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找我，也不是为了说这个的吧。”

容澂重新找回话题，道。

“没错。听说你最近在收集鬼心是吗？”

陈九卿问道。

“是。怎么了。”

容澂回答的云淡风轻。

“你跟媚儿说，你收集鬼心是为了找回关于殷墨裳的记忆。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吧。”

陈九卿抬眼望着眼前这个极尽温雅却又极度腹黑的翩翩公子，心里暗暗感叹，这个男子的心里，到底在什么。

“这个对你来说不重要，不过，你不要告诉媚儿。”

容澂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想起那个智商不高但却让他欲罢不能的女人，她是那么的敢爱敢恨，如果让她知道了，会恨死自己的吧......

尽管知道这个秘密不可能永久的隐瞒下去，她迟早会知道的。尽管自己在这几天里想象了几千种她说恨他的场面，可是，那一天若真的来临，他怕他还会经受不住......

他怕他会经受不住她的泪水，放弃计划好的一切去将她拥进怀里；他怕他会经受不住她充满恨意的眼神，不顾一切的说他爱她；他怕他会经受不住她布满恐惧的面容，会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对她说，媚儿不怕......

可是，她说过的，就算有一天他把她坠入地狱，她也会爱他的......

容澂此时心中似乎有一股说不上来什么的冲动，在突破他内心的那道底线，想要告诉他尽早收手的话，还能挽回她，与她共看天地日月，恒静无言......

“我知道有一种珠子，可以媲美修炼几千年的魑鬼鬼帝的鬼心，你既然收集鬼心不是为了恢复记忆，那么就只有一个用途了。”

陈九卿细细观察着眼前人的神色，缓缓道出。

既然，容澂收集鬼心不是为了恢复记忆，那么真正的用途只有一个——提升鬼力。

虽然不知道他一个魑鬼鬼卿要那么着急提升他的鬼力干什么，但是，那种珠子，却恰恰是容澂所需要的。

果然，容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开口，道:“什么珠子？”

“绯雁瞳。”

“绯雁瞳。”

容澂若有所思，道:“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

“我曾经以为，那也是传说。可是，我刚刚派人查过了，绯雁瞳，出现过。”

陈九卿道。

“在什么时候？”

“公元577年，北齐女相陆令萱的墓里，作为陪葬品之一。”

陈九卿顺手翻开了那一沓资料，一张结白的A4纸上，四号的宋体字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整张纸。

容澂拿起那张纸来，蹙眉看了看，但随即又放下。

“据我所知，公元577年，北周军队攻克北齐都城邺都，后主携幼主逃至青州。后来，高纬的宠臣高纳恭投降，并俘获后主、幼主，致此北齐灭亡。而陆令萱在其子穆翀投降后，被迫自杀在青州。”

“所以，陆令萱是不可能被安葬的。”

容澂说的头头是道，他对历史的精通程度堪比度娘，陈九卿在心底都忍不住啧啧赞叹。

“你说的不错。可是，不知道精通北齐正史的容澂有没有看过北齐野史？”

“野史记载，当年陆令萱的义女，后主高纬的皇后木青言在北周军队攻破邺都时被北周皇帝看中，带回宫去封了淑妃，不久，便被立为皇后。”

“木青言以‘陆令萱乃第一女相’的说法说服北周皇帝，在陆令萱死后，派人将她以北齐宰相与北齐太姬的双重身份安葬在了邺都，并为她修建了豪华的陵墓。”

“木皇后重孝道，派人去将天下的珍宝寻来为她的义母陪葬，自然，那些珍宝里，就有绯雁瞳。”

“听说是一个幸存下来的北齐术士偷偷交给木皇后的，因为陆令萱对术士一家有大恩，所以术士便将祖传的一对绯雁瞳送来陆宰相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