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杨风嘴角不经撇出了一抹微笑。
是的呢。
好巧
如果他们的相遇就像窗外的雨,
从云层落在大地,注定是个悲剧。他还会期待嘛。
如果他知道的话。
日子如同褪了弦的机械表,缓慢中带着机械。
这样的好天气。
如果不发生点什么如何对得起这般美景良辰。
人们都喜欢自己的生活,充满喜剧。
而好多故事总是告诉我们。活着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美好只是寄予在痛苦上的一种向往。
往往,它会以一种过来人的态度凌驾于想象之上,赋予你想象中呃呃美好以破碎的权利。
有滋有味的小生活,离真相很远,离野心很远,管它呢。
只要把你想表达的感情流于表面,谁会在乎你的心里,是分成几半的破碎。你的心又是何物。
人心本身就是个假象,付诸于他意义上的真实。
假象拆穿之后是你整个人的支离破碎。
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
杨风在前台,听着高师傅,和程理两个人耍宝式的对话。
日子在乏味中竟也可以过的这般快。
下班前的一个小时他还好奇的想要知道此时此刻几点几分。
有一个短信,
是她的,我在山上没有车了。你来接我吧。
山上?怎么去的。
观光车,可是现在观光车都已经没有了。
不去,怎么去的,怎么回来。
杨风,把自己所有想起来的去接她的念头用这句话堵在了这。
她许是生气了,
没有回信。
杨风走在和,莫姐道别,和程理道别和店长道别,和高师傅道别。
下班的心情是难言的畅快。
充斥杨风心头的,畅快背后还有一些什么,她还在山上。
这妮子。
那座山,杨风去过一次,风景出奇的好。
信息,一个陌生号码。
你真的不来嘛?
怎么去的,怎么回来。
杨风,把这个信息又重复了一遍,其实心里去接她的念头已萌生了许久许久。
他就是这么的要强,如果她听得懂他的口是心非,如果她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如果他能像他说的那样决绝。
事情或许就不该是这个样。
一如既往的换好衣服。
晚饭也不曾吃,就上路了。他知道有个人在山上。
怎么去呢。
杨风考虑着这个问题。
算了,
有时候人的誓言,那么轻易的就被另一件事情拆穿了。我们无法评论誓言的强度,和力度。我们只能说在誓言说出口的那个瞬间,他是坚定且执着的。然后生活会演绎一些丰富多彩的事情,来拷问你,你的誓言是不是要坚持下去呢。
他拨通了电话。
林震。
直奔主题。
林震,在x城市,我需要一辆车,
地点。
15.分钟过后。林震电话打来。
你还在原地嘛。
嗯
在你前面200.米的位置,有一辆白色。别克。
一切还是老样子,
林震还是这样的值得信任和被依赖。
或许因为人与人之间不同自私性,信任和依赖会在某一个时刻变成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你的心脏。
杨风,走了过去。
车飞驰在路上。像一条白色的闪电。四周飞速倒退的树木带来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
冷静提醒自己,慢一点。速度带来的快感。不要乐极生悲。
这时候天已黑了下来。
那时候的他就像白痴一样。明明告诉她不去,为何又来了呢。
后来她告诉他,他给7个人发短信。只有他这个傻瓜去了。
可是呢他只是个傻瓜。
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前面的路,车已是来不过去了。杨风把车泊好。
他依稀记得,在这座小镇上这里应该有家租车的店才对。
来过的日子已过去了太久。
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这小镇上的哪个位置,甚至是在哪个方向。
一路打听到租车的店。
老板,有摩托车出租嘛?
老板看着来人,一个年轻人,大晚上的要租摩托车。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
老板行行好,我赶时间
交完押金。
对了老板,高家台怎么走。
老板看着门外如墨漆黑的天色。带着诧异的你现在要去高家台?
杨风,点点头。
最近,那里可不太平。
听说有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人家已缴纳押金,便不再言语。
只告诉他怎么走,怎么走。甚是详细。
杨风带着,疑问。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
她还等着我呢。
骑摩托车在黑夜里12摄氏度的气温下,以每小时八十迈的速度行驶两小时是什么感觉?
他穿着单件休闲服。
冷,手脚都麻木感觉。
发动机那染发的温度这时却是如此的亲切。
心中有了执着的人便不惧任何危险。
就像现在的他。什么黑夜,什么不干净。
心无旁鹜则无恐惧。
她在等着他呢。
王晴雨,我来接你来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她所说的地方。高家台。
绝望应该怎么形容给你们看呢?绝望是什么呢。绝望就是杨风这个傻瓜,晚饭都没吃,开车40分钟。在漆黑的大山里,在单衣的条件下,骑摩托车3个小时7分钟。手脚冰凉,不对是麻木。到达目的地之后。
他像给她一个惊喜的。
绝望就是,他带着给她惊喜的面貌拨通了她的电话,他多想亲口告诉她我来了。
绝望就是。他拨通了她的手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一遍如此,两遍如此,三遍。。。
十遍。。。
我说过了杨风是个傻瓜。
对了他的手机里还有另一个信息。的陌生号码。
这个通了。他长舒了口气。
没人接,
一遍,两遍,三遍。。。
第四遍的时候,已从嘟,嘟,嘟的,网络拨号声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一个人。站在那。站在这摩托车旁,这大山里,这天空下。
说不出的感觉。
是眼睛里隐隐的酝酿的液体即将落下。
他却笑了笑,一脸的狰狞。
回给那个陌生号码信息是。
最好把你的身份藏的好好的,别让我知道,你会后悔的。
他一个人。
带着狼狈,是啊多可笑的傻瓜,
他没让泪落下来。只是觉得自己傻。
只隐隐的感觉在他胸口左侧的位置有一些东西,嘭的一声碎掉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碎掉了。只是知道,有东西碎了。
他舔干净伤口上的血明天还在上班。
回头转身骑车,步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更可笑的是,他迷路了。
上天就是这样子喜欢捉弄傻子。
用漆黑挡住了你的视线,用感情蒙蔽了你的双眼。然后用一些引起你特别注意的声音。引导你。戏耍你。
在一户亮着灯的人家停下。
老伯,回x市怎么走。
老伯小伙子,你是x市的,你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接我女朋友。他回答。
接到了?
老伯看着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接着说下去。
小伙儿,要不你晚上在我这儿住一宿吧。明早我告诉你。
不了,老伯。我明天还要上班。
老伯,可以让你喝口热水嘛。
可以可以,暖壶里有。
杨风端着老伯递给他的碗,身体隐隐的颤抖着由于手脚冰凉,端着碗得手颤抖着,碗里的水一道道波纹。
小伙子你没有喝酒吧。
老伯我没有喝酒,我不喜欢喝那个。
你家是哪儿的。h市的。
老伯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号留给我。
如果我找不到路的话。打电话问问你。
老伯思考了一下,好。
杨风喝完热水,记下老伯的手机号。又出发了。
果然不出所料。
老伯告诉杨风的路,
杨风不曾找到。
杨风在路口茫然着。打电话会不会打扰人家。
还是拨通了,老伯又重复了一遍。
杨风骑行了约莫半个小时。还是。。。
要不要。
拨通键。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杨风此刻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人家对我这样一个陌生人,想起人家为他引路,给他热水。他那冰凉的心,也因为一碗热水的缘故温热了许多。
人家已经帮助够多了的。
想到这杨风不由的释然。
自己摸索着前进。
在一个岔路口。犹豫了一下。他选择了上坡路。
天喜欢戏耍傻瓜却不会灭了傻瓜。
事实证明杨风走上坡路的选择是对的。
当杨风看着,横在路边的树枝和来时的一模一样。不由的又想起了租摩托车给杨风的店家所说的话。
心里复杂的情绪里,又多出一丝不安来。
或许。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可以伤害到内心干净的人。
杨风没有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当他带着狼狈,沉默,出现在租车商店门口敲开租车商店门的时候。他分明的看见店家用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想他是怎样从高家台那个地方活下来的。似乎,杨风的背后,就跟着不干净的东西。
把一切手续办理好。杨风,告别了店家。
走上车子。
店家望着这个少年的背影喃喃自语。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许是只是说给他自己一个人听的。
杨风坐在车里。
身心俱疲。
暖风呼呼的补充着杨风失去的温度。
回来的路上,是比来时更可怖的风驰电掣。
他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愤怒,嘲笑,同情。。。我知道此时的他肯定有了一种冰冷。
对的呢,就是冰冷。
杨风躺在床上的时候,已是凌晨3点多差不多四点的时候。
他被风吹了一宿的四肢冰凉,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