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宴会上的人都看的出来，皇上并不是不想封宇文忆雨，而是想吊一吊皇后的胃口。皇后那股趾高气昂的劲儿，也正好被这样给挫了下去。

可见，皇后那点儿小心思，皇上是尽收眼底。既收了宇文忆雨，又挫了皇后一把，可谓两全其美。

宴会结束，凌暮烟在御湖边散了会儿步，正欲离开回宫，却被人叫住。

“昭仪娘娘请稍等！”

凌暮烟回头，是清雅。

“公主可有事？”

清雅小跑着到凌暮烟面前，额头的刘海被汗水浸湿了几分，却不显狼狈。后面跟着一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宫女。

“清雅见过昭仪娘娘。娘娘，清雅思虑许久，这酒还是该还给您。”她说着，接过宫女手上的酒，双手奉还给凌暮烟。

凌暮烟愣了一下，立刻回过神来:“公主这是为何？送出去的东西就似泼出去的水，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可这酒是您的父母亲手为您办置的，一片心意，实在太珍贵，清雅......不敢收。”

“这有何不敢？公主莫不是嫌弃了？”

清雅一张白皙的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娘娘，清雅没有。清雅只是觉得......觉得......这些事应该由清雅的母亲来办！”

母亲？淑妃！

淑妃自尽后，皇上曾号令六宫中不得再谈论淑妃事宜，提起淑妃名号，目的是不让后宫嫔妃学习淑妃这种“为儿不顾夫与女”的偏激脾气，违者则斩。

“昭仪娘娘不必这番表情。”清雅抬头看了一眼凌暮烟，“清雅的母妃是贵妃娘娘，但母亲却是淑妃！”

清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眼神里透射出坚定。

这样的性格，就如同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哪里合适生活在皇宫之中？

凌暮烟想了想，回答她:“民间倒是也有姐姐为妹妹置办这些的习俗。”

“姐姐为妹妹？昭仪娘娘的意思是......”

“公主如若不嫌弃，将我当做你的姐姐也可。我虽名义上是公主的庶母，可实际年龄也没有比公主大很多。”

清雅仿佛是没有想到凌暮烟会说出这番话来，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凌暮烟见状，只是笑了笑，伸手把酒推了回去:“公主若无事，我便先走了。”

回到宫里，乌云早已在内殿等候。见凌暮烟回来，忙递上茶。凌暮烟点头接过，坐到椅子上，问:

“怎么样了？”

“皇上封了宇文忆雨为更衣，先下她正在皇上那儿伺候着。”乌云答。

“棠溪贵妃那儿呢？”

“贵妃娘娘带着两位公主回了翠菊殿，并没有什么举动。”

“皇后呢？”

“自然是欣喜的不得了。”

“太后呢？”

“太后似乎不是很开心。卞氏那里，情况又不太好了，她整天乱砸东西，还唾口大骂主子您，现下被皇上降为了庶人。只是卞氏现在人微言轻，所以后宫里都没有人太过注意这件事情。”

凌暮烟冷笑，皇上这是在给太后脸色看呢。

“对了。”乌云顿了顿，继续讲，“这段时间，卢嫔有事没事就往贵妃娘娘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