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倪睿说好了，明天上午就到旧城酒吧去找找蛛丝马迹。霍馨月原先要死要活的要跟着。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跟她撒谎说容澂怀疑这次作案的是个魅鬼鬼帝，长得贼帅，还多金，正单身，死了一百多年了，法力就快要到达魑鬼一级了。

容澂要算算她和那位高富帅的阴缘，那个高富帅喜欢神秘的女人，所以说她不能露面，要给人家留点神秘感。

然后霍馨月就和个傻子似的硬拉着人家无辜可怜的邓斓斓逛街买衣服，听说还让人专门订做了一副24K纯金的双人版大棺材······

回到家，我放下包，仰面躺在床上，容澂也像一条毛毛虫似的“蠕动”，渐渐“蠕动”到我身上。

他趴在我的身上，耳朵贴在我的胸前，嘴角洋溢着孩子般的傻笑。

“媚儿，你有心跳诶。我好喜欢听你的心跳声。”

看容澂的那享受的样子，似乎他听的不是我的心跳，而像是在听贝多芬莫扎特或者巴赫的钢琴曲，那么陶醉。

容澂是鬼，他没有心跳。他的心，不会跳······

可能他的鬼心就像在北平时那个在霍馨月她家别墅里飘荡的那个红衣女鬼的鬼心吧，那么的纤巧，那么的冰凉······

“容澂，你把流凤玺给我做什么？不只是送我生日礼物这么简单吧。”

我问出了那个在治安局困扰我的问题。当时容澂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也知道，这个流凤玺也不单单是给我作生日礼物这么简单。

“媚儿好聪明呢。”容澂又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我身边，搂着我。

“流凤玺，乃上古十九方神器之一，传说为上古女娲大神的妹妹天神琅環之物。”

“后来，琅環身为天神竟与魔尊蘧（qú）离相恋。后来，女娲忧心蘧离会对琅環，会对六界不利，于是召集众神将蘧离合力封杀在魔界弑神宫。”

“后来呢？后来呢？”我问道。

容澂半闭着双眼，继续说:

“后来，知道这件事情的琅環，不顾一切的冲到魔界弑神宫，恰好见证了蘧离被封杀的那一刻。她甩开众神的束缚，哭着来到蘧离的身边，一身雪白的仙衣，也被蘧离的血染成了殷红色。”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最终，成魔了。她杀光了所有的神，最后，她将自己的剑，指向了坐在九重神祉上，那个杀了她此生最爱之人的罪魁祸首——她的亲姐姐，女娲大神。”

“当时，九重神祉上，血流成河。琅環是踩着众神的尸体，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她将剑，抵在女娲大神的胸口上。”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我像一个爱听故事的小孩子，央求容澂继续讲下去。

“然后，女娲大神充满怜爱的对琅環笑了笑，说:‘妹妹，为什么要拿剑抵着姐姐呢？我已心存慈悲，将蘧离的魂魄送入轮回。’琅環声音冰冷，道:‘可是，是你杀了蘧离，使我和他天人永隔。’”

“‘我要你为他陪葬!前一刻，我屠了众神；现在，我要杀了你；后一刻，我便要灭尽六界所有生灵!’”

女娲是大地之母，自然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妹妹致使六界生灵涂炭。”

“她轻轻一叹，双手捏决，琅環抵在女娲胸口上的剑便瞬间化为了粉末。无数神的魂魄从剑中飞出，也随之化为泡影。琅環想要速战速决，也双手捏决，整个九重神祉上弥漫这血色的浓雾。”

“再一捏决，一柄血色长剑便执在了琅環的手中，朝女娲便刺了过去。血剑上的神兵戾气迅速蔓延着，扑向女娲。”

“可女娲到底是创世神之一，闭眼凝眉在双手捏了一个极其复杂繁琐的决，周身的玉色也占据了半边神祉。”

“她突然一睁眼，分出两个元神，一个元神继续抵挡，另外一个元神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琅環，琅環措手不及，被击倒在地。周围的血色浓雾也渐渐被女娲周围的玉色逼去。”

“现在，改换女娲拿着剑抵着琅環了。琅環仰天大笑，身体向前一倾，女娲的剑便准确无误的插入了她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九重神祉的阶梯。”

“琅環死时，流出两行血泪，久凝而不化。女娲对琅環心存愧疚，不仅将琅環的魂魄送入轮回，还将这两行血泪炼造成一块玲珑剔透血色的玉玺，并在里面封了两只九尾凤凰的魂魄，名唤流凤玺。”

“并将其掷入凡尘，历经万载悲欢离合。天下再也没有神了，女娲也为了封杀自己的妹妹而陷入了无止境的休眠。”

容澂的故事讲完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头埋进我的臂弯里。似乎在为琅環和蘧离的这段荒唐感人的爱情静静默哀。

一个是圣洁无比受万人敬仰的天神，一个是邪恶阴险玩世不恭的魔尊，他们有足够大的权利，可就是因为他们有足够大的权利，身上的责任太多，所以才不可能在一起。

就算在一起，也只会受世人的唾骂，六界的蔑视。

就像······我和容澂一样······

当初许下的天涯海角多么好，怎奈世事难料离人又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