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的栀子花香已经透过玻璃,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淡淡的香气,仿佛化开一般,逐渐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容澂是最喜欢栀子花的。
他说,栀子花,开在初夏,不早不晚。没有春桃的妩媚动人,没有夏荷的流光溢彩,没有秋菊的简洁朴素,也没有冬梅的清高自傲。
它有的,只是纯白的花瓣与嫩黄的蓓蕾,还有丝丝入扣的淡香。
栀子花,是纯净的像清月一样的花,不能用雪来形容它,因为雪也并不是纯洁无瑕的,只能用月亮来形容它的纯净清雅。
栀子花是最纯净的花,因为它的内心,只是嫩黄色的蓓蕾而已。它不争名,不争利,它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和了无边际的赞赏,所以它只在初夏悄悄开放,散发它的淡香。
待初夏一过,它就像是未曾开过一样,甚至地上都见不到它落在地上的纯白色的花瓣。只有丝丝缕缕残香,告诉人们,它曾经在它最美好的时光里,来过,开过,谢过。
我不知道像容澂这样野心勃勃的,怎么会喜欢这样的默默无闻的、小小的、清雅的栀子花呢?
他后来说,人生在世,总是要争点什么,来证明你曾经存在过。哪怕是死后,也要继续争取生前想得到的东西,这是世故伦常。
可是,那并不代表,这是没有自己的信仰的表现,恰恰相反,在一颗野心勃勃的心下面,是向往一种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清淡恬静生活的。
容澂喜欢栀子花,恰恰是最好的诠释。
这是解决完戚素然这件事小半个月后了。
酒吧血腥杀人案终于有了了结,治安局的局座也顺利的调去了省城工作,倪睿因着这个案子的告捷而被上级表扬,成为了桐城市新区的治安局局座。
一切似乎又重归平静,但是,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喂,媚儿啊,在干毛线?”
手机里传来霍馨月慵懒的声音。
“没干毛线,在家呢······”
我躺在床上,把玩着琉璃玦。
“话说本宝宝的鬼夫大人在哪儿啊?”
看来,霍馨月还心心念念她的鬼夫大人。
“呃······那个,人家有GF(女朋友,Gril friend 缩写就是GF。)了······”
我无厘头地编着瞎话。
“什么?为什么宝宝的命这么苦······诶,算了,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手机内传来霍馨月的一声哀叹。
“好了,和你聊正事儿吧。媚儿,下午有空没?咱们三个好久没聚聚了,听说七月街的旖旎园又推出了招牌甜品,试一下去不?”
“嗯·······好吧,下午几点?”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今天下午两点二十准时到,不见不散哦!拜拜!”
还不待我回答,霍馨月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打算去哪儿玩啊?”
容澂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他刚从浴室里出来,精壮白皙的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暗紫色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