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梦:阮辛言 篇 (一)
第一梦:阮辛言 篇 (一)

第一梦:阮辛言篇(一)

——-这双手,此生只为你奏鸣。

我第一次看见阮辛言是在六岁的时候。当时的我还是一个扎着双马尾整天跟在邻家大哥哥大姐姐屁股后面叫唤的小豆芽,他们总是嫌我烦,嫌我幼稚。每次我去找他们的时候都被他们一口一个跟屁虫给甩跑。

就在那样的青涩童年里,我遇到了他。他那中法混血的娃娃脸,海一般湛蓝的双眸,还有金灿灿像麦穗的卷发,带着笑容面向木讷的我。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一束天使降临的白光,耀眼却又温暖。也就是那一天,我有了生命中的第一个朋友。就像精灵拥有了一双翅膀,我,拥有了一个希望。

阮辛言的妈妈谢阿姨是我妈妈大学时代最要好的姐妹。大学毕业后,妈妈成了临州市的一名中学教师,和爸爸结了婚,然后有了我,刘予希。而谢阿姨则是到了高卢留学。不仅功成名就成了一名有名的服装设计师,而且还找了一个帅气富有的高卢老公。这次他们全家回国是打算在国内定居了。碰巧搬到了我们家隔壁,于是就过来叙叙旧。

阮辛言不仅乖巧可爱而且还非常有礼貌,谢阿姨还没介绍他,甜甜的小嘴便迎了出来,“你好,我叫阮辛言。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虽然他的中文发音带有些别扭的高卢语气,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居然让我着红了脸,看得一旁的两个大人都笑了。

在我眼里,从认识阮辛言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一个温柔到不能再温柔的人,按照他爸爸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家辛言已经将高卢人的浪漫完全遗传并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极点。

不过他虽然温柔,骨子里却是非常坚强刚毅的。他会在见我被人欺负后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会在大狼狗的凶牙利齿前挺身而出,把我护在身后。虽然有时也会有点小家子气因为不服我教他的中文口语而对我争议赌气,但只要我遇到危险,第一个来救我的肯定是他。

有了他的陪伴,我的生活不再黯淡,我的童年也没有孤独了。一恍眼,已相识十年,我们也都长大了。我不再是以前扎着双马尾整天叫喊的小豆芽了,他也从原来的小娃娃变成了现在的高大帅哥。小时候他的长相实在过于可爱,一度让班上还有周围的人误以为我们是双胞胎姐妹。今日,我们的阮辛言终于摆脱了多年的女孩称号,戴上了校园十大帅哥之首的冠军帽。

不得不说他长得越来越像他爸爸了,集优雅浪漫于一身的美男子。当大把的情书塞满他一次次课桌时,我也尝试着用小女生的思想和眼光看待他,可是越看觉得越诡异,最后只好放弃。

阮辛言的教养很好,所以他从小到大都很优秀。虽说不上十全十美,但也算得上半个完美无瑕了。从学习到艺术从艺术到体育,他每一样都比我强,就连一直困扰他多年的中文他也在一年前和我相齐并美了。一败涂地的我为此还消沉了好多天。

阮新言最擅长最喜欢的就是弹钢琴,他从小就一直在练,搬过来以后我也是天天陪着他练琴。每次,在这过程中我都非常享受。他优美的琴声,轻轻晃动着身体,陶醉,再陶醉。他也每次再弹完以后会说:“予希,你是唯一一个能听我弹琴的人。以后,我弹的琴只给你一个人听,好吗?”那时的他说出这样的话让我现在回想起来还很震惊,只是当时的我根本不懂他的情意,含糊着说好呀好呀。然后拉着一脸笑容的他跑出去玩。

辛言,如果还能回到从前,我一定会在那时候变得成熟,牵起你的手说一声:“好,我要你弹一辈子给我听。”

可是,那样的一辈子,在哪里?

春天,迎春花开满了学校的层层花坛,新的学期又开始了。

按照惯例,每年的春天我和阮辛言都会去乡下的爷爷奶奶家踏青,再顺便住一晚上。

周末,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整装完毕后我和阮辛言坐车来到镇。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去奶奶家我没有听妈妈的话乖乖坐车而是握着拳头自发奋起说要走着去,那样才有踏青的感觉。于是,乖乖跟着我的阮辛言和我苦苦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镇上,我依稀记得,我累的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是他背着我走到了奶奶家。仅仅只有那一次,我真正感觉到,他的背影是那么的高大。

爷爷奶奶见到了我和阮辛言都是满心的欢喜,高兴的都合不上嘴,连忙把我们招呼了进去。

中午,我坐在藤条椅上嗑着瓜子看着面前的电视,一副悠然自得。阮辛言勤奋的在帮奶奶洗菜惹的奶奶真懂事,说我一副懒样没出息。他冲我笑了笑,我没好气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凉风习习,扫过幽静的午后。我一身轻装,和阮辛言漫步在旷阔的田野,一览无余的美丽尽收眼底。前面的一片片明朗分错绿油油的禾苗,高低不一却排列的整整齐齐,就像横扫过千军万马,嫩绿的娇柔向着同一边万箭齐发。路两旁的豌豆芽已开出了淡白色的小花,一朵映着另一朵,放眼望去,像是筑成了一道晶莹纯白的城墙,美的足以让人倾慕。上了高中就剪了短发适爽的,微风却还是吹的头发像荡漾起的柳条。风是沁人心脾的。发,却打的我生疼。回去。还是继续留长发好了。

景色虽一年比一年变化大,一年有一年的亮点,可是逛完之后却不知去往何处。不小心惹到了一只狗对着我们穷追不舍,阮辛言灵机一动,拉着我窜进了一旁茂盛的油菜花中。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欢笑着,等到穿过整片油菜花后,狗早已没了踪影,我两倒是沾了一身的金黄,我看着阮辛言白净的衬衫变得点白点黄,阮辛言看着我全脸像是涂了油黄。两个人都忍不住开怀大笑。

回去途中经过以前玩耍的小溪,那清澈的流水依旧哗啦啦的淌着去向远方永不止息。我和阮辛言蹲在小溪边看着多次逆流而上却迎不住激流冲击的小鱼。

“阮辛言,去给我抓条来,我想养。”使了个坏心眼我命令他下河。

“这个,不好吧。还是算了,我有点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只有这么点水嘛。”我指着溪水对一脸担忧的阮辛言满不在乎地说。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为那条鱼担心。天知道他能活的了几天。”

“阮辛言!你......!你下不下去,你不下去我自己下去了啊!”我差点没被他刚才的话气死,跺了跺脚,一脸火气的就要往下跳了。果然,他连忙拉住了我,好气的说:“好啦好啦,我下去还不行嘛。等着啊,我下去。”

男孩正要脱鞋,不料女孩一个出其不意,哈的一声把他推倒在了系琉璃,晶莹的水珠明晃晃的溅了起来。男孩还没来得及指责女孩,她便也扑通一声跳了下来,瞅准就往男孩身上扑水。

圈圈波动的细水闪烁着夕阳的片片碎影,最后拼成水面上的两个倒影,还有那阵阵美好的欢愉声,随波逐流。

晚上,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我只好和阮辛言一间。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还可以,大手大脚极不雅观却安然若素地架在他身上,放心大睡。可现在毕竟长大了,男女有别,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刚开口就被奶奶一句话搪塞了回去。“哎哟哟,现在到不好意思起来啦。以前张牙舞爪压在人家辛言身上是谁呀,好了好了,就挤一晚,赶紧去睡,明天还要好好玩呢。”就这样,我奶奶无情地把我和阮辛言推进了房间。

抱坐在床上捂着被子我恐吓他,“我,我告诉你哦,你可别做什么奇怪的事,不然我一脚踹死你,听见没有?”说完还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放心,就你那睡觉的姿态我还真不敢恭维。”阮辛言一边在床下打地铺一边无趣的说着,我听了一个郁闷直接蒙上被子睡觉,他整理完什么也没说就关了灯。

躺在床上,时而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发呆时而望着木雕窗外,聆听风呼啸而过的婆娑生,淅淅沥沥的,触人惊心。终于忍不住,我把头偏向了下面,“辛言……”

“嗯,怎么了?”原来他还没睡,我提着的心一时松了下来。

“我,有点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我带着哀怨的声音恳求他想让他能安抚我一下,不料这家伙脑子打着哈切说:“不要了吧,我好困的。”

“不要拉,你就陪陪我嘛。陪陪我啦,快点快点。”

被我吵得坐了起来,他一下子把我的手牵住说:“喏,现在我会抓着你的手不会放,所以,我们好好睡觉好不好?”我还愣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答的嗯,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已静静的躺了下来。然后,强大的一股睡衣顿时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就像颠覆了整个世界。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我的心房,一双紧握的双手在晨光下格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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