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顾清璇安顿好妃若之后的脸色可就刚刚那么好看了。
“苏清河?”她美眸一眯,竟露出一股杀气。
“怎么样?”见聂云寒出来,顾清璇关切的问。
“还好发现及时,不然就走火入魔了,要不是她今日太消耗不少内力,否则这病就很难发现了。”
聂云寒的脸上也流露出肃穆之色。
“看来我小瞧了那股势力。”顾清璇眸色一暗。
“那妇人要怎么办?”聂云寒挑眉问道。
顾清璇递给聂云寒一枚簪子。
“三翅莺羽簪?没想到,你连那个人都请得来。”聂云寒挑了挑眉。
“事情可比我想象的麻烦得多。”顾清璇叹了口气。
“虽然麻烦但也并非无法解决。”聂云寒淡淡的说。
“我总感觉有只无形的手一直在牵引着我”顾清璇幽幽的说。
“也许这就是命运”聂云寒看着她,目光悠远。
“可我偏偏就不信命”顾清璇双拳攥起,这句话帝释天曾对她说过,天意难违,可这真的是天意吗?
“好啊,反正我也不信。”聂云寒洒脱一转身,就要离开。
顾清璇无奈摇摇头,这家伙知道自己要离开了,估计不送,于是也转身离开。
聂云寒在拐角处猛地一回头,看见顾清璇纤弱的步子,眼眸微动低声说道:“我只信你、”
顾清璇与聂云寒之间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默契,她不问他不说,可是偏偏却能在最需要彼此的时候遇见。
这样的缘分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
顾清璇轻轻吹哨,凌风便飞驰过来。
顾清璇足尖一点一个飞身上马,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宛若天人。
其实聂云寒不知道,顾清璇之所以着急走还有一个原因。
顾清璇策马北上,越往北本就是入冬的天气,也就格外寒冷,不过顾清璇有内功护体早就可以忽视季节的更替。
面对辽阔的大地,顾清璇手中的缰绳一顿,顷刻间天地失色,飞扬的雪花落下,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变成一座坟墓。
一只火红的飞鸟赶来,俨然成了这个世界的亮色。
顾清璇熟练地取下金椎鸟所携带的字条。
两个时辰后,玉梅山庄,我等你。
如此苍劲有力的字迹,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顾清璇深吸一口气,可是跳动的心脏,暴露了她的全部情绪。
“果然”
她不由得自嘲,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她,竟会捧着一张字条心动不已。
南清轺,我来了。
她再次挥动马鞭,马儿仿佛听到了她那颗急切的心脏,疾驰在这片土地上。
顾清璇不由得想要是她哥哥知道她这样,定会责骂她不长记性吧。
其实顾清璇不懂,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她对南清轺的感情早已刻在了骨子里挥之不去。
在每个难熬的岁月里,支撑她活下去的,从不是恨,而是对南清轺的想念。
一种痛到骨髓的思念。
其实在见到他的第一刻,顾清璇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想扑上去紧紧抱着他,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
幸好,在那一刻他选择了她,也许顾清璇不知道南清轺当时的心情,比她焦灼一万倍。
雪越下越大,可顾清璇的脸上却挂着微笑。
她回来后一直在笑,可是这种笑却并不一样。
突然马停了,
顾清璇的视线又一次被吸引,在雪中有个身影,白衣似雪风度翩翩,旁边是千万朵红梅。
只是在顾清璇的眼中,他仿佛成了这世间唯一的美景。
刚刚她没命的狂奔仿佛发了疯的野兽,却在这一时刻止步。
有人说在你爱的人的面前,你会失去理智。
可她却恰恰相反,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南清轺的身影突然窜到她面前,将她拦腰抱起。
“你瘦了”他低声轻语,目光温柔的似化不开的糖水。
“丞相大人,怎么会在这里?”顾清璇清冷一问,嘴唇却被瞬间封住。
她好像吞了一团火焰,这火焰炽热却又叫她迷恋。
“我不是丞相,你也不必做公主”
顾清璇这等冰雪聪明的人,怎会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他们两个人有享这世间少有的尊荣,却多了世间最多的无可奈何。
顾清璇静静地端看他良久一字一句地说:“南清轺,生辰快乐。”
也许在多年后她都会忍不住唏嘘一句:在我顾虑最多,负担最重的时光里,居然还记得你的生辰。
南清轺轻轻将她放下,牵起她的手,缓缓踏入梅园。
“若有一日浮华凋尽,你是否愿与我携手白头?”
南清轺深情望着她,喃喃念着。
“嗯”
也许当时顾清璇并不懂,正因为她的这句承诺,会引发后来的多少事。
“前提是你我活的到白头。”顾清璇一字一句地说。
“我答应你”南清轺笑得灿烂,引得顾清璇移不开目光。
曾经多少次,她望见聂云寒的背影心里都会泛起一场涟漪,可她却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
可刚刚大雪冰封,相隔甚远的背影却让她认定是他无疑。
有一种爱,相隔千里却只需要个回头的距离。
“礼物呢?”顾清璇伸出手来。
“我过生辰,你向我讨要礼物是何道理?”南清轺宠溺一笑,一个盒子却早早准备好。
多年前,当她第一次给他过生辰时也曾这般,那时他们就约定好以后每逢他的生日,她都会来玉梅山庄为他过生日,无关身份,只有深情。
而每年她都会缠着他要各种礼物。
那三年,她消失无迹,他疯了一样的躲在这玉梅山庄,期望能与她相遇,可惜他失策了。
那是他最为黑暗的三年,他的人生无论多苦,从未像那时那样绝望过。
她,就是他的光。
“凰血”顾清璇的眸色暗淡,却顷刻消失。
“这天下至为锋利的匕首,才衬得起你。”
南清轺微微一笑,这凰血千年难求,听说是上古时期就有的一把匕首,能够刺穿天下万物,贵重程度甚至远超九天。
“你送我匕首,到底是何目的?”顾清璇心里想着,脸上却是一阵欣喜。
“传闻中此匕首浴血而生,因沾了凤凰血所以极其有灵性,传闻中它为情而生,不知是不是真的?”
顾清璇看似在开玩笑,实际上却在深深思考。
“真不真试试才知道。”南清轺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匕首上,顾清璇仿照他也将血滴在上面。
两人轻闭双眼默默许愿。
顾清璇说,愿来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南清轺说,愿用性命护她永世周全。
两人不知道各自所许的愿,却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
“其实我准备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