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 善必寿长,恶必早亡(19)
肆拾 善必寿长,恶必早亡(19)

我快马加鞭的回到沈记酒楼,这里的伙计们今日格外清闲,大家伙儿包括厨子们都坐在后院里聊得火热,见我凭空出现在后院,众人呆愣。

我轻咳了几声,所有人连忙低下脑袋,我背着一只手准备进沈氏夫妇的房间,一手放在胸前摩擦着手指,走了一两步,我便停了下来,慢悠悠的转了身看向一众人道:“你们谁看见沈杨氏和沈时令了?”

众人皆摇头,我神色有些复杂,却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进房去,然而我再次回头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见他们是什么时候?”

“嗯……昨天晚上……”一个伙计小声说道。

“确定是昨天晚上吗?”

“确定。”

我一边寻思着一边推开沈氏夫妇的房门,里面的情景让我惊讶的连思考都中止掉。

屋中零乱不堪,半张桌布垂在地上,本是放在桌上的茶壶水杯歪歪斜斜的倒在桌角,屋子里的帷帐也被扯得七零八碎,衣柜抽屉更是个个都打开,而里面空无一物。

我暗骂着快步走向沈氏夫妇的床边,弯下腰来向里面看去,里面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我很好奇我究竟是怎么在铜镜里看到床下有把剑的,这么黑搁哪儿都看不到啊。

我只好伸手去摸索,不出乎我的意料,里面什么都没有,我站起身拍了拍灰,转悠了几圈无果,让我彻底懵圈。这沈氏夫妇究竟去了哪里,还是说,沈时令被杀了?

打从张辽死的那日,我就乱了方寸,我从未如此慌张过,可能是因为流光被抓走了吧,他让我很焦急,凡人之间的事情太过于复杂,我搞不懂,看不懂,也想不通。

若是不留在月城游玩多好?那样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琐事,两个命案牵连到张芷柔的生死,一个又一个零碎的线索让我不知所措,在这么下去我肯定会疯掉。

在我心理一度崩溃的情形下,我突然好想流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不知道那三百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

我不知不觉得就离开了沈记,转眼间便来到了牢房之中,对狱卒们进行了再一次的贿赂后我如愿以偿看到了流光。

流光似乎永远都不急不躁,就好像没他什么事一样,我进了牢房站在他身边,他静静的开口道:“萝儿,你饿不饿?”

我沉默许久,蹲下身来抱住他,想到了昨日摩鸠到这里来的事情,我抚了抚他的心口,道了句:“流光,你疼不疼?”

流光微微睁开那闭了很久的眸子,长长的睫毛让我很是痴迷,他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两个梨涡,其实他长得蛮像一个女孩子。

他笑道:“我又没受伤,不会疼。”

我点点头,很是舒心的坐在他身边,将脑袋靠在他肩上,悠悠的道:“流光,我脑子好乱,真的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

流光伸出一手搂着我的背用脸蹭了蹭我的额头道:“没事,无需忧愁,我们是清白的,上天会给我们生路。”

“上天,信得过么?”

“你信的过我吗?”

“信得过。”

“那我们就肯定无事。”

“咳咳咳!冬瓜,干嘛呢?还不快快给县令大人行礼?”

一声字正腔圆的苛责语气从牢房外传来,我和流光抬头看去,只见孟放和县令一行人站在外面直视着我们,我和流光顿时尴尬不已。

我连忙站起身来,快速走了出去暗暗掐了一把孟放道:“你是不是要死了?你干嘛呢带这么多人!”

“我本来一个人来的,可是这个狗屁县令献殷勤非要跟着啊。”孟放一脸无辜无害单纯的模样看着我求放过,我白了他一眼打了一个响指,除了孟放外的人都被定住。

我对着流光解释道:“又死了一个,为了方便查清楚,我们假扮成了八府巡按。”说着我便耸了耸肩看向孟放道:“还有,以后再叫我冬瓜你试试。”

“那我不叫你冬瓜不久露馅了?”

“你随便起个名字不行?非要叫冬瓜?”

“可谓是兴国之才乃栋梁也!那会儿你不是自己说你叫‘梁子’的么?”

看着说的头头是道的孟放,我是一点都不想搭理他了,流光笑着对我道:“不管叫什么,怎么查案,都要照顾好自己。”

“嗯!”

孟放再次插嘴道:“对了,县令在这儿呢~”

我这才猛地想起,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行礼:“参见县令大人。”

县令被我定住,肯定是听不到看不到说不了的,我伸手到他眼前打了个响指道:“大人您怎么了?”

县令如梦初醒般惊了一下,只顾得傻笑,我跟着笑了起来回头对着流光偷偷摆摆手转身带着一众人离开,被他们看到我和流光的这种举止,不怀疑我才怪。

刚出了大牢的门,我便轻挥衣袖,一大票人纷纷倒地,几个看门的狱卒惊恐的上前扶县令等人,我抱着胳膊道:“还不赶紧送回府上让大夫瞧瞧去?”

“是是是!”

孟放一边乐呵的笑着一边冲我竖着大拇指,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的向下掰去道:“跟踪我?”

孟放猛地将手腕一转,顺势将我一手拉进怀中道:“你去哪儿我都找得到,怎么能叫跟踪呢?”

不过片刻后,空中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孟放跟在我身后,脸上有一只巴掌印。

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张辽家,那个沈时令既然是肖生门的,据沈杨氏所说,张辽可是叛徒,无论他是不是叛徒,我都要去他们家一趟。

张家的管家对我和孟放记忆犹新,那管家一见我们就连忙点头哈腰道:“姑娘与大侠今日所来是……”

“眼瞎么,在你面前的可是八府巡按大人!哪里来的大侠姑娘!”我冲着管家怒喝道。

也是,孟放只不过是竖起了头发,贴了个小胡子,而我,就还真的只是竖起了头发穿了个男装~

那个管家懵圈的看着我们道:“难道普天之下还有如此相像之人……”

“嘀嘀咕咕做什么呢!我们家大人要查案!还不快快让开!”

“是是是,草民参加大人!”

孟放一脸傲气的扬手道:“免了免了~少整虚的~”

管家走在前面带路,尽管我们是知道张辽的房间是哪一个……来到张辽房中,我的脑袋一下就变大,来了第三次了,屁都找不到也不知道来这儿是干嘛的。

我再次开启瞎走瞎转圈模式,孟放站在桌边许久,突然怒吼道:“谁进这房间了!”

这一吼吓得我和管家魂差点给丢了,管家更是扑通一声跪地磕头道:“回大人!那日一个大侠和一个姑娘来后就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这些日子来都是下人们轮流看守,从来不让人踏入半步的啊!”

我也有些恼火的上前道:“你没事儿吼什么吼,要练嗓子滚后山练去!”

管家吃惊的抬头看着我,满脸都是诧异,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骂人啊!”

孟放指着桌上,扭头看着跪地不起的管家质疑道:“你确定没人进来?”

“当真没有!草民不敢说谎啊!”

“那我问你,这桌上杯子里的水,从何而来?”孟放说着便拿起水杯冲着管家问道。

管家连忙起身上前来看,只见杯中的水满满当当,他吓得直接向后退去道:“大人,大人!这个草民真的不知道啊!这几日门窗都是被我关好命人看守的,绝对没有人进的来啊!”

闻言我看向方才放着杯子的地方,出了放着杯子的那一小块,周围全部都是水,我默不作声的拿过孟放手中的杯子放回原位,看样子,水是溢出来的。

我仔细地看着桌上水壶以及水杯的摆放位置,慢慢想起那日我来时把玩过它们,现在它们所放的位置和我那日把完后放的位置是一样的。没有一丝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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