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怎么就选择医护专业呢,你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人才。”刘清感叹地说着。
转天,刘清一大早就开车行驶在去汪皓家的路上。根据同事给的资料,汪皓的父母早已过世,只有一个结婚不久的妻子。
一阵悠扬的钢琴曲响彻在静谧的车里。刘清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选择了接通。
“喂?我是刘清。”
“什么?幽林路又发生了一起‘燃烧’?”
“好,我这就去!”
刘清急速行驶着,眉头又皱在了一起,刚毅的脸部线条散发着冷峻的气息。不久,他到了此行的地点。
“请让让,我是治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刘清进入了警戒线。
一片黑灰散布在马路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在密集的人群中,刘清找到了给他打电话的同事方衡。
“方衡,给我说说案发经过。”
“据上百个目击者称,死者本来是无异常地行走在马路上,后来突然就一副痛苦的样子趴倒在地上,嘴里还发出凄厉的尖叫声。然后就有很多人看到死者身上出现了一层火焰,在他的身上燃烧着。围观群众都试着往他身上浇水,可是没用。我接到消息马上赶到这里,看到的就是这一片……骨灰。姑且就叫他骨灰吧。我已经叫法医带走一些样本去检验了。”方衡一边在手上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一边对刘清说道。
“查到死者的身份了吗?”
“本来是毫无线索可查的,因为现场没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只有这一片骨灰。后来我调出了对面的监控,才查到的。死者是本市一所大学的学生,本地人,今年二十岁,男,叫林峰。我已经通知了死者的家属,不久就会到。”
“知不知道死者是哪所学校的学生?”刘清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点什么。
“是j大。”
“j大?是汪皓所在的那所大学!”
“没错,也许我们可以从死者身上查到些什么。”
“方衡,我现在要去汪皓家一趟,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等会死者的家属来了,你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说完,刘清穿过拥挤的人群,进入了车子,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请问,是汪皓的家属吗?”
刘清对着门里的少妇询问道。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她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睡衣,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双肩,不施粉黛的脸上带着幽怨和疲倦,但依旧不掩她的美丽,看起来差不多二十五岁左右。
“是的,我是汪皓的妻子。”她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我是治安,想向你询问死者的一些事情,能让我进去吗?”
“当然可以,请进。”说着,她后退了一步,让出了门口。
“要我给你倒杯水吗?”
“不用麻烦了,我问完就走,你不用紧张。”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道:“我姓周,你叫我周覃就好。”
“好,周覃。我想知道你最后一次见汪皓是在什么时候。”
“是前天的八点,他是要去学校的。”
“那他在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没有,他一直都是那幅冷淡的样子。”
“那他有没有与谁结仇?”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什么都不和我说,平常也很少在家,去哪从来都不告诉我,我问他去哪儿、做什么,他总是说我多管闲事。”
刘清一边与周覃谈话,一边观察着屋子。他双眼巡视了一圈后,又把视线重新放回到周覃身上,良久,见周覃躲避般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突然道:“你们夫妻的关系怎么样?”
“啊?我们的关系当然很好,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
刘清双眼隐含压迫地看着眼神闪烁的周覃,不语。
“汪皓的东西还在吗?”
“在,他的东西都在书房,我一直没有动过。”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我想也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你应该也是很想知道自己老公死亡的真相吧。”见周覃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刘清便知道她一定隐瞒了什么,不过他暂时不会拆穿。果然,在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出后,周覃只得被迫地带刘清来到书房。
书房很大,三面整齐地摆放着两米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让刘清有一种进入了图书馆的感觉。
“你丈夫收藏的书真多,他一定是个非常博学的人。”刘清随便抽出了一本书,书名是《深入化学》,他状似随意地对跟在他后面的周覃道。
“是啊,他在家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待在书房里的,这里的书他几乎全都看过。他确实很博学,很多个学校都邀他去参加一些讲座,他的论文还得过一些奖,学校里的学生都很崇拜他。”
刘清翻了几页手里的书,发现都是些他看不懂的内容,便继续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是在我大四的时候认识的。那次他来我们学校讲座,我看着台上的他就被吸引了。讲座结束后,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我爸爸病了,但那时候刚好下雨,我找不到出租车。在这时候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上他的车。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周覃一副沉浸在回忆的样子道。
“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刘清勾了勾嘴角道。
“呵呵,一开始是很好。”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变了?”周覃面无表情道。
“变了?”刘清疑问道。
“没错。为了搞一个实验,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暴躁、易怒。为此,我们总是吵架,我劝他放弃那个实验,可他不但不听我的话,甚至还变本加厉。他有时候半个月都不回一次家,我给他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听。我知道他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搞他的实验,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汪皓了,我们之间变得陌生。”
“什么实验?”
“不知道,他好像是在研究什么东西。工作上的事他从不和我说,我也不会去问。”
刘清走到办公桌前,指着桌上的资料道:“我能看看这些吗?”
“可以。”