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烛光照应着灰色的墙壁,墙壁上带着几缕刻骨铭心的鞭印,由丝丝的血色衬托着。
墙壁上尽是些刑具,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瞅一眼就知道都是折磨人的力气,看得人不禁打战。
低劣的蜡烛发出呛人黑烟,呛的人直咳嗽。
地上尽是些脏乱的稻草,连入脚的地方都没有。
一张残破但四角却齐全的木桌摆在这间本就不大的房间中央,让空间看起来特别狭小。
桌子上,一个打造修饰精致的托盘放在上面,与这里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托盘里,一条白绫,一把匕首,还有一杯毒酒。
大写的渗人。
雨儿蜷缩在唯一放了烛台的角落里蜷缩着,抱着双膝低着头,尽量把头埋进里面。
头发是那样的凌乱不堪,衣服也脏。
烟的焦熏不断袭来。
她想换个角落,可是也只有这里,比较干净了。
另外,她也不想走动了,免得一走到对面去,还要被外面看守的狱卒说不安分。
这得挨打。
死都要死了,她可不想再遭罪。
不过,这鬼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待!
死也得死的好点吧!
她可不想她的尸体倒在这种脏乱的要死的地方!
雨儿还在沉思,就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又关上。
她泛起一阵不爽,连头也没抬:“不必时时刻刻来检查的,我没有不安分。得快要死的人了,哪里还想再遭什么罪。”
“姐姐,是我。”
雨儿瞬间就抬起头,雪儿的身影一下子印入眼帘。
雪儿换了一身灰白色的衣裳,干净整洁。头发也梳的整齐,只不过簪子什么的首饰都摘下了,唯有黑发和一朵简单的粉色珠花。
雨儿一眼就认的出来,这是雪儿生日时,她送给雪儿的。
抹了胭脂了,只是额头上残有一丝红疤痕的遗迹。
一看就是新疤,胭脂盖不上。
“打扮过了啊。”雨儿的声音淡漠平静,不再有尚服局里的那般娇纵蛮横。
“嗯。”雪儿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木桌上——食盒,衣服,梳子,玉簪,珠花。
雨儿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也是,你啊,多打扮也好。这些,是怎么了?”
明知故问。
嘴上是一副坦坦荡荡,心里还是不太敢接受这个事实吧!
雪儿咬了咬嘴唇。雨儿这副样子,颓废,邋遢,她是真不忍心看。
毕竟是她的亲姐姐。
“姐姐,我帮你打扮打扮吧。”
“有什么好打扮的。”雨儿冷笑两声,使劲揉了揉乱发,像是在嘲笑。
雪儿轻叹了口气,眼眶有些通红,坐在地上。
“别坐,脏。”
“不怕,你也坐了。”
雪儿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了。
似乎是在隐忍着泪水。
雨儿笑了笑,抹了抹雪儿将要流下来的眼泪:“别哭,给我留一个笑脸。一个最美的笑脸。”
雪人吸了口气,点点头,勉强咧开嘴。
虽说是笑,样子却比哭还难看。
“别这样,来,好好给我打扮一番。”
雪儿哭着起身,拿手擦了把眼泪,开始给雨儿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