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分别
第六章、分别

怀着忐忑的心情过了新婚第一晚,听着隔壁咳嗽声减小我的眼皮也渐渐合上。

“唔。”我不耐烦地挥挥鼻子边捣乱的东西,可它还是不死心地捣乱,实在忍受不了了,我睁开眼便看见一双明媚地桃花眼一眨一眨地看着我。是他,看起来没事儿了,我的心也算放下。

“娘子,你终于醒了。”他斜靠在床边眼里充满了笑。

我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这人的脾气还真是古怪,昨夜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今日便是笑嘻嘻地对你,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娘子是在等为夫帮你换衣吗?”他作势就要脱掉我身上昨夜未脱的喜服。

“不要!”我赶忙往里一退。

“为夫知道昨夜我没有做好一个丈夫应该做的,所以今日娘子害羞。”他突然暧昧地贴上来,“过了今晚,我保证娘子见了为夫就不会害羞了。”

他见到我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潇洒转身,吩咐道:“仔细伺候少夫人更衣!”

“是。”

等我一切都准备停当,他走进来拉上我便向正厅走去,我知道这是拜见丞相大人,也就是我的公公。

“父亲,孩儿领影儿来给您请安来了。”我们还没进门,他就冲正厅里正喝茶的丞相大人喊道。

丞相放下茶杯,乐呵呵地起身出门迎来,丝毫没有责怪我们日上三竿才来敬茶的失礼之处。

因为丞相之妻钱氏在生小少爷也就是李寰宇时难产而死,丞相与夫人感情极深,自此后丞相再也没有续弦,更没有其它妾室,所以敬茶时也就没了我之前所担心的婆婆撂脸子的事情发生,大家都是喜气洋洋地进行了该有的礼数,闭口不谈昨夜之事。

下午时我躺在院中的软榻上晒太阳,他突然凑过来,趴在我脸旁边,跟个孩子似的。我眯着眼睛,轻声问道:“少爷有何事?”

“何必叫的那么生疏?”他又别扭地坐在我身边,不高兴地撅着嘴说道。

“那称呼你什么好呢?”看着他那一身的孩子气我就觉得好笑,明明比我大三岁,心智上却还是个孩子,我起身问道。

一听这个他又来了兴致,回过头来,眼里闪过一瞬的认真,说道:“宇宝。”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这个好大好大而且很俊美的男人,竟然要求被叫“宇宝”。他见我不出声,撅着嘴撒娇说道:“娘子,叫嘛,叫嘛。”

我嘴角抽搐,“宇??????宝。”

“真乖,娘子。”他高兴地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在现代虽然也有过几次恋爱,可被他这么一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管我的羞涩,把我手腕上上次他送的桃木手链脱下来,换上了一个血红色的玉镯。“这是昆仑山上的血玉,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之时,累极吐下的心头血,便落在这玉上,由此得名血玉。”

我低头看着这名贵的镯子,低头不语,不是感动,没有思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大脑里没有了任何想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摸,它还是热的呢。”他眼睛里闪着光,像是小孩子在献宝一样。“喜欢吗?”

我微笑点头。

“那戴上后就不准摘下来了。”他霸道地说道。

我点头。

夜里我与他和衣而卧,他也没睡,从他烙饼的功夫中我看出来了。

“娘子?”他小声叫道。

“嗯?”

“你睡了吗?”他翻过身趴在我耳边问道。

我此时就是不想跟他说话,于是闷不声地答了句:“嗯。”

“你真的睡了吗?”他还在问。我闭着眼不出声,其实不是困,就是不想跟他说话。

“娘子,娘子,娘子。”细小地跟蚊子一个样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响起,我暴怒,猛地转过身面对他,瞪着眼低声吼道:“你到底想干嘛?!”

“娘子?????????”只见他眨着小可怜地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中的怒火顿消,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宇宝,什么事?”

他定定地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神从开始地可怜渐转深沉和认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心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双手抚着他的脸问:“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突然紧紧把我抱在怀里,头窝在我的颈窝里,深深地嗅着,我丝毫不敢动。

“影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他似乎哭了,声音有些哽咽。

我僵硬地点点头。

他放开我,低着头不让我看见他脸上的泪痕,转过去背对着我。李寰宇,我的夫君,这个阴晴不定的相府少爷,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却缺少母爱长不大的小少爷。

“怎么了?”我轻抚他的后背。

他依旧背对着我,不就传来均匀地呼吸声,月光洒在他的后背,很慈祥,很温和。我笑了笑,也准备转过身去睡觉,结果他突然说了句“我怕黑”让我这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日他没等我醒来就走了,听丫鬟说宇宝他已是晚了数日。看着昨晚他躺过的地方,残留着一丝青莲的味道,他的味道,我竟情不自禁地贴上去去感受,这是爱上他了吗?

相府少夫人的生活很单调,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因为府里没有其它女眷,我不用去请安,省掉这一项,我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本来想跟小丫鬟学刺绣,可太难,放弃了,于是便在院子里摆弄起花花草草。从前我俩一起吃饭时,他总是喜欢抢我筷子下的菜,很快饭桌变成了战场,每次吃完饭就是一片狼藉。

上午修剪花草,吃过中饭后小睡,就是我俩一起晒太阳的时候。他似乎不喜欢阳光,总是很憋气地蹲在树荫底下哀怨地看着我,我则半眯着眼睛假装享受阳光,实则在偷笑。

自从那晚他说他怕黑后,就明目张胆地搂着我睡,也没什么其它邪恶的举动,也变随他去了。他总喜欢把头拱在我的颈窝里,像个受伤的小兽,也许从小没娘的孩子就是这个样子吧,缺乏安全感。

从他走后,我也开始明白何为思念,二人小院里处处有他的影子,挥不去,躲不开。不知何时我竟也开始担心起他的身体和在那边的生活起居来,想提笔写信,又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了。

难道这就是爱情?

应该是我母性泛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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