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来了。”莫言欣慰的笑了笑仰头驻望,低念道“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前世的缘分,若是不能善始善终,下一世定还会相遇。
莫言最亏欠的便是自己的妹妹,没有过多的陪伴,时间与距离的隔绝让他不能原谅自己的力量的确小之又小。
而那句,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到底有几层意思。
在自己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里,遇到最爱的人对莫言来说的确是可悲的。
可是在当今已经可以逆转人生的时刻里,莫言对红泪的错过与压制是不可原谅的。
“你在想什么?”红泪还是察觉到了莫言的异样,她的内心一直在告诉她这件事情不简单。
“没什么。”莫言略带随意回答道。
红泪听罢嘴角撇下,一道邪念划过。她左手背到身后,轻划下去红光闪现。
她的脚踝透过雪白的绣花鞋印出血迹来,红泪疼的眉眼紧皱,呼吸急喘。
她的红衣是与生具来的就如皮肤般不能割舍,可是这双绣花鞋却是绿烟在她人形修化之初亲手做的。
为了爱红泪的确放弃了很多东西,甚至想都不用想。可是徒劳的付出最后又能得到什么。
“我给你唱首歌吧。”红泪稚嫩却哽咽的声音打破了暗色的沉闷
“莫言,我希望,我希望你一直都能开心快乐并且幸福着。”红泪连说话的声音都透出阵阵难忍的灼痛般的伤感。
莫言察觉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刚准备询问回去,却被红泪的歌声止住。
“赶君别时潇马声,凄离瑟塞问者谁,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君已离去时不咎,惭念一丝只在万指间。”
红泪的声音本清脆稚嫩,可此刻却暗涵千般感伤。她的泪水也无声般缓缓滑落。
这首诗本是一位先人所留在石崖之上的,后被世人发现,也常用来形容爱情时诵歌。
曲调舒缓,感情悲伤。诵者无一不被打动。
可是这首同样的诗周婷也为他歌诵过,十八岁那年海棠之处也曾歌声涌荡起相似的声音。
莫言死死盯住红泪湿红了的眼眶,他竟僵硬住。时间仿佛就此停住般压抑,莫言的泪水竟肆无忌惮的滑出眼角。
此刻他的脑海映现的却是周婷的画面,他太爱那个女孩了,爱了一个青春荒废了整个年华,导致他不能轻易走出来。
莫言倒吸了口气正准备转身避开,眼神却无意间瞟到了红泪被鲜血浸湿的白秀鞋。
“你怎么了。”莫言慌忙蹲下身去,眼见伤势越来越严重,他不在顾忌一把环抱起红泪回到屋内。
情况来的紧急,屋里的药品也并不是很多,莫言来时所带的也都分配到村民家了。
莫言紧张的汗水不禁淋漓滴落,他把红泪放到床上后,拿来了仅有的一点纱带和一瓶药酒。
“马上就好,忍着点。”莫言倒出药酒在自己的手掌,刚刚轻触红泪受伤的左脚处。
“啊...”红泪凄惨的疼痛声随之而来,莫言抬头看她面色苍白却又强撑的样子。
此时莫言走好想给这个瘦弱的小女孩一个怀抱可以温暖的归期。可是他却怎么也驱使不动自己的身体。
莫言加快手上的动作,为红泪包扎好后。他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好好休息。”话断便头也没抬的离开了。
莫言怕了,因为他的心开始不安的摇动起来。他以为不会再爱了,可是红泪的到来却让他重新产生了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
是什么时候莫言也学会了逃避,他站在院子里呼吸着冷风的袭来,努力的告诉自己这只是荒唐而已。
自己好像真的过了那个可以不顾一切说爱的年纪了。莫言又一次的拿出怀表,放在手里看起了那张小小的旧照片。
自己应该老了,周婷也应该成熟了,这是莫言想要的结局吗。他心里自问起来,却等不到回答的声音。
爱情从来不是占有,而是成全,不是逼迫,而是祝福,年少里莫言选择了后者。可是对待今后的红泪他却选择了前者
屋内关门声久久回响在空荡的房间,微弱的烛光把红泪娇小的身影反射在墙上。
红泪自嘲的冷笑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手里紧握着的水杯,伴随红瓣瞬间散碎。
“不管你爱不爱我,今后你都必须要爱我,没有选择。”红泪一字一句的低念道。
她知道莫言真的不一定爱自己,因为她来的太晚了,红泪一直这么以为。
可是红泪又爱莫言吗?她自己可能也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吧,最终的陪伴和习惯才是束缚的绳锁。
第二天直至中午莫言都没有在来看她,红泪也没有动静,她既然亲手让自己受伤那就不会轻易错过此次机会的造势。
想让一个人爱上自己,首先要让他心痛。红泪有自己爱的方法,不悲不喜必须得到。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沿缝传来“司令让我接你走。”少齐的声音随之迎入。
“等我一下。”红泪有些疑惑知道是少齐她不屑的懒声懒气回答道。
红泪不喜欢少齐,玫瑰时便经常捉弄他,如今和他成为同一个高度,她更是不正眼相看。
红泪没有过多梳妆只是稍微整顿下,此时的模样才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虽然脚上的伤已经完全无碍,但他仍一瘸一拐的前去开门。
“走吧。”红泪在少齐身上只是定格片刻,轻撇了眼,便独自向外走去。
“哎。”少齐两步便追上了她声音略带嘲笑“脚伤了,就别还走这么快嘛!”
“要你管?”红泪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用食指戳着他的胸膛“小心哪天浑身瘫痪,想走也走不了不是。”
少齐倒是也谈不上讨厌红泪,只是看不惯她嚣张跋扈的样子罢了。
“最好是。”少齐咬牙切齿的盯着红泪,但还是绅士的为她打开了车门。
“谁稀罕。”红泪轻哼了声绕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