走向台中央,环顾四周,见小院清幽,雪覆屋檐,冰凝亭柱,遂仰望青空,以剑支地,旋即长剑出鞘,身影翻转腾空,剑影纷飞间口中诗句朗朗而出:

“问彼何往兮,冰雪清霜;清霜何处兮,半月湖旁;半月何为兮,剑歌飞扬;

问剑何如兮,凤舞龙翔;剑起若何兮?风雷破空;剑落若何兮?江海清光......”

一曲剑舞歌毕,小白收剑而立,抱手执礼,退在一旁。

道一心听罢此剑歌,心中波澜微起,对小白说道:“好一个问剑何如,凤舞龙翔,看来你已经初窥剑道,可愿来我月风学院,这里你会找到你的追求的。”

一心刚说完,身旁那位忧郁女子起身说道:“你是想学剑术,还是诗歌,我听你很有作诗天赋,不妨来我月风学院的月诗院,我虚小寒欢迎你的加入。”

小白说道:“我对月风学院慕名已久,但我是为了见天下第一剑客道风而去啊!专学写诗,算了,我怕我四肢不舞剑会僵硬的。”

道一心听了,说道:“那好说啊,道风是我父亲,到时我引荐你,小寒啊,对不住了,我们剑风院要定小白了。”

说罢把一枚月风行牌递给小白,并嘱咐他年后务必来报到。小白高兴的拿着牌子给母亲炫耀起来。

后面四号彭戈则选了一把大剑表演,舞得刚猛无比,剑风凛冽。最终被龙影学院那名黑披风导师看中。彭戈魁梧的身躯走下来,笑着对小白他们说:“回去我让我老爹宴请大家啊,云瑶妹子,该你了啊。”

只见云瑶略整发髻,走到台前,选了一把轻巧的细剑,随后对导师行礼说道:“我也表演一段剑术,现在冰雪未消,我就用雪做道具吧。”

说罢,云瑶去庭院角落用剑削了一块方形雪块,放到台中央,立定片刻,细剑出鞘若流光,眨眼间只见雪沫飞舞,那方形雪块已变作薄薄镂空的雪壁,镂空的字恰是一首五言绝句。

各导师走近而看,只听道清霜圣院那雍容女子缓缓读道:“清霜半月畔,琴心舞剑时。剑心本一物,说与谁人知。”

女子读罢诗句,叹道:“剑心合一,姑娘怕是云家的人吧,这雪壁镂空雕字,一蹴而就,若非云家的“琴心快剑”,断然是雕不出的。

我是清霜城主之女叶晓月,你诗剑一绝,不如加入我清霜圣院,学诗舞剑,日后城主府欢迎你。

剑术可以请教我的夫君,就是旁边这位貂裘哥,诗歌你可以找我探讨,我那两个妹妹也是作诗高手,等你见到就知道了。”

云瑶听罢,思忖片刻,问道:“水若寒你熟吗,听刚才这位貂裘导师说,若寒姐在你们圣院?”

貂裘哥回道:“别叫我貂裘导师了,听着太别扭啦,我叫莫玉堂,你可以叫我莫大哥或莫老师,若寒也是圣院弟子,她如今在学院很出名耶,你去了圣院就会常常见到她了。”

云瑶对水若依道:“丫头,我去找你姐姐去啦,以后想我时,就去圣院找我啊,顺道去见见你姐姐。”

若依冲云瑶努嘴道:“傻瓜才会想你呢,我姐姐也老欺负我,我还是和小白他们去月风了,你若是想我了来看我呀。”

叶晓月递给云瑶一枚通行玉佩,云瑶心想圣院果然财大气粗,连通行证都是玉做的。便收了玉佩回到人群中。

接下来几十人慢慢都做了测试,直到薄暮时分测试完毕,共有二十人进了月风学院,十人进了龙影剑阁,五人进了清霜圣院,剩下大部分进了一些其他小学院,还有好几个悲催的少年却未被任何导师选中。

众少年跟着老师相继回到马车里,车夫扬起马鞭,伴着一声声嘶鸣,马车载着一行人缓缓踏上归途。

车队回到灵楼书院门口时已是寒夜月升,白月光映着路边的积雪,夜路竟也显得明亮,寒暄告别后各自归家。

清冷的山村,夜色下,少年们在幻想期待中入梦,偶有寒风拂过南山梅林古树的枝头,呜呜的低语轻吟,来告别这一年最后的时光......

打赏投票 书评
自动订阅下一章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