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太后一眼,派人拟旨:“修仪卞氏,散播谣言,诬陷妃嫔,降为更衣,禁足于清雨轩,无朕命令不得踏出半步。为整治后宫,卞氏庭杖五十。”
听到前面几句,卞羽宣心下感觉还好,毕竟有太后这个姑姑,想要东山再起不是问题。
哪怕不能东山再起,至少也不会像别人一样做深宫怨妃。有太后在,虽然不能出门,但却也可以逍遥自在了!
但听到最后一句,她就已经面如土色了。
庭杖五十?
这对于娇生惯养的卞羽宣来说,等于要命了!
太后的脸色不是很好,但碍于皇上的面子,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卞羽宣一骨碌下了椅子跪在地上:“姑姑,姑姑救我啊姑姑!我......我......我不想被打被庭杖啊姑姑!姑姑!”
太后固然心疼,可圣意不可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皇上说的话,哪里收的回去?
皇上看了一眼卞羽宣,又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来人,拖下去。三日后,便是凌芳媛晋为昭仪的日子。”
太后立刻本能的看了一眼皇上:“凌芳媛的册封礼在明天,而且,不是婉媛吗?皇儿记性不怎么好,怕是记错了。”
“没有记错,朕就是要封她为昭仪。”
太后迅速起身:“凌暮烟入宫才多久?封为昭仪?她凭什么?皇儿的脑子是不是被烧坏了?”
“朕就是要封她为昭仪,怎么,您有意见?”
“哀家当然有!凌暮烟入宫有一年了吗?你这般符合规矩吗?你对得起老祖宗吗?”
“那么,您对得起吗?”
瞬间,鸦雀无声。
皇上讲的,应该是太后暗害皇上生身母亲的事情。这事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只是不说破罢了。
自始至终,皇上都称呼太后为“您”,不是“母后”,可见关系的僵持。
凌暮烟坐在红木椅上,低头绞着手帕。皇上执意要封昭仪,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一颗用来气太后的棋子。这场母子战争,她可不想卷入。
不仅是卷入这场战争的问题。如果封昭仪,前朝不知道要多多少流言蜚语,后宫又要多多少敌人。
但若是现在起身推辞,不仅惹了皇上,还会更加引起太后的厌恶。
完了完了,进退两难。
“芳媛凌氏,朕予你一封号,如何?”
赐封号?无缘无故的,肯定没那么简单。凌暮烟只得起身跪下:“谢皇上。”
“封什么号?不如哀家派礼部拟几个来吧。”
“不用。”皇上立刻拒绝,“朕已经想好,就取‘晨’罢。你觉得可好?”
晨?凌暮烟仔细想了想,太后的名字似乎是“卞晨”,这个她听凌典华提起过。
倒真没想到,皇上和太后的战争已经打的那么激烈了!
可激烈归激烈,战争归战争,把别人卷进去干嘛呢!真是无语了。
凌暮烟没有办法,只得装作不知道:“皇上赐号,婢妾自然欢喜。”
太后的脸色明显更沉了。虽然不喜欢,但还是摆着架子说了几句话:“那便恭喜晨昭仪了,希望你能恪守妇道。对了,按照规矩,以后该自称‘嫔妾’了。”
太后的话听起来像是恭喜,但却刻意咬重了“晨昭仪”、“恪守妇道”几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