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妖依旧在潭水里翻腾，发出了沙砾磨砂般兽嚎声，震天动地，似乎也是及其痛苦，嘶吼回荡在偌大的山洞里！

它甚至于三番两次的想跳出水潭，却都被水潭边上发着金光的咒印给逼了回去！

陵越眼神发愣，身体僵硬，身上的冷汗将衣衫濡湿，紧紧的贴在身上让他很难受，可他却很难挪开视线，像是过了百年之久，鱼妖一个鲤鱼打挺，纵身跃起，一头扎入潭水深处，踪迹皆无！

整个山洞终于陷入平静，陵越觉得自己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只听潭水中水花一动，一双苍白的手自水中而出搭在了潭水的沿边之上，随之一颗头颅也破水而出，是鱼妖…

她已经恢复了人形，犹如第一次在水面见到的样子，面容瓷白，额角脖颈处有细幼的鳞片，仓青色倒竖的眸仁冰冷如水般望着陵越。

陵越深吸几口气内心挣扎了下，终是敛低眸子，上前几步向她伸出手，鱼妖着实有惊讶的神色，愣了半晌，冰冷的手指塞进陵越温热的掌心，陵越提劲将鱼妖从那恐怖的潭水里拉了出来。

鱼妖冲着陵越点点头，随后很自然习惯的向旁边的一处钟乳而去，一台手将那微微透明的钟乳石捅了个洞，瞬间一股清澈的水流而下，鱼妖挪动身体冲刷掉身上的腐蚀潭水。

陵越诧异的转过身，刚才想了那么多，自己似乎忽略掉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潭水有如此的腐蚀性，这鱼妖为何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可陵越能看的出，它在潭水里又感觉到到十足的痛楚，似乎是有特定的时间，它又是那样的司空见惯的神情，这样的一一联想起来，陵越在心中默默的总结出两个字，是惩戒！

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囚犯，每次再特定的时间点都会收到的惩罚，他虽然依旧很害怕依旧很痛苦，却也是成了习惯…

陵越还在思虑神游时，却被鱼妖凉凉的声线唤可回来：“你都看见了，想问什么就问吧。”陵越转过身，看着鱼妖一身的狼狈不堪，薄纱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隐隐的有些透明。

陵越垂下眸，别过脸，抬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递给鱼妖：“你衣服湿了，这个先穿着吧…”鱼妖接了过来，披在身上，抿了抿唇，露出难得的感激神色。

陵越不在看她：“你不是普通的鱼妖，普通的鱼妖没有如此的本事，你…是龙鱼…对不对？”

鱼妖神色一惊，她纵然能看得出陵越绝不是什么色厉内荏的草包，可她也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看出来她是龙鱼！鱼妖诧异的闭不上嘴巴：“你…你怎么知道的！”

陵越长舒一口气：“我师尊是位很有名的剑仙，我少年时除去习武练剑，就很喜欢去他的书房看书，师尊云游过很多地方，也带回来过很多的有意思的书籍，我曾经在一本名叫《杂怪奇谭》中看到过这样一段记载，锦鲤乃上灵之物，修行点化，可跃龙门飞升。”

“其实鲤跃龙门是大家很熟能祥的传奇故事，正当我要略过的时候，我在书页底下看到了几排小字的备注，字很小，也不知道作者是用什么笔写上去的，那备注上写的是，虽鲤跃龙门可化身成龙位列仙籍，但龙门难跃，每每龙门大开能顺利跃过者十之一二，其余非死即伤，更有甚者龙门跃之过半而修行不够，便会沦为半龙半鱼的怪物，百年难遇，通俗称之为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