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可以舍弃生命，就没有谁不可战胜。”九阴一本正经地说着，抢过端木纹手中的糕点盘子。

看到所有人都一脸茫然，九阴在狼吞虎咽吃掉一块点心后又补充说道：“说白了就是打架就怕不要命的，这回都听明白了吧。”

九阴随后描绘了一下当日的情况，听得众人心惊肉跳。都不得不佩服九阴的机智和剽悍。

“好了，剩下就看你们的了，我先回霜城。”九阴抹抹嘴，摸着肚皮说。

端木纹脸色一变，急忙说：“你伤还没好，等上好了再去霜城不迟。”

“不了，我这就回……”九阴一边起身一边说，可话还没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嘴角又淌出黑血。

“纹儿说的对，皇甫嵩的八脉枪对你的伤害可不止只有皮肉。”无漏子上前扣住九阴的脉门说。

“死不了。”九阴执意要走。

“就知道逞能，你不能走，伤完全好了才能离开。”端木纹粉脸一沉道。

“好，我再留数日。”

九阴胸口发闷吐了一大口黑血，也只好暂时留下来。

无漏子赶紧吩咐仇天佑将九阴送去自己的居所，又仔仔细细地嘱咐了冥长狱和端木纹才推门准备离开。

“您一定不要九阴回到碧幽洲！”端木纹又追到门边说。

“我知道，我会尽力的。”无漏子摇摇离开了。

王府跨院内

“老头，这八脉枪到底对我还有什么伤害？”九阴盘腿坐在床上问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无漏子。

无漏子愁眉不展地说：“毁经络，催神志。”

“就是说我不死也得变个傻子喽！”

“说不定对你会是件好事。”无漏子沉吟片刻道。

“老头做人要讲良心，我帮你，你却说我变傻是件好事！”九阴气愤道。

“你记忆出了问题，在八脉枪的强刺激下说不定会有转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似乎就有伤在身，我看你所吐皆是黑色淤血，这是经络疏通的征兆。”无漏子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皇甫嵩对我痛下杀手才对！”九阴不屑一顾道。

“我的意思你必须安心休养，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我能做的都做了，现在重伤在身留在这里进进出出对你的计划没有一点好处，另外我不放心苍月。”九阴还是想尽早离开。

“因为这次栖云桥事件，冥远震怒流放冥长翼，推迟了承天演武，所以长狱继位的机会大大增加。你帮了一个大大的忙，否则眼高于顶冥长狱也不会与你兄弟相称。”

“其实我帮他是有私心的。”九阴摇摇头说。

“为了苍月？”

“确切的说是为了整个幽魅族。”九阴叹了口气道。

无漏子挤出一个微笑说：“只要冥长狱顺利登基，这件事才有可能解决，你说是不是。”

“可是这神王一天不死，冥长狱就只能干等着。”九阴点点头突然瞪着眼睛看着无漏子道，“你们不会要杀冥远吧？”

无漏子轻轻地点点头。

“冥远可不是皇甫嵩，皇甫嵩的死其实是个意外，龙族的实力可不是一般的强悍。”经过与皇甫嵩的生死一战，九阴见识到了神裔的真正的力量。

“在这密室种你尽管好好调养，一切都在老夫掌控中。”

“好吧，我会静修一段，将你传授的万劫九转诀运用纯熟。”九阴从无漏子的眼中看到了胜利在望的喜悦和复仇的快意，他思量再三听从了无漏子的意见。

“我会从旁指点的，今后天越族就靠你了。”

“老头，你想拿天越族的未来套住我，怕是押错了宝。我是谁，来自哪里，你清楚吗？”九阴说完调整气息，闭上了眼睛。

“老夫不会看错人的。”无漏子盘腿坐在九阴对面的蒲团上，手持一个小瓷瓶道，“里面是百花续命丸，你每日服用……”

九阴伸手将药瓶拿过来，拔开塞子竟其中的药丸一股脑全倒进嘴里。之后砸着嘴道：“味道不错，谢谢了！”

“你……”无漏子既好气又好笑。

“静而修心，无极无相，气息绵绵，一呼一吸，动静之间，周而复始，吐纳两仪，守神会意，变化无穷，斗转参横，氤氲化境，空空无相，万力归元，静心玄玄，五轮太初，入心为境，出心即界，怀抱天地，银月无声，万籁俱寂，修心入力，感同万物，身受天地，道法自然，历劫砺心，九转生死。”九阴不急不缓，念念有词。

“这些不是我教你的口诀？”无漏子听罢极为震撼。

“略有所得。”

“可你的体悟与五芒诀格格不入！”无漏子面色凝重道。

“日出日暮，风霜雨雪；潮起潮落，春夏秋冬；花开花谢，生老病死皆藏天机，所以法天道即是修心道，修心即是修力，力量不是你拥有多少而是你感知多少。”九阴气息减弱，呼吸降到了很低的水平。

“天道？心道？修心？修力？”

转眼又是一个月的时间，九阴依旧一动不动地盘膝而坐。无漏子除了每日探望，边不再打搅九阴。

这天傍晚时分，端木纹来到这座偏僻的跨院，一进门她就喊道：“师尊，纹儿给您送饭了！”

“今天怎么是纹儿来给为师这送风呢？”无漏子笑着从屋里走出来。

“纹儿好久没来看师尊了。”端木纹一边将菜肴摆在院中的石桌上一边说。

“今天还是纹儿的手艺吧。”无漏子夹了一小块笋片，笑呵呵地说。

“很难吃？”端木纹眨着大眼睛道。

“好吃，好吃。来来，纹儿也坐下来吃点。”无漏子看到端木纹坐下接着说，“今天找为师可是有事？”

“今日冥远下诏贬谪冥长翼到血河洲，并立长狱哥哥为储君。”端木纹笑着说。

“真是个大大的好消息！”无漏子听罢放下手中的筷子，但他发现端木纹有些不对就又问道，“纹儿的眼睛红红的，是长狱欺负你了吗？”

“长狱哥哥怎么会欺负纹儿，是纹儿喜极而泣。”端木纹赶忙说道。

“当真？”

“当真，难道师尊您不高兴吗？”端木纹笑这问。

“高兴，今晚我要喝上几杯。”说着无漏子起身回屋寻酒。

端木纹赶紧将滚落在腮边的泪水擦干，看到无漏子出来急忙迎上去道：“纹儿陪师尊。”

“好好。”一杯酒下肚无漏子笑容满面对端木纹说，“对了，长狱已经是王储了，也是时候娶你过门了。”

“九阴怎么样？”端木纹嘴角动了动话锋一转。

“入定一月了不见醒来，为师现在有些担心呐。”

“入定修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入定一月的确罕见。”端木纹为无漏子斟满酒道。

“为师在他服用的百花续命丸中加了药，可谁想到那个小子竟将一瓶续命丸都吞下了。”无漏子端起酒杯又放下道。

“都怪纹儿行事鲁莽，不该怂恿长狱在北荒屠戮蛮魅。”端木纹知道师尊无漏子的用意，她急忙起身道。

“当时也是无奈之举，九阴他会理解的，不过现在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为好。”无漏子摇摇叹道。

“我总觉得对不住九阴，他对长狱对我有恩在先，可是现在却要……”

“我想用伤拖住那小子，所以只是些影响伤口愈合的药，应该无大碍。”无漏子这时又劝起弟子来。

“我有总种不好的预感……”端木纹脸色苍白欲言又止。

“此事和你和长狱都没有关系，是为师一手策划的。”无漏子看着端木纹道。

“可这件事与您无关啊？”

“你回去陪长狱吧，为师自会处理这件事情的。”无漏子脸一沉道。

“长狱哥哥去云翼城接受天启传承了。”端木纹缓缓起身道。

“你说什么？这么说冥远已经不行了，我明白了，他接触九阴的毁灭火焰，也想我一样成了个废人。天意，真是天意啊！”无漏子突然大笑起来。

“毁灭火焰？”

“九阴体内会燃起一种奇怪的火焰，它可以吞噬一切力量，所以我叫它毁灭火焰。在我接触这种火焰后，九星天道师的力量瞬间燃烧殆尽，想必冥远也和我一样失去了他日夜追求的力量，我真想看看他此时此刻的痛苦模样。”无漏子眼中充满了仇恨。

“那九阴岂不天下无敌了！”端木纹吃惊道。

“也不是。九阴修行古怪，他运力的方式更是和我们完全不同，他体内始终空空如也。”

端木纹更加不可理解，她不等无漏子说完便问道：“那岂不是废柴一根，没有死在皇甫嵩手下真是万幸中的万幸。”

“纹儿跟九阴也对峙过，玉柳城转眼间毁在其手中，力量之强可见一斑。我猜他是将力量先引入身体，再爆发出来。这种模式就像一个人瞬间走完了顶级强者修炼之路，好处自不必说，但弊端也极为明显。”

“弊端？”端木纹思量半晌躬身道，“还请师尊明示。”

“这样的法门要有一副强横的身体，否则在力量冲击下必死无疑。”

“九阴的身体的确很强横。”端木纹点点头。

“还有一颗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