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点啊!”
“啊呀人家跑不动了嘛!!你等等我……”
“快来追我啊,哈哈!”
这是去年的冬天。阿纸还在我身边那时的冬天。雪花满地落,我们两个在阿纸的院子里玩雪。
“冷天就跑慢了,信达,你冬不冬眠?”
阿纸停下来,咧着嘴笑我。我来不及刹车,一个踉跄便扎进雪地里。
“哈哈哈!好笨噢!”他在前头大笑着。
我心里暖暖的,因为他的笑声就像春日一般温暖灿烂,即使是冬天,他也会绽放温度。
我睡趴在雪地上,抬起沾满雪的脸,扮着鬼脸想逗他笑,没想到他看见我的脸反而紧张地跑过来扶我。
“你没事吧!鼻子和脸都冻红了……啧,你冷不冷信达?”他焦急地抱紧我,还用自己的脸颊蹭着我的。
就是这样一个在乎我,心疼我的阿纸,让我感到安心踏实。
“有你在,我永远都不会冷。”我也抱住他,闭上眼睛幸福地说。
他身体一颤,笑声从鼻子里发出来,“我也是呢,怎么办。”
我也是……
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对他来说就像他对我来说一样重要。幸福与满足充斥了我整个心房。
大雪刚来过,地面上一片白茫茫。
我和阿纸到外面去买东西,不一会儿,太阳便露脸了。
“信达,这个送给你。”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了什么。
“咦,这是什么啊……”我看见他摊开的手掌心里有一个什么东西,只是一时没看清楚。
他笑着,说道:“爱心戒指,情侣专用喔!嘿嘿!你看我都戴上了,要是你不戴上,我就和别人是情侣了,你答应吗?”说着,他亮出他的左手,中指上的确有一个样式相仿的戒指。
我嘟囔道,“什么嘛……只要你敢就行!”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只是笑,然后拉起我的右手,亲自帮我戴上戒指,动作的轻柔小心和眼神的专注认真足以让我为他脸红。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抿抿嘴,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摸摸我的头,笑着说:“嘿嘿,你不知道,它还会发光噢。”
发光?
“哎?真的假的!怎么弄啊??”我好奇地瞪大眼睛问道。
他露出自信的笑容,“看好了。”
说着,他眯起一只眼将戴着戒指的手抬起,正对着太阳。戒指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照在他身上,金光闪闪,帅气动人。
我看着他的笑脸,只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哪怕只是看着他,甚至是远远地看着他,只要他的表情是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们走到超市门口停下来。
“不知道老妈叫我们买哪种茶叶,早知道就问清楚再出来……”他嘀咕着,露出沮丧的表情。
我抬起头,盯着某个广告牌。
“纸……若……飞……逝……”我一字一字小声地念道,“我……会一直……做你的……守望……者……”
……这是什么??
好优美,是电影名还是小说名……
纸若飞逝。
我又抬头认真地看。
漫天飞舞的纸,在蓝天的映衬下更加洁白。一个少女默默地站在一片向日葵花海里抬头仰望,天空中有一弯白月牙,深深浅浅的白色、大大小小的弧线就掩映在少女的星眸之中。
哇……这幅广告图真的好漂亮。
“信达你在看什么?”阿纸的脸突然凑过来。
但是……
“纸若飞逝……有点恐怖耶。”我不安地抱住阿纸的腰,一会儿后又偷偷地看向那幅图。
阿纸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随即马上嗤笑出声,“噗,飞逝什么,你的阿纸好好的站在这里呢。”他敲了我一记,“走吧,进超市。”
纸若飞逝,幸福的弧线会是什么形状呢。
我的脑海里却只闪现着这个问号。我不停地问阿纸,但是他就是不把我这个傻问题当回事。或者,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刁钻的问题。
阿纸如果离开了,我还有幸福可言吗。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没有。但是,我就是要他给我一个能令我安心的答案。
我站住脚,叫住他。
他回头。然后我说……
——纸若飞逝,我会一直做你的守望者。
他一愣。然后他笑了。再然后,他是这么回应这句话的……
——纸若飞逝,不要为他停留,笑着往前跑吧,请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