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六秒!陈菲菲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自己以前是可以达到四秒以下的。脑海里的思绪转个不停,手上的动作也不慢,确认输入的号码无误之后,大拇指指腹自动滑向了呼叫键。

“嘟嘟嘟嘟”声后,依旧是陈菲菲熟悉但厌恶的老规矩,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的面上毫无半点惊奇的表情。迅速按下了重播键,这次电话那头依旧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没办法,第三遍的重播!陈菲菲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也许那个该死的家伙正在堵车,所以没有听见。在心中找了无数个替那个家伙开脱的罪名后。第五遍,电话那头终于不是冰冷机械的提示音。

“大小姐,您最近过得好吗?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没有打电话给您问安,我表示非常的抱歉!”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永远都是不紧不慢的,永远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如果你认为这是很好相处的人,那么你一定会被打击的一头包。

“药叔,我需要您帮一个忙。当然,酬金方面我一分钱都不会少,咱们虽然是亲戚,但是钱的事情,还是算清楚的好!您的意思呢?”陈菲菲一边竖起耳朵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一边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付接下来的讨价还价。

被陈菲菲称作药叔的男子,在隔着电话那头发出了音量不小的惊呼声,“哦!大小姐,您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我很乐意为您效劳!但是,家规您也很清楚,由于您现在只属于半个陈家人,所以在酬金方面,我也只能得罪了,哎!”

现在是求人办事,陈菲菲只能咽下喉咙里的暗骂,乖乖的顺着这个仗着有几分功劳就开始装腔作势的老恶狼的剧本走,她开始执行A计划的先礼后兵,“药叔,您的功劳,我们做晚辈的都清楚。按理说,您进长老会是铁板钉钉的事,可是......哎!您是从小看着我和哥哥长大的,我是什么性子,您也清楚!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电话那头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是那么谦虚有礼,“大小姐,您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洗耳恭听。”

对待油盐不进的人,最好是用正大光明的阳谋,压得他不得不求饶,才能收到你预期的效果。掩藏在眸中深处那凌厉的眼神在此刻初露峥嵘,言语上的尖锐刀锋也已经架上了支架,随时准备朝着预定的目标实行摧毁打击,“药叔,您吃亏就吃在,太锋芒毕露了!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吗?木秀于林风必吹之,您聪明一世,怎么就在子孙的教育问题上出了岔子?”

不能进长老会,是陈药金心中的一块难以愈合的伤疤。就在陈菲菲出嫁的前一个星期天,在陈氏小会议室例行召开的关于9位长老团里面,陈克山老人去世而空缺下来的席位进行讨论和推荐。

原本以为可以全票通过的陈药金,没有想到竟然遭到了长老团里面资历最老的长老反对,并且拿出了证据。根据家规,长老选举法中的第两百一十四条规定:大长老(也就是资历最老的长老)拥有一票否决权。

陈药金当时就提出,要求借阅所谓的证据。但是遭到了几乎长老团过半的成员反对。当时他首先想到的是陈柏松做了手脚,因为当初陈柏松的上位和那个人脱不了关系!没有陈柏松的暗示,那个早就不问世事的老人,怎么可能出言反对?

事后,他四处打听,这其中的原因。却是被别人再三的冷遇。消息没打听出来什么,却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一气之下他暴打了一顿养在外面的那个外室。连带着一直很得他宠爱的孙女陈蔓都被他狠狠地训了一顿。

不过现在听着这个丫头,如此的说明,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陈药金危险的眯起了小眼睛,特意留出的小缝中不时地闪现出令人胆寒的冷光。

陈菲菲心中的大石头也是顺利的落了地,听着听筒里面传来逐渐沉重的呼吸声,她就知道陈药金已经上了套,接下来就要进行最后的收网。她继续诱导道:“药叔,现在我还有点事,也比较忙。要不然,咱们改天再说吧?”

“不行!你必须说清楚!”陈药金正准备聚精会神的听陈菲菲的分析,没想到突然电话那头突然提出要挂电话的意思,已经被吊足了胃口的他,哪里还淡定的下来?结果一急,暴露了自己的本性。狼既是凶狠冷血的动物,却也是难得的聪明。他立刻悟了陈菲菲话中的意思,开出了自己的条件,语气也不同于一般的客套,变得亲近了起来,“菲菲啊,有什么事直接找药叔,交给药叔来做,保证药到病除。怎么样?”

陈菲菲无声的笑了一下,看来这头恶狼终于咬钩了。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她却还是装作,一派不好意思的忸怩道:“会不会太麻烦药叔了?再说了,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自己......”

陈药金这会儿倒是回过味来了,感情着丫头给他下了个套呀?这还是正大光明的阳谋,他暗赞了一声,不错!那个丫头长进了!他摸了摸被剃得光溜溜的下巴,犹豫了一会,再次喊出了自己的价码,“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的事情可以先放放,先来说说你的事情,咱两商量着先解决了怎么样?”

“行,既然药叔如此干脆,我怎么也不能让您,吃亏不是?我手头上有一份资料,等处理完了我这边的事情。我一刻不停的双手奉上!”做人不能贪得无厌——陈菲菲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句至理名言。缓缓的收起了预备狠狠咬下陈药金一块肥肉的尖牙,也拿出了自己的筹码。

陈药金急不可耐的催促道:“丫头,快点说吧!说完了,叔好快点完成你交代的事情不是?”他如此一说,就是默认了这次交易的合法性。

达成交易。不管是陈药金还是陈菲菲,都满意的眯起了眼。在心中各自盘算着这场交易中自己的各占了多少好处。

陈菲菲先是对着陈药金客套了两句,并且许诺将来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能伸手帮一把的决不推辞之类的废话。才将陆蕊的那件事的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三寸被别人捏在手中,陈药金无可奈何的只能跟着陈菲菲一起来做表面上的功夫。他也不着急,正文肯定马上就回来。果然,再听了两句废话之后,他终于听到了关键部分。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你早说点说嘛!行了,叔把电话挂了,至于处理结果,你要记得查收!”

陈菲菲率先挂下电话,对于陈药金口中说的话忍不住嗤之以鼻。要是她一开口就傻不愣登的直奔主题,说不定早就被这头恶狼忽悠的找不着北了,哪里还有现在这种局面。她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她还是太嫩了,隔着电话的交谈就让她如临大敌,并且还是在她手中握有对方需要的东西的时候,依旧只能战成平手。要是刀对刀枪对枪的正面交锋起来,自己的胜算估计会很渺茫。

那头的陈药金挂下电话后,立刻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对着坐在外间的秘书吩咐道:“喊安琛医生来一下,对了!让他带着手中病人的病例一起来。记住,什么也不要透露!我说的话,你明白?”

办公室门外的小秘书,被陈药金的话吓得差点扔了手中的电话。心里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碎嘴的小人,去主任那里告了自己的黑状。这种时候,什么美男帅哥通通都是浮云,只有到手的工资是最实在的,所以她立刻拍着自己不大不小的刚刚好的胸脯保证到,“主任,您放心!我就是那个被锯了嘴的葫芦,半个多余的字都不会透露给安琛医生的!”

“快去!”小秘书被电话里的吼声惊得忘了答话,直接慌里慌张的压下了听筒。踩着今年最流行的小尖头皮鞋“蹬蹬蹬蹬”地一溜烟的跑向着安琛所在的三楼妇科办公室。

陈药金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就能脑补出那个迷糊的小秘一定又是傻啦吧唧的自己跑去三楼的妇科的情景。蠢货!教了多少次都教不会!办公桌上的电话是摆着好看的吗?打个电话就行了,她是把医院当做健身馆了吗?

“蠢货,不知道遗传了谁的基因!”陈药金显然忘了,这个小秘书,是他亲弟弟的小孙女。按照血缘关系的划分,他也逃脱不了,因为这也可能是属于隔代遗传什么的。

腿长就是优势,安琛几步之间,就将来喊他的小秘书给甩在了身后。一边走着一边用手狠狠的擦着脸上的唇印,还是属于一个男人的!简直不能接受!他像一阵风似的刮进了三楼妇科办公室,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习惯性的扫了一圈办公室的人后,待看见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貌似认真的办公时。才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了一堆厚厚的病例,又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说。

办公室内除了刚来不久的新人,还张着嘴没有回过神之外,其余的众人全部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们在经过安琛日积月累的调教后,都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做自己的事情,让别人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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