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看他，因为他的目光太过犀利，就像要把我生生撕裂一般。

—洁。

“出逃”的半路，我们的伙伴又增加了，一条小幻海牛。

绿烟告诉我，这条小幻海牛是我驯养的，唤作小海，曾和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它很忠心…

诸如此类的，我记不得了，却很喜欢它，任它用那颗脑袋在我身上蹭来蹭去，非常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于是，一路上又多了不少笑声…

墨行宫。

“废物，连个人都留不住，要你们何用！”

一屋狼藉，墨站在屋子中央大发雷霆，眸子里闪着寒光，与很久之前的他如出一辙。

没有人敢说话，直到水灵王的贴身影卫突然现身，木然地打量着一屋跪着的侍卫。

“是因为圣兽，而且不是海域的！”

影卫讲述得很平静，就像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似的，墨微微震怒，挑起眉看着他。

“你既然在场，为何不出面阻止？”

“回殿下，王下令我只负责监视，不允许插手这里的任何事。”

“哼！”

见对方将王搬了出来，墨也不好再追究，只得把气撒到屋子里幸存的几件摆设上。

直到屋里除了四壁，再没有什么好破坏的，墨才收了手。

“来人，调集宫内所以能调动的人马，随我去寻人。”

一路上，绿烟带着我游经了许多地方，珊瑚海，海底花园，然后是深渊。

听绿烟说，这里是改变一切的地方，也是我最爱最怕的地方，这里让我刻骨铭心。

我在这里丢失了最宝贵的东西……

但它没有告诉我，我也因此得到了另一样珍贵的东西，只是我在远离他…

我站在深渊上，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立在这里，阴冷的风自深渊中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战栗。

但这种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感觉有又让人莫名的贪恋，胆怯却不肯放手。

一步，两步…

我一点点靠近深渊，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有种感觉却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了。

总觉得，有什么马上就要找到了！

“不要过去！”

一声冷喝从背后传来，我脚一抖差点掉下去。绿烟和小海慌忙将我从深渊边上拉回来，警惕地盯着身后的人。

墨，他还是追来了，我偏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为什么不敢看我？

“……”

“事到如今，你还是想离开我？”

“……”

他的语气听得出悲凉与哀伤，我无奈，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就让他彻底放弃我吧！

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

…呵呵，我竟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绝情，绝情到可以生生将一个人的希望抹灭……

“是吗？这就是你的答案！我知道了…”

他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眸子里的冷漠逐渐将那份悲伤吞噬…他，不再像我见到的那个他。

他，很可怕！

我退后了一步，半个身子靠在小海身上，努力了半天才勉强挤出几个字来。

“对，对不起…”

“哼！”

他的眼中泛着冷光，好似在嘲笑我。

“只是这样而已…你知道我想要的…”

他突然咬了咬唇，没有说下去。

我不知道他接下去要讲什么，只觉得还是不讲出来更好，这样或许还能让我走得更安心些…

他冷冷地望着我，没了言语。

你知道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