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师傅,哎呀,我这小爆脾气。
我的刀呢,刀呢。
眼神在工作台上,寻觅着。
我要杀了你
作势要和程理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不对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一口的东北口音。
哎呀,我怕死了,高师傅你说的这句话杨风里耳朵都听出茧了。
两个人脸上都是笑着。
笑的样子把正望着窗外出神的杨风,拉下了水。
高师傅,这时候真的拿出一把刀来,一尺来长,在土司上一下一下锯着,每个动作都饱含杀气,似乎那个土司就是程理。切在土司身上就像切在程理身上。
切好的土司,均匀的摆好。
程理如同感觉到了痛苦,
高师傅您慢点,小心伤到手。
两个开心果,莫姐在收银台那,玉手托着香腮望着远方下着雨的世界出神像是店外的正下着的雨触动了她不曾说出来的心事。
店长在楼上和一个杨风不认得人,在谈什么事务。
前台只有程理,高师傅,杨风三个人了。
欢快的气氛似乎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店里,店外弥漫着蒙蒙的水汽,雨水滴打的声音骤然的凝结了,一点一点的稀疏,清晰可闻。
猛然间一声炸雷响起,莫姐,出神的眼睛逐渐浮出一丝凌乱,程理,和高师傅,也望着店外,水天一线。大雨如同江河倾倒,滔滔不绝。
杨风也望着店外。
这声炸雷,稳稳的用店外的大雨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高师傅,马上就该下班了吧。外面世界的大雨就像是程理设计好的对高师傅的报复。
带着,计谋得逞的笑容。
显然,笼罩这座城市的雨,不是谁的设计,起码不会是程理的设计。或许冥冥中有操纵风雨的神祗,或许冥冥中真的有一双操纵命运罗盘转动的大手。天底之下的你我是不能知道的。杨风只知道,程理和高师傅是好基友。喜欢开玩笑。
显然,他小小的报复,不曾奏效,
我开车来的。。。
下雨会淋到坐在车里的高师傅嘛。显然不会。
好开心呀,好开心,我马上就该下班了。高师傅说道。
这一切对现在的杨风来说是这样的和谐,这时候的他也是微笑着。微笑着听他们谈话,微笑着看店里的人来人又去,看着外面淋湿这个世界的雨。
对了,王晴雨,还在楼上呢。
她怎么回家 家,这里暂且指她住的地方。
想到这点,你们在楼下看着点,有事了喊我,我去楼上看一下。
这妮子,在干嘛呢?
径直的走上楼去。
环顾四周,许是今天下雨的缘故,客人并不是很多,相对应的,需要打理的东西就很少了。
环着四周zou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
她还是坐在那儿。及膝的长裙,露出半截羊脂如玉的两条小腿,黑色的高跟鞋。染成红色的脚趾甲。小巧里带着她特有的顽皮。
往上看,她坐在那,收挺的小腹,划出优美的弧线。
竟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也可以。
外边正下着雨。店里的灯早已全部打开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湿润的气息。微微的却是有些凉了。
杨风看着在桌子上睡觉的王晴雨,精致的面孔,伏在一本书上。均匀的呼吸声隐隐的传来,许是看书看得困了,她这样会不会着凉。
要不要叫醒她。
杨风思索了一番,二楼有一间会议室,里面有一条薄毛毯。
杨风拿毛毯出来的同时,正好遇到,店长出来。店长冲他神秘的笑了笑。望了下王晴雨,拍了拍杨风的肩膀。后来的杨风在回忆里这样想到。那时候店长的笑容里带着坏笑。
毛毯盖在她的身上,他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动作重了会把睡着的人儿惊醒。
下班了,下班了,好像这世间的任何事情都要按上个时间限制。
工作如是,生命如是。
限制解除的那一刻,虽然短暂,心头还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惬意。生命的尽头,当灵魂离开躯壳的感觉是不是也会这个样子呢,
他下班了,高师傅在程理羡慕,嫉妒,恨表情的目送下。下班去了。
杨风也是下班了。
时间如一道缓缓向前开进的巨轮,巨轮的车辙不由的把人逼到了墙角。你只有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或者,停止不前。任由上天赐予你的生命,提前的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或者,看看大街上自由行走的死人。
他害怕自己成为这样子的人。
于是他明白了时间的金贵,明白了生命的唯一性和不可重复性。
他看书,沉淀自己这些怪异的想法。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想法。
她还安静的睡在那儿。
杨风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安静的看着书。他需要安静。
沸腾的血液,烦躁的情绪,对未来的踌躇不安。
他需要安静,此刻肉体的杨风是不完整的,他在有限的时间里,必须要做一些必须要做的事。
首先,就是要在行尸走肉的世界里找到杨风的灵魂,让残缺的杨风重塑回归完整。
在有限的时间里。
时间在逼着在时间限制里的任何迹象。
她眼睛动了动,慢慢的睁了开来。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是在雨中看书?她揉了揉眼睛。
窗外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