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游玩
19 游玩

沈太后早朝后急匆匆来到皇帝寝宫,见凌宣正躺在床上。

沈宓站在床边焦急的对他道:“皇上,都日上三竿了该起床了。”

凌宣转过头来对沈宓漫不经心道:“朕……”抬眼见沈太后在侍女的陪同下进来了,后面一个侍女手里捧着一个无比精致的盒子。见此情景把眼睛一闭转过头去。

“见过太后”沈宓、黄门行礼道。

“免礼”黄门小顺子急忙搬过一把椅子请太后坐下。

沈太后压了压心中怒气,坐下,和颜悦色道:“皇上,今天感觉怎样?这是高句丽进贡的上好野山参,皇上用它来滋补身体最好。”侍女把山参交给小安子。

凌宣依旧紧闭双眼有气无力道:“朕病情毫无起色,让朕好好休养一下。”

沈太后双手握了握椅子边,依旧温和道:“皇上,你三天未上朝,排山倒海的政事正等着你定夺。”

凌宣恹恹道:“有太后和沈将军主持,何须朕费神,别再来烦朕了。”

沈太后一针见血道:“皇上根本就是装病不上朝。”

听见太后如此说,他干脆做了起来,倔强的昂着头,两只紧握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迎着他犀利的目光道:“对,朕就是装病。反正朝中之事一切由太后做主,朕坐在龙椅上不过是个傀儡。”

沈宓看了太后一眼急忙劝道:“不是的,皇上勤政爱民是一位明君。何来傀儡之说。”

听到此太后终于明白,原来他是怪自己私自下旨处置李启。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站起来望着他怒斥道:“哀家以为皇上懂得分辨是非黑白,原来你还是冥顽不灵,你真是难成大器,被太傅牵着鼻子走,为了他和哀家对着干。你如此昏庸哀家如何放心将大汉国运交托给你?”

凌宣怒视着她道:“太后何其不是只手遮天、一意孤行,你什么事与朕商量了?好了,朕不想听你们絮絮叨叨了。”说完躺下蒙上了被子。

“你”沈太后身体晃了一下,身旁侍女玲珑、纪儿急忙扶住她。

沈宓跪下道:“太后请息怒,保重凤体。”

沈太后望了望蒙住被子的他厉声道:“哀家的话皇上好好考虑考虑吧。”说完,带着侍女怒气冲冲离开了。

午膳后,凌宣伸了伸懒腰,对小顺子、小安子道:“朕都躺了好几天了。今日天气良好,不如请太妃一同出去走走游园赏景。”“唯”一路上景色宜人,绿枝婆娑,繁花似锦,熏风明媚,芳华正放。

凌宣边走边同太妃道:“满园景致,如此之美,实在是游乐的好时日。难怪前人有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无空折枝’教人懂得珍惜,莫负这大好时光。”

“是啊”太妃道。

小顺子、小安子低着头,躬身跟在他们身后。

凌宣突然站定了身子,小顺子、小安子抬头仔细一看,原来是沈冀。

沈冀脸上带着狞笑躬身行礼道:“臣参见皇上、太妃。”

“免礼”凌宣冷笑道:“朕今日与母妃在此游园赏景,并不想为国事担忧。”

沈冀道:“皇上数日未早朝,众臣子担心皇上龙体,托臣来向皇上问安。”

凌宣叹了口气道:“那烦劳沈将军告诉臣子,以后朕早朝都不会到了,所有国事决策都由太后和将军代劳。”

沈冀道:“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怎能不上早朝,荒废朝政?希望皇上能听臣劝诫,不要继续执迷不悟,恨错难返。”

凌宣正色道:“朕错在何处?是学习怎样治理天下有错,还是游园观景有错?”

沈冀压了压火气道:“希望皇上迷途知返,励精国治,不要置国家大事于不顾,且皇上避见群臣多时,朝中已有流言蜚语,指臣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嫌。”

凌宣微微一笑嘲讽道:“啊,原来沈将军劝诫朕是假。将军忠贞为国,毋庸置疑。只要将军光明磊落,何惧流言蜚语?”

“皇上”沈冀还想说话。

“好了”凌宣一摆手,不耐烦道“朕还要同母妃观景,将军请回吧。”

沈冀见他不听自己的肺腑忠言,也火了,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地逼进他。

凌宣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太妃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抢前一步挡在他面前道:“沈将军如果对皇上有何不满,可以慢慢劝诫。”

与此同时小顺子、小安子也跃了出来。

凌宣喝道:“沈将军,你要干什么?请你不要做出僭越之举。”几名侍卫各按腰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见侍卫来到身边,心头先是一松,定了定神,心里一冷静,说话也流畅了问道:“沈将军,对朕有何不满?”

沈冀望了望挡在他面前的人,左右瞧瞧笑了笑道:“臣是急了点,但是并无冒犯皇上之意,还请皇上见谅。”

凌宣望了望他一摆手道:“你下去吧。”望着他傲慢的身影走远。又像是对太妃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朕一定要自己主宰天下,做一代令主。”说完紧握双手,双手的关节因紧握冷冷泛着白光。

太妃此时扫了他一眼,坚定道:“兹事体大,今日沈将军敢对皇上如此无礼,皇上以后更要谨慎从事。”

沈冀离开皇帝径直来到长乐宫,进的宫来,见太后坐在桌旁暗自出神。躬身行礼道:“臣,见过太后。”

沈太后回过神来道:“哥哥来了,赐座。”

“谢太后。”沈冀坐下怒气冲冲道:“皇帝几日不上早朝,终日卧床休养。臣今日受众臣子之托去看望皇上,谁知他兴致勃勃和太妃在游玩。没有半点身体不适之象。”

沈太后重重叹了口气道:“哀家知道,皇帝是装病。是气哀家处置了李启。”

沈冀不解道:“太后虽说下旨处斩李启,但太后一直把李启关在牢房里并未处斩啊。难道皇上一直不知道?”

沈太后点点头道:“太傅乃三朝元老怎能轻易处斩。哀家只是想警示皇上一下,凡事不要自作主张,也不要被人牵制只听片面之言。皇上年岁渐长,羽翼见丰,知道和哀家发脾气了,哀家也不想和皇上一直这么僵持下去。”

沈冀见太后郁郁寡欢的神情,忽地站起身来绕室转了两个圈子想了想道:“不如太后放出李启,贬为庶民。一来太后和皇上的关系缓和了,二来李启被贬为庶民离开朝廷,也不可能在皇上身边进献谗言了。”

当天李启被放了出来贬为庶民,不许留在京中,返回原籍。凌宣私服来到李府。见院中摆放着已经收拾了简单的箱笼。

李启在屋中见皇帝进来,慌忙三步并作两步出来迎接,跪下行礼道:“草民拜见皇帝。”

凌宣急忙扶起他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朕永远记得太傅的教导。”

李启感激道:“听皇上肺腑之言,草民甚是感动。谢皇上的救命之恩。”

凌宣道:“太傅,朕现在还在太后的羽翼之下,等独掌天下之时,一定请太傅回来。朝中太傅之位会一直保留着的。”

“草民谨记皇上之言。”太傅感激道。

转眼到了九九重阳,这一天都有出游赏景、登高远眺的习俗。

慕枫、承泽、承嗣、辛玉、含翠来到了白云山。承泽还把寄芙接了回来,一则怕她一人留在老宅勾起她的思乡之情,二则见她被仇恨压抑的太苦了,出来散散心。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几个人顺着长满了阴绿浓密的苔癣石道仄径说说笑笑来到了山顶平坦之处。站在山顶观望,左有万丈高崖,右有流云集水;幽谷深峪中老树错节盘根,虬枝藤缠;偶见洞水飞瀑,似虎啸猿啼,轰鸣之声荡人心腑。

慕枫望着远方道:“孔子云‘登泰山而小天下’,登上白云上也有一览众山小的意境嘛。”

辛玉戏笑道:“公子好雅兴。”回首看了看,见两个哥哥正指着远处的层山叠翠,对寄芙讲着那些美丽传说。从身边拿出一块玉佩,便是前时慕枫送她的那块玉佩,递给他微微一笑道:“公子,您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了。”

慕枫自小随父亲征战杀场,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即使是泰山压顶都能镇定自若面不改色。接过玉佩,心中不爽但面上依旧温和轻声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收下的东西岂有在送还的道理嘛。”

辛玉转首直视前方正色道:“我哪知道公子是不是处处留情,朝秦暮楚之人。所以还请公子收好,如此贵重之物以后不要轻易示人。”

慕枫听她如此一说,以为自己满腹痴情白白付之流水,便低下头怏怏道:“原来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实不相瞒,自从那日得见姑娘芳容,便对姑娘一见倾心。”

辛玉依旧不动声色道:“抬举。”

慕枫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在下对姑娘冒犯了,还望姑娘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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