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上官沐雅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在那裙子上抚摸----

大夫人要的不就是这样子的吗？又不出众，又能她上官沐雅成为上官蒙雨的陪衬，还令他人抓不住她的错处，赢得了他人的赞赏。

突然，上官沐雅的指甲一不小心将那云纹海韵裙划破，丝绸弹了出来，而上官沐雅却依然是面无表情，只那沉着的眼脸却是无尽的冷意----

呵呵，外表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能让人轻松将它破坏……

上官蒙雨，大夫人……我会把你们捧得高高的，捧到天上去，然后，再狠狠折断你们的羽翼，让你们好好尝尝这十八层地狱的滋味……

“夏露，过来为我梳妆。”

轻轻将那已烂了的云纹海韵如破布一般扔在地上，上官沐雅嘴角的微笑不知为何令夏露只觉森森寒意袭上后背。

“是。”

夏露垂眸，强装镇定，可身子却不受控制地轻抖----自那次小姐发烧三天三夜好了后，就似变了一个人。

从前的小姐如真正的大家闺秀一般，喜在阁中刺绣，作画，少见大场面，骨子中懦弱无比，从前见到老爷，有时连话都说不完整，故一点儿也不受宠。

府中的下人欺负她也正是因为如此。

可现在，小姐却能言善道，那次仅在语言之间便取了白婷的性命，上次装病也令大夫人掌府之权被四姨娘瓜分，桂嬷嬷死去，两日前还令大夫人、大小姐狠狠吃了个瘪……

现在的小姐善用计谋，手段狠毒，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

这样的小姐令她恐惧，令她不寒而栗，她似是从未认识过小姐一般，她……她该怎么办？

“夏露。”上官沐雅猛然开口，着实让夏露惊了一惊。

上官沐雅抚开夏露正为她梳妆的手，转头看向夏露，细长而又娇媚的丹凤眼紧紧盯着夏露，一字一句地道：

“我知道你对我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惊讶，甚至感到害怕。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世上，只有你狠，别人才不可能对你狠。

可能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眼中显得有些狠毒，但，如若不是这样，受到伤害的便是我。

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大夫人对我们动的手脚还够少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对于大夫人她们，你越是不反抗，她们就越是嚣张！

故，我并不认为我这些时日做错了什么。若你觉得无法容忍，即可便可离开，我也不会去记恨你，从此我们路归两边，各走各的。

若你愿意留下，那么从此你我便是一家人，只要我上官沐雅还有一天在，便不会让你被他人所欺！

你……选吧。”

上官沐雅闭上了双眼，静静等着夏露的回复。

前世夏露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她不想害了夏露，她要做的事太多太多，她不想让夏露也被牵扯了进来。

但，同样的，她也不想让夏露生什么异心。不怕正大光明的敌人，就怕躲在暗处的小人，她要彻底断了夏露的其他的想法。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她不想有夏露背叛她的那一天。

所以，无论夏露今天选择哪条道路，对于她来说，都是有好处的，只看夏露怎么选。

夏露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似已过去了一个世纪一般，夏露才开口，坚定道：“小姐，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夏露必忠心待你，永不背弃，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