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覆水难收,男男情深
第六十三章 覆水难收,男男情深

正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那年正逢立秋,长安城中来来往往的大街上,上演着多少悲欢离合,那年他是修行千年的五尾妖狐,而他是不可一世的一代英将。

满城黄沙,兵临城下,那年他曾说“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瞧瞧。”他为狐,一对青色的瑞兽耳,一头宛若水墨般的发,那一日他俩长安初相识。“我叫。竹千甦”

“竹千甦?”

又是一年秋,现如今的长安随处可见,商客的叫卖声,而每到夜深人静时,那青狐妖,便会在峨眉月下,只一片碧叶吹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君可知又逢秋,转眼又是一年秋。现今你又身在何方?”

打眼看去,两群人马正在对儿厮杀,边打边走。

看情况即便他为狐,却也无从干甚这尘世的宿事,俊目微斜,却看到了那似曾相识的面容,这一世,他是一朝之军,战无不胜的百里将军。

他想开口唤声他的名,那多年前救过他,且让他感到过一丝温存的故人,“云华...”可没等他开口,叶涵一行早已抵达了长安城外。

一行人踏马前行了一段距离,眼看天色临近正午,扫视了遍四周,见一巨石倚溪而立,正是一处烧饭休息的好场所,?而他们此时的一举一动,都在那屋檐上方的青狐眼中。

“看来,时机还未成熟。不过。这一世我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总有一天。”

他拥有一头宛若水墨一般的长发,迎风舞动,目中碧光闪现,身后五尾微微摇,一跃而起,化身为狐,一声长嗷,便从原处消声灭迹。

此时忽感一丝凉意的炎烈背靠巨石,低眉暗言地对着叶,冷及其余几人说道;“各位。有没觉得这地方过于邪门,刚刚还好好的,怎么没过几下,反而起了阴风。”

而初来驾到的北晨月,则温婉不惊不仅是位温婉宗主,没想到竟还会取水做饭,眼看饭菜欲熟。

叶涵侧身卧于巨石之上,身旁携带名曰璃月的长剑,

看到巨石之下,北晨月的身边早已是灶火升腾,而不远处打杀的双方也同时感到一阵诧异,却又无心多想。几人也懒的理会他们,自烧自饭,盛了一碗稀粥,?拿着烤鱼品着美酒。

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前的打斗场面,吃的倒也香甜。看着不远处,打的正烈的双方,一向脾气就有不尽如人意的炎启烈,高呼一声“即有美食可品,又有美酒相陪,且还能看的一场好戏,实在是痛快!”

而一旁的冷洛枫及慕阳,青云,墨白四人各自品酒,另一方面不远处死了几人,对某些人来说也只是算是伴乐而已。

当那青狐走后不久,独自一人身在庭院中习剑的,百里云华抬头一双俊眼望向身旁的一株银杏,此刻一阵清风将他的长发吹散,他痴望默叹道;“今夕又逢秋,没想到怎么快又到秋天了。”

“银杏树?千甦?或许今生你我已是无缘重聚,想当年一别于长安,识于长安,逢于长安,到最后却也已然断于长安。”

正当他泪眼望天之时,从屋中徐徐走出一位绝美佳人,窈窕女子手持羹汤,慢步走向后院,将汤轻放于石桌之上,望向手中握剑又望天之人。轻唤一声“又到秋天了,云华先把这姜汤喝了吧,免的受寒。”

闻声望去他抬手擦去泪眼,回朦间满目温意。将剑轻放石桌,独坐石凳之上,温言持汤道;“霜儿。这姜汤是你煲的吗?能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言罢。将手中姜汤,轻呼而饮,而那青狐回到狐洞,轻步走向一秘盒的所在处。他将那盒子轻轻打开,那盒中有一画像,那是昔年他曾为他画的,他轻抚画中人,闭目而泣。

当昔年逝去,可还有人将它逝怀,五尾之狐,倾城之狐,虽为男子,枉生痴念。

独自哭泣的竹千甦青白相间的五条狐尾,迎风摆动抚画轻言,“终究百年过后。还是寻到你了。可为何君却将之淡忘。果真是不甘呐。”

因错念,牵绊之一妖一人,同为男子,却不得相守。

而站在洞外的九尾银狐,墨黑的毛发,与一头墨秀的长发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他的师弟,痛不欲生,同为妖狐神情感伤,俊目而望道;“千甦。到如今你。你还在等他吗?你等了百年,他又可还记得夕年一诺?”

“怜铧兄。你我同为尾狐,这事还是不劳你费心了。我一己犯下的过错。我自愿去承受应有的责罚。只求在那之前能再见他一面。”他自毁单目,左眼已瞎,眼部的血滴滴流下。

怜铧看到这一幕,一阵震惊又心痛,吼道“师弟,千甦你到底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你为他这般,会遭受天谴吗?”

失去了一眼的竹千甦,暗自无奈又痴狂,他眉间参杂的伤又有谁能知,他狂笑,墨发飞扬“哈哈哈!天谴吗?何为天谴。此生若不得相老,那我要这一眼又有何用。”

“千甦?”??忽听一阵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打眼看去,那是他苦候百年的人。

“云华....你来了。”他将发掩盖那被搓瞎的眼,明知会付出不可挽回的代价,为狐的他还是选择一人去承受这一切,因他前曾的错爱,竟爱上了个同为男子的他。

他落泪,他的身旁早已有了他人,可又欣慰,身为人的他终免受天谴,即使他已忘了昔年,同时也忘了他,他将痛意埋藏,倾城一笑,对百里云华言道;“云华。不,百里兄。感问身旁的这位姑娘是...”

一身红衣的百里云华,犹豫了半响,他深知眼前的妖狐,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他温语将话说明,却句句犹如利刃刺中他的心弦,言道“这位姑娘。。。她是霜儿。也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娘子?呵呵。时隔百年,他竟已有了妻,不念往日为狐的旧人,那年他俩在峨眉月下结拜,“我百里霄从今日起愿与竹千甦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年他两义结金兰,他吹箫,他抚琴,何不是一场传世佳话。

为狐的他同青丘的其他狐狸不同,他贪恋上一人的温存,那年他被偷猎者所伤,现了真身,他怕他会离他而去,可那时的百里霄并没这么做,相逢他接受了他青丘狐的身份。

百年前他们所经历的风花雪月,他为他梳发,他为他清茶,云游四海,那年他曾向他说在这银杏树下等他,等他凯旋归来娶他。要他做他的男妻

而为狐的他日日苦等,迟迟不见故人回来,他最后一次为他抚琴,夜夜哭泣,还有身旁他临行前喜欢那壶君银。

他等了他二十年如一日,却等来他战死杀场的消息,他趴在他的陵墓边,五条尾巴无力的摆动,他哭成泪人,“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百里霄你睁开眼,我是千甦啊,睁开眼啊。我只求你醒过来。”

众人第一次看到了妖狐,竟是化作女态的男妖,看着哭成泪人的他无人不泪流满面,晚风吹动每个人的发,男女老少看着那妖狐哭泣,他们本想劝他人死不可复生。他不曾听劝。

“呵......其实我从未将你当做什么兄弟,说来真是可笑。你我同为男儿,而我却对你怀有如此可悲的情意,我会等你,等你回到.....我身边。”

百年之后故人已故,曾经的百里霄也已投胎转世,可又能有谁知,当百里霄踏上奈何时,曾对,孟婆说过这么一段话;“喝了这碗转生汤,就当真能进的了轮回是吗?即然要忘却旧事,但只求莫将夕人忘却。”

一饮而尽,转生后的百里霄唤名云华。当他记起过往,泪却布满眼眶,“千甦?...青丘妖狐。”

竹千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还记着,同为男子却不被世俗认可,就在这时,一道异光闪过,直接击穿了百里云华的身,看着他再一次在自己的眼前死去,他终控制不住体中妖力。

牺牲一身的妖力,为他所爱的人续命。而他的身却一点点在消散,“呜...”当看到这一幕的身旁的女子合上了眼,落下泪,就连身在长安后山的叶涵一行人,竟也为这妖狐感伤。

怜铧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耗尽妖力,当百里云华再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是,眼前的青狐正一点点变的透明。目色残泪。

盼他留下,风吹开他为遮盖失去的半只眼的发,他心痛道;“竹千甦。你的眼。你这是...住手。别再耗损妖元了。这样你会死的,住手!”

他为他心疼,他奄奄一息却笑看他最后一眼,他苦等百年的禁恋,终得到了回应,已是死而无憾了,他眼角带泪,将手拂过他的发。

在他的面上最后一吻;“百里霄。这一世能再见你,既使最后一面,我也已知足,要还有来生的话。我愿不做男子...”

听完这番话后,他作为男儿身竟也哭成了泪人,看着面前将他轻护在身的他,哭腔道;“。。。。别走。千甦。”为狐的他化风而去。妖丹破碎。

是啊。最后他还是负了他,百年的岁月,他倾尽所有只换一场别离,可结局却是,当他身在战场,千万将士为其领命,这一战他初逢强敌。明知九死一生,拼死护城,可还是被贼人所害。

战死杀场,成千上万的将士死的死伤的伤,终于护得长安不消亡,他奄奄一息,抬起一手对向万里晴空,唤了他的名;“狐狸。是我百里,这一世有负于你。.....再不能为你吹箫了。”

他痴等,苦等那无归的人,那曾不惜拼上一切护他一命的百里将军,五尾摆动,生死仕途,这一等,等了整整二十载,他容颜未改,却在逢近清明之时,见一行办丧人,其中一人手持墓碑。

他化狐尾行。领近瞧去,上面刻着的正是,他苦等多年故人的名,青狐落下了泪,每逢夜幕来临,他偷偷窜进埋有他陵坟的地方,他颤抖的手,抚过碑上的字迹“巾帼将军百里霄之墓....”

消失前一刻他对他仍笑面如花,他不说他为他试图苦修女儿身,他不说他不过一只妖狐,却不惜为他赌上性命换取他的幸福,他也不说。日日夜夜年年岁岁,守着他的坟生怕他人清扰。

苦,我替你尝,罪,我替你受,若是生生世世只能做只狐,那便许我为你尝尽所有苦痛,换你每一世安好无恙-----竹千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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