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汝墨弯着笑眼，将那颗紫宝石献给老夫人，口气恭敬道:“这是仙人送给老夫人的贺礼，恭祝老夫人益寿延年，寿如松柏。”

来自仙人的贺礼！

所有人目光艳羡的看着那颗莹晶剔透的紫宝石，纯净如水，颜色纯正，在灯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紫宝石中流转的波光。

教人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老夫人自然听说过楚汝墨在皇宴时表演仙法而被过为京城第一才女的事情，瞧着眼前不似凡物的紫宝石，老夫人心中自然也是欢喜，笑着接过楚汝墨的宝石，感受到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一双下垂的眼眸中满是得意的神色。

楚芙和楚莲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了嫉妒的神情。

宁慕夜举着青瓷茶杯，表情依旧无悲无喜似的，抿着浅淡的唇，可平日眸子里的清冷渐渐生出一些温度，这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听闻百花宴时楚大小姐会仙术时，我还曾有些许怀疑，但如今一看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个肤色略黑的少年站起身，看着楚汝墨的目光中带着钦佩的神色，“只是今天有一个道士说我最近有血光之灾，还希望楚大小姐能看看我最近有何血光之灾？”

这个人楚汝墨有印象，是武官蔡邕之子蔡琰，前世位列四品，在前世她历经最黑暗的时候，曾经间接助过她，不过比起现在阳光健康的他，在十年后仿佛换了个人般，断去了个手臂，而且性格也变得沉默起来。

楚汝墨凝眸一想，她好像记得蔡琰在少年时和几个贵族子弟赛马时，因为蔡琰年少气盛在赛马赢了后说了些不受听的话，让其他的贵族子弟挂不住面子。在三天之后几个人联合起来将他骗到常有野狼出没的城郊，害得蔡琰损了一只手臂。

“容我先算一算，”楚汝墨煞有架势地闭眼掐指一算，口中念念有词，半晌眼眸轻启，看向蔡琰，开口问道:“公子前几日在南郊马场和几位公子们赛过马，是也不是？”

蔡琰一惊，昨天他是偷偷去的马场，连他父亲都不知道的。偷偷眼父亲，才点头，“是。”

“那就对了！你在那天赢了比赛之后，对另几位公子言语不敬！是也不是？”

看着目光更加阴沉的父亲，他有些后悔问的同时，也惊讶于楚汝墨料事如神。

“是。”

“那几位公子认为你侮辱他们，所以他们准备明夜把你骗到城郊，那里狼群众多，即便武功盖世也不会完好无缺地离开。”

寿宴在坐的众人都沉默下来，楚汝墨说得神乎其神，让人们不免好奇到底是哪几个公子竟会想出如此阴毒的法子。

见没人回答，楚汝墨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她也忘记了当时参与这个计划的都有谁，但经过她刚才环顾一周，有人目露慌张，眼神闪烁，她才确定了那几位公子分别是谁。

红唇轻扬，“赵二公子，张大公子，周二公子，胡七公子！你们是也不是！”

“我没有！办法都是他们三个想的，跟我没有关系！”周二公子忙着辩解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其他三个人恨恨地看着周二公子，也间接性的承认了他们三个果然参与了谋害蔡琰的事情。

果然是不经炸的，楚汝墨唇角噙着冷笑。

“若不是楚大小姐算出了你们这些勾当，你们是不是真的会这样做！”蔡琰怒目圆瞪，怒气滔天地看向那几个人。

“我，我不是啊！”周二嚷着喊冤。

“知情却不报，和始作俑者又有何异？”宁慕夜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清冷着一双星眸。

冷，寿宴比之刚才还要冷上几分。

若不是每人都穿着喜庆，便会让人产生一种身处丧礼的感觉。

“虽然公子们心生歹念，但是还好被及时制止。”楚汝墨向抬眸对上宁慕夜悠悠地黑眸，浅浅的声音缓和了冰冷的气氛，“仙人自会在以后惩罚他们的。”

再世为人，楚汝墨并不再是心思良善之辈，只不过依照着程鹤岸的伪善性格，即便她不开口，程鹤岸也会为他们说话的。而那几位都是权贵之子，定会对程鹤岸感恩涂地，而这一向是程鹤岸拉拢人的做法！

“本皇子也是如此想的。”程鹤岸在楚汝墨的话后面紧紧跟上一句。

听到他们自会受到惩罚，蔡琰心中的怒火才渐渐散去。

人们也慢慢议论起来。

“楚大小姐真是料事如神啊！”

“是啊，看来她一定是仙人的弟子！楚小姐，你能不能帮我也算算啊！”

“对啊对啊！帮我们算算吧！”

在座宾客都想让楚汝墨帮自己算算。

这么多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教她如何意义记得，幽幽开口道:“这个是偷窥天机，消耗了我太多精力，至少要恢复一月左右。”

人们失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跟在楚汝墨身后的木灵唇角好悬没有忍住笑意。

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来，面色惨白，“老爷，老夫人……小的看见湖里，湖里漂着个死人！”

“死人！”

在寿宴之上竟会出现个死人？多不吉利啊！

所有人都面露着惊讶之色，除了一个人——今日格外安静的姚姨娘。

姚姨娘听到湖里有死人的时侯，楚汝墨清楚地看到她的眸里闪过一丝狠色。

“怎么回事！”楚国隆十分震怒，好好的寿延怎么会死人？

“小的在湖边走着，就发现……湖面上有东西，我和其他几个小厮把那东西捞到岸边，才发现那是个人。”那个小厮颤抖地声音像是个公鸡一样，让听的人听起来很难受。

“你们认识死者是谁吗？”楚国隆沉声问道。闻言，那个小厮的目光不禁向楚汝墨的方向看去。

楚汝墨心一沉，她直觉这件事和自己定有关系。

“回老爷，是大小姐房中的婢女，龙兰。”

龙兰？

楚汝墨对这个丫头有些印象的，是个挺老实的孩子，平时也不会太有存在感。

“老爷，我们相府如今竟然发生了命案！为了避免众人人心惶惶，还希望老爷查明此事。”姚姨娘在一旁开口，声音中带着悲悯之情，再加之一副弱柳扶风的可人怜的模样，让好久未曾亲近姚姨娘的楚国隆心生怜惜。

“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明的，还龙兰一个公道。”

声音凿凿，落地有声，这幅姿态不禁让人心生敬慕。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楚汝墨。

楚汝墨自然知道楚国隆会怎么样还龙兰一个公道，无非是随意找一个替死鬼，表面把这个问题遮掩过去，毕竟在他眼中，一个丫鬟的性命就如草芥一样，毫不重要。

毕竟连亲生女儿都可以舍弃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关心一个死人的死因。

“走！我们去湖边，查清龙兰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