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人精通楷书是吧？凌暮烟冷笑了一下。

楷书，凌暮烟当然也会，写的更是一绝。她原出生书香门第，只是父母被迫生计而改行经商。但她父母的一手好字却是该不掉的，虽然平时忙，但休息下来时也是对凌暮烟悉心教导。再加上凌暮烟天赋异禀，又肯勤学苦练，所以练成了一手好字。那张紫云手上的字条，是她用左手随便写的。

“主子？”

“嗯，有事？”

凌暮烟转头，见是乌云站在后面。

“主子......奴婢......奴婢想问下主子，晚上的事，主子有几成把握？”她咬着嘴唇，樱红的嘴唇被雪白的牙齿咬的有些变粉。她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说出这话。

“乌云，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要管那么多规矩。”凌暮烟一眼就看出了乌云的心思。一个宫女斗胆质问主子，这是大不敬之罪啊！

乌云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继而点点头。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涨满了红霞:“主子，那我......刚才的问题......”

“九成。”

“九成？那主子的意思是？”就是说没有一定把握了？乌云顿了一下。

“那一成，我也不敢把握，因为万事无绝对。不过你也放心些，我会保护好紫云的。”说罢，凌暮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道，“晚膳就不用了，想来这位孙贵人定是急的早就在那儿等候了。你吩咐下去，今日的晚膳先放到小厨房去备着。至于紫云，让她一块去吧。”

“嗯，是。”乌云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凌暮烟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思绪万千。

又过了一刻钟，凌暮烟领着紫云和乌云去了:“你们先在一旁躲好，拿着这个。”

“是。”

天色渐渐褪去，换上了乌黑的幕布。

“凌修媛，您这是，干嘛呢？”远处，孙贵人带着一队宫女和太监，缓缓走来。她心中早已有数了，且又算好皇上这个时间会经过附近。

凌暮烟笑笑，心里已然也是盘算好了一切:“不过趁着今夜月色好，来赏月小步罢了。”

“月色是好，可人与人，却是龌龊。”孙贵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种词，原来竟也是一个身为后宫贵人的人可以随意说得的。看来呐，这人话语和脸，有时真是不相配呢！”

孙贵人憋红了脸，吼道“凌暮烟，你莫要再狡辩诋毁于我！”

“我有说我的话是指你吗？”

“这是干嘛呢？”

一到雄厚的男声响起。孙贵人往那处看去，立即感到喜悦无比:皇上来了，靠山就有了！

“参见皇上。”凌暮烟行礼。

孙贵人却是迅速闪到皇上的边上，一脸娇羞又有些委屈的样子:“皇上，您可算是来了呢！”

紫云在暗处不禁吐吐舌头——真是个贱女人！

“平身吧。嗯，怎么了？”皇上目光扫视着这附近的一切。

“皇上，这个凌暮烟说是来赏月，其实——是来和他人私会的！”

真是直接！凌暮烟暗笑，随即起身:“不知孙贵人，怎的会说出这样的话？怕是婢妾哪里待她不好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这话，可有证据？”皇上看向孙贵人。

“有，我当然有了！环......环梨呢？环梨！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