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空灰蒙蒙的。初春的柳絮伴随着大雨，让人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清新感。

因为大雨的原因，皇后和太后特许免了请安。早上闲来无事，凌暮烟就坐在屋里听着乌云讲宫里的事情。正听的入神，就发觉外面乱哄哄的，仿佛是出了什么事。

“紫云！”凌暮烟唤来在门外随时准备伺候的紫云，“外头可发生了什么事？”

紫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回修媛，锦贵嫔娘娘在翠菊殿，说是要棠妃娘娘把青裳还给她。”

“走，出去看看。”凌暮烟放下手里的茶杯，在乌云和紫云的陪伴下往外走去。

“修媛，那么大的雨，您真要去翠菊殿吗？”紫云撑开一把绿伞，顶在凌暮烟的头上。

“哪有那么娇弱？”凌暮烟看向紫云，“翠羽阁和翠菊殿本就同在重华宫，重华宫虽大，可要从翠羽阁到翠菊殿，却也只有数步之遥，何谈累呢？”

“是，奴婢失言了。”

进了翠菊殿，只见棠妃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而锦贵嫔却怒目圆瞪，起身对着棠妃。

待紫云收了伞，凌暮烟便跨过门槛，行礼:“修媛凌氏见过棠妃娘娘，见过锦贵嫔娘娘。”

“免礼。”棠妃的语气透露着一股不耐烦。

“是，谢娘娘。”凌暮烟起身了坐在一旁的侧椅上。

“娘娘是否太过于强词夺理？青裳是嫔妾的陪嫁，纵使有再多不敬，也应交由臣妾处置吧？虽然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但也不能就这样处置了青裳。传出去，不知外人要怎样笑话娘娘不懂规矩呢！”锦贵嫔说得理直气壮。

“青裳顶撞了本宫，本宫今日也是杀鸡儆猴，怎么？锦贵嫔认为本宫处理不当吗？”棠妃心情不好，语气里愈加透露着一股不耐烦，只想赶紧送走这个不速之客。

“但娘娘若随意处罚了嫔妾的陪嫁丫头，岂不是让他人笑话没规矩吗？”

“锦贵嫔娘娘此话，倒真叫婢妾汗颜呐！”凌暮烟起身行礼。

又道，“贵嫔娘娘既说棠妃娘娘无力，那么婢妾倒是想问问贵嫔娘娘，您有礼了吗？棠妃娘娘位高权重，位分更是超于贵嫔娘娘，贵嫔娘娘如此直视棠妃娘娘，又话出不敬，岂非更是无礼？”

“哼，你一个小小修媛，如此跟本宫说话，难道就叫作尊敬？”

“那且抛开位分。”凌暮烟的目光朝向跟在锦贵嫔身后的两个宫女，“我虽说是个小小修媛，在这后宫里头，却也算是个主子。宫女纵然伺候的主子位分再高，却也是个宫女。”

“再怎么说，宫女见到主子也该有最基本的礼数。刚才婢妾进来，先后对棠妃娘娘和贵嫔娘娘您行礼。随后，棠妃娘娘的宫女对婢妾行礼。但是，贵嫔娘娘您的宫女却始终无动于衷。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凌暮烟想了想，继续道:“知道的，是贵嫔娘娘您深得皇上宠爱，宫女见主子得宠娇惯些。不知道的，怕是要说出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话了。”

这话一说完，锦贵嫔的脸色稍微有一些变化。而她身后的宫女，早已大惊失色，面色惨白。

“嫔妾乏了，先行告退。”锦贵嫔自知理亏，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你倒是挺机灵，嘴也伶俐。”棠妃在挽玉的搀扶下起身，往内殿里走。

“婢妾愿为娘娘效力。”

棠妃冷笑一声，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